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慈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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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禧太後微微點點頭,他很滿意載灃的話,載灃自從出訪德國後,長了很多見識,說話也越來越合慈禧太後的心意。於是慈禧開口道:“既然諸位臣工都認為建立禁衛軍很有必要,那我和皇上也同意了。在北京建立禁衛軍一事就由醇親王來負責吧,東北的禁衛軍就由那個天津武備學堂的戈輝來負責吧。諸位臣工還有什麽異議嗎?”
    醇親王再次開口道:“太後,皇上,臣想去一趟奉天,看看那支禁衛軍,也想見見這個天津武備學堂的學員,順便也算是嘉獎一下增祺吧。”
    自從載灃出訪德國以後“王公不得輕易離京”這個規定對載灃已經不起什麽作用了。所以,今天載灃提出要去奉天,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麽不可以,就連慈禧和光緒皇帝都覺得沒什麽不對,所以就照準了。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一切都似乎那麽順暢,仿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在把事情向這方麵推動。
    其實要換了以前,這樣的事情慈禧太後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朝廷已經到了風雨飄搖之際,危機存亡之秋的時候了,經曆了太多太多的失敗之後,慈禧太後突然明白了,突然頓悟了。朝廷能走到今天除了自身的原因之外,還與那些自稱絕頂聰明的老臣們有脫不開的幹係,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老臣們造成的,李鴻章、張之洞、佐宗棠、亦匡、榮祿都是一路貨色,還有那個袁世凱也沒安什麽好心,他訓練北洋常備軍,完全是在拿皇家的錢,為他自己訓練軍隊。
    慈禧太後深刻地認識到,現在不能再依靠那些老家夥了,必須要重用年輕人,雖然這樣會冒更大的風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什麽都不做會更加危險。載灃就是她重點培養的年輕人之一,那天在電報上看到戈輝的名字,慈禧太後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可造之才,不然不會自己拉起一支禁衛軍要保護大清的龍興之地,說明這個正黃旗的年輕人,心裏頭有朝廷,心裏頭還裝著皇上和她。
    慈禧太後覺得,大清王朝要想重現康乾榮光,就必須破除舊習,重用年輕人。暮氣沉沉的老人已經不能擔當起重振江山的重任了,隻有年輕人才能扔掉一切的包袱,為大清在最危機的時候打出一片天地來。所以慈禧才同意了載灃的請求。
    遠在奉天的戈輝並不知道,朝廷為了他的禁衛軍還專門在朝堂之上作了討論。
    增祺自從發出了電報後,就在苦想朝廷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回複呢?他完全沒有想到朝廷會這麽快回複。朝廷第三天就回複了電報,電文中說:醇親王要來奉天嘉獎增祺,同時還要視察禁衛軍,讓增祺做好迎接事宜。
    這對增祺來說簡直是福從天降啊,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增祺一時間不知所措。地位尊崇的醇親王爺要來親自嘉獎他,還要視察他招安的禁衛軍,增祺把電文看了一遍又一遍,千真萬確,絕對沒錯。他為自己賭對了而慶幸,他為自己招安了禁衛軍而慶幸。他馬上讓劉守信通知戈輝,就說醇親王載灃要來奉天,還要親自視察禁衛軍兵營,讓禁衛軍好生準備,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將軍府會盡全力幫助解決。
    這下把戈輝嚇著了,戈輝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連王爺都要來視察禁衛軍。這回禁衛軍可要好好表現,如果能搞定醇親王,那以後的事情會好辦多了,比增祺好使多了。一定要把禁衛軍最好的一麵展現給醇親王。因為他知道,曆史上這個醇親王,自從訪問德國回來之後,越來越得慈禧的重用,最後在慈禧和光緒皇帝死後成為了監國攝政王。這可是一棵好的不能再好的大樹了,必須要牢牢地靠上。
    戈輝第二天就直接來到盛京將軍府,一見到增祺首先表明了來意,正好劉守信也在,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麵,戈輝希望增祺能為禁衛軍提供四千五百套八旗兵的服裝。還有四千五百杆紅櫻槍,其實戈輝要紅櫻槍是想惡心一下增祺,他就想看看增祺什麽反應。
    增祺知道,現在禁衛軍是主角,必須讓醇親王看到禁衛軍高興,那自己的功勞就算坐定了。他猶豫了再三,開口道:“你帶著我的手諭去新民廳的倉庫裏拿五千件軍服,再拿五千支仿德國的1888式步槍。”
    戈輝很意外,增祺這是為了討好醇親王,真是下了血本了:“大人,五千件軍服我收下了,這槍,我用完了一定還給大人,我們這支土匪組成的武裝,不配用這麽好的槍,還是留給劉將軍用吧。”
