第34章 夜襲劫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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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裏的院牆都很矮,想用院牆做掩護,必須得蹲下。就是這樣也做不到真正安全,更何況禁衛軍幾乎個個都是神槍手,經過專業射擊高手的指導,打過兩千發子彈的禁衛軍戰士,比起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土匪來說,射擊精確度幾乎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不斷有土匪慘叫一聲倒下了,不是受傷,是被擊斃。接著密集的子彈打進院子,子彈從四麵八方射進院子裏,土匪頃刻間倒下了一大片,就連杜立三也挨了兩槍,都打在了腿上。槍法一向神準的他,這次居然連連失準。
    終於最後一個土匪倒下了,杜立三的腿和手臂都中槍了,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衝進院子的那群人,那群人都穿著花花綠綠的服裝,都拿著水連珠步槍,他們沒有立即去找杜立三,而是挨個給每個土匪腦袋補槍。最後才走到靠在牆上等死的杜立三,幾支槍同時舉了起來。
    “等一等,能讓我杜立三死個明白嗎?你們是什麽人?”杜立三看著這些身穿花花綠綠衣服的人,腦子裏有十萬人為什麽。
    “知道八角台嗎?”一個禁衛軍士兵回答。
    杜立三明白了,可他還是不理解,八角台什麽時候有這麽厲害的大團呀?
    “你們是……”杜立三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禁衛軍戰士就扣響了扳機。
    杜立三就這樣死在了他洞房花燭夜的晚上,曆史上他是六年後在朝廷招安過程中被殺的,由於戈輝的出現,讓他的死期提前了六年。在這個院子裏,杜立三匪幫的主要幹部都死在了這裏,可以說,禁衛軍此次軍事行動,將杜立三匪幫的領導層連根拔除了。
    接著幾個戰士衝進了屋裏,看到一個小姑娘手腳都被捆著倒在炕上。馬上過去解開了捆在小姑娘手腳上的繩子:“小姑娘快回家去吧,杜立三死了,你得救了。”
    戈輝在院子裏大喊:“全體集合,我們去支援村東。”
    院子裏和屋子裏的禁衛軍戰士聽到命令,馬上跑了出去,到院子外麵集合。
    戰士們頃刻間集合完畢,戈輝大喝一聲:“出發”
    “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緊接著一個小姑娘跌跌撞撞的從院子裏跑了出來。
    戰士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地沒動。
    戈輝憤怒了,怒喝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去支援村東。”
    戰士們此時才反應過來,向村東跑去。
    戈輝回過頭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你回家吧,杜立三已經被我們擊斃了,沒人會再找你了。”說完轉身向村東走去。
    “大爺,帶上我吧,我無家可歸了,我爹已經被杜立三殺死了。”小姑娘跪在地上求戈輝。
    戈輝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我們在打仗,帶不了你,你自己投親戚吧。”
    “我沒有親戚可投了,我再也沒有家了。”小姑娘的聲音很小,更像是在呢喃。
    戈輝歎了口氣:“你去八角台找張紫雲,他會收留你的。”說完快步向村東去了。
    住在村東窪地邊上的大部分土匪,聽到槍聲就立即起來了,拿著槍就往外衝,結果接連倒在門口。這時其他人開始從窗口射擊。很快他們在人數上占了優勢,一直壓著禁衛軍打,要不是禁衛軍槍法實在是準,否則早被他們突破了。現在杜老大那邊槍聲突然停下了,估計襲擊者已經被杜老大收拾了,所以這幫人士氣大振,火力密度立即提升了一個量級。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火力也突然間密集起來。而且,自己的後麵也響起了槍聲,難道說杜老大被幹掉了?不可能,杜老大可不是誰都能搞定的,不過,現在必須得頂住正麵的火力,背後的火力也在加強,自己這邊不斷的有人倒下,沒辦法了,看來不撤是不行了,前後兩麵都有槍聲,隻好從側麵撤出去了,結果又丟下了近三百具屍體,這些土匪殘部才逃出戈輝布下的包圍圈。其實戈輝也沒打算趕盡殺絕,沒有了杜立三的土匪殘兵,很快就會樹倒猢猻散。
    “馬上給所有的土匪補槍,然後撤退。”戈輝趕到後立即命令。
    很快倒下的土匪腦袋上都被補了一槍,然後迅速撤出了朱家房,一直向東越過關內外鐵路即京奉鐵路,1904年已經基本全線通連,1907年改稱京奉鐵路),越過渾河來到了連接奉天和遼陽的一條大路附近,在一片距離大路不算遠的樹林裏隱藏起來。接下來就是等著俄軍運軍火的馬車隊經過了,希望不要等的太久。
    這條路是從奉天去遼陽的必經之路,中東鐵路南下支線,寬城子長春)到旅順段還沒修通1902年末全線完工,1903年7月通車),運輸基本靠馬車。
    他們隱蔽的位置是一個計劃中的火車站——沙河站。還沒開始施工,所以這裏還是一片荒地。
