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戰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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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在朝陽陸軍講武堂舉行了東北禁衛軍最高軍事會議。
    參加今天會議的都是禁衛軍各師團營的主要軍官,武裝警察部隊各旅營級的主要軍官,朝陽陸軍講武堂的主要教官領導,作為總教官的林賀當然也在其列。死神特種部隊的大隊長戈鋒也被特批參會,已經被內定為海狼突擊隊代理大隊長的屠城也被特批參會,兩個人挨著坐在一起,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躊躇滿誌的樣子。
    光緒皇帝和醇親王載灃兩人因為地位尊貴,加上他們提出要旁聽會議,戈輝和寧遠無法拒絕這個請求,隻能讓他們旁聽了。兩個人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他們被安排坐在最前排長條會議桌最靠中間的位置。
    參會的軍官們軍裝筆挺,肩膀上星光閃耀。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左顧右盼,甚至扭個頭的動作都沒有,仿佛是被固定在椅子上一般,一種莊嚴和肅穆氣氛充滿了整個會場。
    今天開會的時間是下午14時,載灃掏出懷表看了一眼“13:58”,離14時還有2分鍾:
    “戈總司令、寧總參謀長到——”隨著一聲刻意拉長聲音的通傳,光緒和載灃看到所有在座的軍官們同時起立,麵向戈輝的位置站定,目視前方,表情嚴肅。
    光緒和載灃兩個人不用站起來,但坐在那裏兩個人也不舒服,顯得很不自然。兩個人聽到皮鞋踏在硬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戈輝和寧遠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主席台上落座,寧遠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坐在旁邊。
    “敬禮”隨著一聲口令,參會的所有軍官同時敬禮。
    戈輝還禮,然後嚴肅地說道:“坐下。”其他人都坐下了,但戈輝沒有坐下。
    戈輝先向光緒皇帝和醇親王載灃敬禮,然後環視了一下全場,戈輝的表情冷若冰霜。“今天,把大家留下開會,有三個事兒要和大家講。都是大事,都會關係到你們肩膀上的星星杠杠。從禁衛軍成立之初,你們當中就有參加隨營軍校的學員,朝陽陸軍講武堂成立後,你們是第一批參加軍校學習的學員,你們接受了大清國最正規最先進的軍校教育,但你們在戰爭中的表現,我想說,我很不滿意。”戈輝的吼聲回蕩在整個大會堂,特別是最後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巴掌,嚇得所有人渾身一顫。
    開會之前很多人都以為是表彰大會呢,畢竟是打了大勝仗的,所以大家心情都很輕鬆,現在聽戈總司令這麽一說,原來大家想錯了。
    光緒和載灃兩人也很意外,沒想到戈輝發起火來,這麽嚇人啊,把那些軍官們嚇得臉都白了。
    戈輝繼續說:“才打贏了一場戰爭就覺得老子天下第一,沾沾自喜。我告訴你們,十萬英法聯軍,隻有三分之一是正規的殖民地占領軍,其它的三分之二都是抱著發財夢來的不法老百姓,就是正規的殖民軍,和英法兩國的現役陸軍相比,也隻是二流中的二流部隊,一句話,你們打贏的是一群烏合之眾,有什麽好高興的。”戈輝的巴掌再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光緒和載灃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十萬英法聯軍,看似強大無比,實則是一群烏合之眾。
    戈輝扭頭看了一眼總參謀長寧遠,寧遠這時翻開了文件夾。
    戈輝繼續:“總參謀部對這場仗做了詳細的調查,也認真分析了你們送上來的總結報告,在這裏,要對一些指揮員,提出批評,或是嚴重警告,更嚴重的是記大過一次。現在,由寧參謀長宣布名單。”戈輝說完,坐下了。
    寧遠站了起,麵無表情地給大家敬禮,然後從桌上的文件夾裏,拿出來一頁紅頭文件紙。
    寧遠環視了一下在座的所有禁衛軍軍官,又向光緒和載灃輕輕地彎了一下腰,然後開口道:“這一仗是我們東北禁衛軍與列強光明正大的第一仗,對於很多軍官和士兵來說,都是他們的第一仗,打不好,可以原諒,更何況,我們最後還打贏了,按理說,每個人都應該嘉獎。”