    戈輝的話,讓增祺聽著舒服,劉守信聽著更舒服,兩個人都覺得戈輝孺子可教也,就這麽定了。他們哪裏知道,戈輝是真的看不上這些後來俗稱老套筒的仿德國1888式步槍,和禁衛軍現在用的水連珠步槍根本沒法比。
    戈輝當天就拿著增祺的手諭和劉城一起去了新民廳,從奉天去新民廳,騎馬一天就到。
    戈輝到了新民廳,找到新民知府增韞,出示了盛京將軍增祺的手諭,並同時附上一千兩銀票一張。看了增祺的手諭,又看到一千兩銀票,增韞立即喜上眉梢,增祺交待的事情,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即叫人辦理。第二天,增韞派馬車把戈輝要的軍服和1888式步槍運往八角台。戈輝和劉城帶著運軍服和步槍的十幾駕馬車,於三天後趕到了八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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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戈輝在司令部會議室開了一個會,向大家介紹了這些天中他在奉天取得的喜人成果。並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從明天起,所有人都換上八旗兵的服裝。水連珠步槍都收起來藏好,換上仿德國的1888式步槍。
    會上,營長們還提出了一些訓練中暴露出來的問題:開始按《禁衛軍陸軍中級步兵訓練大綱3.0版本》訓練後,雖然更貼近實戰了,訓練方法也越來越合理,強度雖有很大提高,戰士們也都能夠接受,也很快就能達到訓練要求,但是訓練效果並不好,戰士們最初的新鮮勁兒一過,訓練就變成了極其枯燥乏味聞之色變的東西,戰士們不再有最初訓練時的激情,在訓練中的成績也越來越差,並且抵觸情緒也越來越大。
    營長們提出來的問題,讓戈輝陷入了沉思。開完會後戈輝回到了自己的軍官宿舍,他沒有立即睡覺,而是點起小油燈,拿出從五站繳獲的鋼筆,拿出幾頁白紙,他開始把他腦子裏想到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列在了紙上,包括今天會議上,營長們提出來的訓練中暴露出來的問題,他也做了深刻的反思。
    另外,醇親王載灃要來奉天了,這是戈輝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那自己的原來的計劃就要改一下。載灃實在是一個頂級重量級的人物,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那禁衛軍的發展就會一日千裏,把俄日兩個列強趕出東北的願望將會更快的實現。
    戈輝輕輕的撥了撥燈芯,讓油燈變得更亮。戈輝的油燈是八角台基地建成後,戈輝在八角台的雜貨店裏買的一個土碗,看起來更像個盤子,色澤晦暗,表麵粗糙,坑窪不平,形狀也不是真正的圓形,實在不好看,但很瓷實很厚道。裏麵倒進一些菜油,再把棉花撚成長長的一條長撚兒,浸在菜油中,再撥出一小段點著了就行,燃燒時還有點菜油的清香。
    戈輝注視著這個小油燈,這是一盞星星之火,就像現在的禁衛軍一樣,總有一天它會成燎原之勢。戈輝不禁想起後世的偉大領袖當年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今天戈輝睡的很晚,他直到把所有問題的解決辦法想通了之後,下掐滅油燈睡覺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戈輝想去野外走走,他想去老河灘看看那些最先犧牲的弟兄們,每次外出回來,戈輝都要來這裏看看,隻要一有空閑,他也會去那裏,他去那裏是為了提醒自己,我們的事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永遠不能懈怠。他先換上了一身禁衛軍軍官服,然後到馬廄裏牽出一匹馬來,騎著馬出了基地。四月的東北萬物已經開始複蘇,遠遠的望去已經可以看到一片片綠色了。樹葉已經開始發芽,田野裏的小草也試探著探出頭來,感受一下春天到了沒有。
    孫婉兒今天也穿著一套禁衛軍女士軍官服,這身軍官服她經常穿,也喜歡穿,因為這身軍官服很好看。她看到戈輝騎馬出去了,她也牽過一匹馬來,也勇敢的跟了上去。好多天沒有見到戈輝了,她好想和戈輝單獨聊聊天,聊什麽都行。她遠遠地跟著戈輝,他看到戈輝向著老河灘禁衛軍烈士公墓方向去了,她也立即催馬跟上。路上到隨處可見淺淺的綠色,一陣風吹來,一股新綠的味道立即包圍了孫婉兒,這種味道讓孫婉兒深深地陶醉其中。
    戈輝來到那塊橫躺在老河灘邊上的巨石前,“老河灘禁衛軍烈士公墓”十個剛勁雄渾的大字十分醒目的刻在大石上。
    戈輝跳下馬,鬆開韁繩,然後從那塊巨石邊上走過,走向不遠處的墓地。四十八名烈士的墓碑排成整齊的一排,每兩個墓碑的間距是四尺,從第一個墓碑看過去,到最後一個,足足排出六十多米。小草已經從土裏鑽出來了,墓碑周圍盡是綠色,處處生機盎然。
    孫婉兒也在那塊巨石頭前下馬了,也鬆開了韁繩,讓馬兒自由活動,去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她也向墓地走去。一邊走一四下裏望去,到處都流淌著綠色,饒陽河對岸有一片樹林,長出新芽的樹林,泛起一片嫩綠。今天的天氣也格外的好,天格外的藍,藍得像是要滴出汁水來。孫婉兒仰起頭,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做一個深深的呼吸,春天的味道立即被吸進了她的鼻腔,讓她情不自禁地說:“真舒服啊!春天真好!”