    奉天到遼陽一共計劃設置八個車站,沙河站剛好處於中間位置。奉天渾河蘇家屯沙河十裏河煙台張台子遼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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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省中部地區由於是大平原,所以地勢起伏不大,想找個有利的伏擊地形非常困難,麵對這樣的地形戈輝也束手無策。
    天亮後派人化裝成老百姓沿著大路向奉天方向偵察。剩下的人就在樹林裏等待,整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黃昏時分,去奉天方向偵察的人回來了。
    回來的人報告說,今天正好是俄軍運送軍火的日子,早上從奉天出發了,到我們這裏,差不多天已經黑了,一行有三百駕馬車,有三百名哥薩克騎兵護送,算上趕馬車的三百名俄軍士兵,總兵力達到六百人。
    戈輝知道,俄軍可不是杜立三的匪幫,六百人的運輸隊真的不好對付。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不堂堂正正的打一仗,禁衛軍永遠不能成為一支鋼鐵之師。
    既然決定要打,那一切都要圍繞著怎麽打來進行安排,按照目前的地形,任何謀略似乎都會變得蒼白無力,現在又不能像後世二十一世紀那樣有多種多樣的偽裝技術,所以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夜色和突然性。
    俄軍的運輸隊早上從奉天出發,距離這裏已經不遠了,真正留給禁衛軍的時間不多了。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靠近運輸隊,最短的時間內消滅運輸隊,著實讓大家犯了愁。
    一排長白起突然開口道:“司令,我們是不是想多了,直接打就是了,我們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難道我們禁衛軍不敢和敵人正麵作戰嗎?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就埋伏在大路兩旁百米之內,這大黑天的,百米內他們應該看不到。他們一來,隻要進入我們的伏擊圈裏,我們立即展開攻擊,我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告訴俄國人,我們來了。”
    戈輝定定地看著白起,眼睛裏滿是讚許的目光:“我們確實有點想多了,就沒有十全十美不出代價的辦法,不用再議了,就這麽定了,等敵人來了,由你來打第一槍。”
    “是,謝總司令。”白起馬上答謝,第一槍由他來打,這是無上的榮耀啊。
    戈輝繼續道:“禁衛軍全體分成兩隊,分別埋伏在大路兩側百米之內,俄軍一到立即展開攻擊,以白起的槍聲為號,嚴禁衝鋒,必須在最初的五槍內消滅至少一半的俄軍,剩下的我們一點一點的打,直到把所有的俄軍放倒之後,再去打掃戰場。行動。”
    以少打多,這是禁衛軍成立以來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敵人,大家都咬牙一戰。“是”軍官們答應了一聲,四下散開,回去找部隊了。
    禁衛軍總參謀長寧遠率領第一、二、三、四、五排迅速的向大路另一側運動,很快穿過大路,沒過百米就已經看不見人了。月亮雖然已經爬上樹梢,但依然是一個小小的一角牙兒。餘下的人由戈輝率領埋伏在大路這一側,離大路不足百米。
    這是禁衛軍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伏擊戰,大家都很緊張。五月的深夜也是很冷的,趴在潮濕的農地裏,雖然不硬但時間長了依然讓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樹林裏不時傳來貓頭鷹的怪笑,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士兵們大多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加上這個時代的很多人本來就都很迷信,所以大家都預感到今天的情況不妙。
    戈輝並不想說服他們,不要相信迷信,他相信,嚴格的軍紀能夠保證這次作戰任務的勝利完成。所以,戈輝隻強調了戰場紀律,借以提醒所有人,不要忘記禁衛軍的所有規章製度。寧遠在大路的另一邊也在提醒所有人,注意戰場紀律,也是在提醒自己,今天就是天要塌下來也要打這一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鍾都感覺像是過了一整年一樣,等待真的很容易讓人變得焦慮,但大家隻能繼續等,繼續焦慮。
    等待了很久之後,大路的奉天方向很遠的地方出現了火把,是一連串的火把,好長的一連串。所有人都意識到,俄軍的運輸隊來了,終於等來了。所有人都最後一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大路兩旁的禁衛軍散的很開,差不多五六米一個人。他們今天就做一件事,就是開槍,不斷的開槍,把自己身上的所有子彈打光,直到所有的敵人都倒下為止。