    寧遠總參謀長的話,讓與會的所有人心緒平複了許多,總參還是看到了大家的成績的。
    光緒和載灃對視了一眼,他們倆也認為,能打贏就好,這已經很不錯了,朝廷上已經多少年沒有打勝仗的消息了。
    不過,寧遠很快話鋒一轉:“但是,有一些指揮員在作戰中頭腦發熱,把軍校裏學的的都忘了,特別是總司令課上再三強調的也都沒記住,亂打成一氣,犯了一些低級愚蠢的錯誤,這樣的錯誤是不能原諒的。指揮官所犯的每一個錯誤,都會讓士兵付出血的代價,更嚴重的就是整個戰爭的失敗。所以,必須對一些軍官給予相應的警告和處罰。”
    寧遠的聲音並不像戈輝那樣起伏,但同樣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寧遠在總參謀部,不苟言笑,平時也不是十分嚴厲,但所有人都怕他。
    現在,與會的很多軍官都開始擔心,總參謀長手裏的名單中,是不是有自己的名字,大家都在自己腦子裏高速的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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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低頭看了一下手裏的名單,抬頭再次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軍官,輕了一下嗓子,然後繼續說道:“首先,對第9師師長田勁少將提出批評,原因是你沒有很好的約束下級指揮員。”
    田勁聽到自己第一個被點名,閉上了眼睛,但他服氣,自己卻實沒有很好的約束手下各團的指揮員,而是放權讓他們自由發揮。在圍剿英法聯軍潰兵的時候,造成了一定的傷亡,自己確實很自責,被點名批評一下,是應該的。
    寧遠的目光掃了一眼田勁,然後繼續:“其次,對如下18名團長提出嚴重警告,分別是……。”
    當王鬆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如五雷轟頂一般,雖然自己已經猜到會有自己了,但是,真的點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自己還是感到十分的後悔。不光是王鬆,被點到名字的,都在深刻檢討自己。
    寧遠簡單地掃了一下全場,有些團長臉已經紅到脖子了,寧遠繼續:“記大過一次的團長一共有23名,分別是……”
    念完名字,寧遠把紙放下了,最後強調:“處罰通知將會在三天內發到各師部,然後再由師部下發到各團,每個團都有。”說完坐下了。
    戈輝再次站起來,掃了一眼全場,然後說道:“通過這次與英法聯軍的作戰,我們深刻認識到我們在日常訓練中的不足,我們的訓練模式還需要進一步貼近實戰化,要更嚴格,更苛刻,一切都是為了打贏,不玩花架子。新的訓練大綱,總參正在製定,月末之前會下發到各師。”
    戈輝停了停,然後繼續:“通過這場仗,我們還認識到目前禁衛軍兵力上的不足,如果當時有俄軍或日軍偷襲我們,那結果很可能是災難性的。為了能應對突發的情況,為了將來能與日俄兩國在東北有一戰之力,東北禁衛軍最高司令部決定擴充兵力,再擴充三個師,分別是第14、15、16師,師長,就從在座的團長中選拔。”語聲稍頓,隨即又道:“另外,經蒙古王爺提議,總司令部商議之後,禁衛軍計劃成立一個新兵種,騎兵,成立兩支5000人規模的騎兵旅,分別是唐努烏梁海騎兵旅、狼居胥山騎兵旅,這兩支騎兵旅都是由蒙古草原上的青壯組成,軍官從禁衛軍中的軍官裏挑選,也從騎兵中培養,有意參加騎兵的會後可以到寧總參謀長那裏報名。”
    當戈輝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在座的所有沒被點到名字的團長們,精神為之一振,這說明他們當中有人有機會當師長,當將軍了。
    而那些被點名嚴重警告的團長們,被點名記大過一次的團長們,都蔫了,他們已經猜到了,三個師長的頭銜肯定不會出現在他們當中了。王鬆心中更是後悔,後悔自己與師長的寶座失之交臂。
    光緒和載灃心中也是一驚,原來東北禁衛軍已經有13個師了,現在又要擴軍3個師,這得多大的規模啊,兩個人聽到這裏,心中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不寒而栗啊,這麽多的兵力,君臨天下或割據一方,都是綽綽有餘的呀。兩個人不得不重新審視戈輝這個人了,讓戈輝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那大清以後還會姓愛新覺羅嗎,兩個人越想越怕。
    戈輝看了一眼寧遠,然後又道:“還是請我們寧參謀長宣布結果吧。”說完微笑著坐下了。
    寧遠再次站起來,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說道:“戰爭,是最好的課堂,是最公平的考場,好成績是敵人給的,也是自己拚出來的。”