    戈輝轉回身,看到孫婉兒的俏臉正高高的揚起,讓本來就十分挺拔的胸脯變得更加挺拔。量身剪裁的女士軍官服,更是把孫婉兒本就曼妙的身材,更體現得玲瓏有致。戈輝竟然出現短暫的失神,還好孫婉兒正閉著一雙美目感受春天呢,沒有看到戈輝那短暫的失態。
    戈輝馬上收回目光,也揚起頭看了看天空,萬裏無雲,清澈湛藍,真的好美麗,然後開口道:“你怎麽也來了?”
    戈輝終於說話了,孫婉兒等的好辛苦,脖子揚的都快回不來了。孫婉兒看了戈輝一眼,轉而又把目光投向烈士的墓碑:“我也是來看望他們的,看望犧牲的戰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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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孫婉兒的話,戈輝心中突然間湧起一陣感動,眼睛不經意間濕潤了:“婉兒,謝謝你,沒忘記他們。”
    孫婉兒看到了戈輝濕潤的雙眼,她知道她碰到了戈輝內心中最柔軟地方:“他們是我們禁衛軍為國家和民族最早犧牲的人,值得我們每個人銘記。”
    戈輝點點頭,然後走向第一個墓碑,先敬禮,然後套出手帕,為烈士的墓碑擦去幾塊比較明顯的塵土,一邊擦拭一邊隨便說上幾句。然後再走向第二個,敬禮,然後看看有沒有哪裏有明顯的塵土,擦上幾下,說上幾句。當走到第六名烈士,張順的墓碑前,敬完禮後,戈輝像對自己兄弟介紹家裏情況似的說:“兄弟,你師傅李鐵山現在鎮妖峰生活的很好。你放心吧兄弟,禁衛軍會照顧好你師傅的,禁衛軍會養你師傅一輩子的。”戈輝就這樣一個一個的敬禮,擦拭,然後說些家長裏短的話。
    孫婉兒也掏出自己的絲帕,也學著戈輝的樣子,先敬禮,然後把戈輝擦過的,她看著哪裏還需要擦的,她再擦試一下。白白淨淨香香的,平時自己都幾乎不用的絲帕,很快就髒得不成樣子了。有好幾處都磨破了。但孫婉兒並不難過,反而覺得很踏實,一邊擦拭,一邊聽著戈輝和每一名烈士叨念幾句。她第一次看到,戈輝並不隻是像平時在大家麵前那樣,一幅沉著冷靜不喜不悲運籌帷幄的總司令形象,戈輝還有居家小男人的一麵,細膩而又溫柔。
    當所有的墓碑簡單擦拭完成後,戈輝退後幾步:“婉兒,過來,站到我身邊來。”
    孫婉兒聽到戈輝溫柔的召喚,像乖乖兔一樣,站到戈輝的身邊,然後偷偷地斜眼瞄了一眼身材高大的戈輝。
    兩個人一起麵對著排長一排的墓碑,隻聽戈輝聲音不大的口令“敬禮”,兩個人一起給烈士們敬禮。漠漠地注視著那些長眠在那裏的烈士們,良久,才把手臂慢慢地放下。
    “走吧,婉兒,我們回去吧。”戈輝柔聲說,然後轉身向兩匹馬兒啃草皮的地方走去。
    孫婉兒“嗯“了一聲緊緊地跟在後麵,看到戈輝那高大寬厚的背影,那是所有女孩子所期待的安全港灣。她很想緊走幾步,抓住戈輝的手臂,但她不敢。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害怕,她明明知道戈輝其實很溫柔,但她就是不敢那麽做。但這已經讓孫婉兒很滿足了,她感到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把自己包圍了。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誰也沒有說話,戈輝沒有加快速度,也沒有放慢腳步等等孫婉兒,戈輝甚至都不左右看看風景,他一直往前走,向著那兩匹馬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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