    俄軍的軍火運輸隊從三月開始隔兩天就向遼陽運一批軍火。目前,中東鐵路旅順口——四平街——公主嶺一線目前還沒有修通,所以隻能用馬車運輸。早上從奉天出發,晚上在十裏河休息兩小時,然後繼續前進,次日上午到遼陽,全程70多公裏,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馬車一天肯定到不了,更別說載著軍火的載重馬車了。
    奉天省中部地區不是沒有土匪,也遇到過土匪,而且還是要劫軍火的土匪,但是在奉天省中部地區還沒有能擊潰哥薩克騎兵的土匪。目前名聲正盛的忠義軍倒是有這個能力,但是奉天省中部地區沒有忠義軍,所以運輸隊幾乎沒有風險。
    三百多名哥薩克騎兵,騎著馬走在馬車隊的兩邊,那些騎兵還帶了伏特加,一邊騎馬,一邊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實在是太美了。他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押運了,但他們知道,隻要到了遼陽,報酬是很豐厚的,盧布、女人、伏特加,都是他們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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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夫坐在馬車上舉著火把,這條路他們以前也經常走,所以早就習慣了,連道路兩旁都懶得多搭一眼,再說天黑,想看也看不了多遠。誰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正走進一個巨大的危險之中。
    俄軍的運輸隊很快就進入了禁衛軍的埋伏圈裏,禁衛軍第一排排長白起趴在農地裏,慢慢地穩穩地舉起了手中的水連珠步槍,瞄向一名走在最前麵的哥薩克騎兵。緊接著,白起開火了,那名騎著馬走在最前麵的哥薩克騎兵,隨著不遠處的一聲槍響,突然一頭載下了他的戰馬。緊接著,其他禁衛軍戰士也開槍了,子彈密集地從大路兩邊潑向騎在戰馬上的哥薩克騎兵,他們騎在馬上目標最大。突然襲擊造成了近十秒鍾的混亂,就這十秒鍾的時間,開槍快的已經開了三槍,慢的也剛開完第二槍。
    就這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裏,有近三百多名哥薩克騎兵從馬上栽了下來。反應過來的騎兵馬上分頭向兩旁的襲擊者衝過去,不到百米的距離,戰馬頃刻間就到,但這個時候,禁衛軍不再向人射擊了,轉而向目標更大的戰馬射擊。
    槍的出現,特別是手動步槍出現後,騎兵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在戰場上威風八麵了,等到後來半自動步槍和射擊速度更快的機槍出現後,騎兵徹底失去了在戰場上存在的價值了。
    今天,麵對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禁衛軍,這支哥薩克騎兵的末日到了。高速度狂飆的戰馬被子彈擊中後,連翻兩個跟頭,連人帶馬摔倒在農地裏,摔在地上的哥薩克騎兵剛爬起來,好幾顆子彈同時洞穿他的身體,這名哥薩克騎兵戰士不甘地倒下了。
    戰鬥仍在繼續,禁衛軍戰士也不斷的有人受傷,這是他們離開鎮妖峰基地以來,第一次受傷,真的很疼,有人發出痛苦的慘叫。但沒有人過去看他們,沒受傷的人繼續在不斷的射擊,受輕傷的人仍然在繼續射擊,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腦子裏想的隻有一件事,打光自己身上的子彈,把每一顆子彈送進敵人的身體裏。
    俄軍的傷亡更大,因為他們兩麵受敵,大路上找不到隱蔽的地方。哥薩克騎兵很快全陣亡了,戰馬也跑到遠處去了。剩下不多的馬車夫還在不斷的還擊,但這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直到最後一名俄軍士兵倒下,戰鬥從開始到結束隻用了半個多小時。戈輝馬上派人去把跑遠的馬都找回來。其他人給每個倒下的俄軍士兵腦袋補槍。不多時,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十分鍾後,槍聲停下了。所有人開始打掃戰場,遠處找馬的士兵們也都牽著馬回來了。戰馬並沒有跑遠,而且都不怕槍聲,它們隻是躲遠點,別傷到自己就行了,軍馬在這方麵早就習以為常了。
    經過統計,禁衛軍陣亡七人,傷三十五人。繳獲運軍火的馬車三百駕,繳獲戰馬二百四十七匹,水連珠步槍六百支,子彈無數。
    俄軍陣亡六百人,戰馬打死五十三匹。
    麵對巨大的收獲,戈輝卻高興不起來,他隻是淡淡地下令:“迅速打掃戰場,扒光俄軍士兵的衣服,帶上所有陣亡的戰士,和打死的戰馬,迅速撤離。留下一個班負責清除我們撤離的痕跡。除了負責趕馬車的戰士和受傷的戰士以外,其他的人把馬趕回去。”
    就這樣,禁衛軍很快每人趕一駕馬車,由於戰士們以前差不多都是農民,所以趕馬車當然不在話下。打了大勝仗的禁衛軍很快消失在夜色裏了。他們走了一整夜,先是越過了渾河,再越過遼河,天亮前徹底跳出了俄軍的勢力範圍,中午之前趕回了八角台軍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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