    寧遠的話,大家都服氣,就連沒打過仗的光緒和載灃兩人都點頭認可。
    寧遠停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我們都很年輕,我們都是新兵,我們都在不斷的學習,我們……都肩負著沉重的責任。”
    寧遠的手指隨著最後一句,輕輕地敲擊著桌麵。
    寧遠輕歎了聲,然後繼續:“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們不能做這樣的人。戰爭中,我們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無數士兵的生命。所以,我們在選擇師長的時候,是慎重的,這裏沒有一點私情的成份。”
    寧遠說到這裏,從文件夾裏取出一張紙,拿在手上,剛要念,又放下了。繼續說道:“有些人說,我們的幾位師長是因為最早參加禁衛軍的,最早跟著我和總司令的,所以他們成了師長。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麵,怎麽處罰你們自己想,往最嚴重了想。”寧遠的手指重重的點在桌麵上。
    寧遠冷冷地掃一眼全場,然後繼續:“他們都是跟著總司令在長白山的原始森林裏,與俄國人打了幾十場仗,是真刀真槍的拚出來的,扒開他們衣服,每個人身上至少有四處傷疤,白起師長身上有十二處傷疤,八處槍傷,四處刀傷。他們參加了禁衛軍成立以來的第一次伏擊戰,他們參加了消滅悍匪杜立三的戰鬥,他們參加了兩次截軍火的戰鬥,他們是一點一點拚出來的,他們有豐富的戰鬥經驗,他們是聽總司令的課最多的人,有不服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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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軍官,全場鴉雀無聲。
    光緒和載灃聽了寧遠的話,他們倆也掃了一眼長條會議桌前坐著的十三個師的師長,他們肩膀上都隻有一顆星星,沒有杠杠。每個師長都穩坐在椅子上,神情冷俊,不動如山。
    寧遠再次拿起桌上的紙,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第14師,師長柯進忠,授大校銜。原第5師第25團上校團長。下轄第66、67、68、69、70團,和一個師屬3.5寸口徑輕型榴彈炮團。
    第15師,師長韋成,授大校銜。原第7師第33團上校團長。下轄第71、72、73、74、75團,和一個師屬3.5寸口徑輕型榴彈炮團。
    第16師,師長趙子龍,授大校銜。原第2師第6團上校團長。下轄第76、77、78、79、80團,和一個師屬3.5寸口徑輕型榴彈炮團。
    聽到自己的名字,趙子龍驚訝得半天沒反映過來,因為他的名字,也在記大過一次的名單中,新進師長的名單中居然也有自己的名字,他懷疑是不是總參謀長念錯了。
    不光趙子龍自己不理解,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不是記大過一次嗎?怎麽還能當師長呢。
    寧遠也看出來大家的反映了,於是解釋道:“趙子龍,的確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連罡師長也沒有及時約束他,但是在危機中,臨危不亂,冷靜決策,正確處置,不但有效的減少了傷亡,還在敵人犯錯的情況下,準確及時的把握住戰機,變被動為主動,迅速擴大戰果,給敵人以重創。這些情況,在各營的報告中得以體現,士兵們普便認可,總參的調查與他們的報告結果基本致。超常的戰場反映和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以及麵對死亡時的沉著冷靜,這是一個優秀指揮官所必須具備的,所以,總參破例選擇了他。”
    趙子龍,倒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但能當上師長當然好,司令也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現在自己離將軍隻差一步之遙了。
    趙子龍,熱河人,1901年7月初,他隻身一人流浪到八角台鎮,正趕上禁衛軍招兵,為了解決自己每天的吃飯問題,他參軍了。1901年7月30日,趙子龍成為東北禁衛軍的第三批新兵,在鎮妖峰接受為期四個月的魔鬼集訓。張作霖和他是隨營軍校的同學,也是朝陽陸軍講武堂第一期的同學。
    寧遠清了清嗓子,然後又道:“新成立的3個師,各團的團長,從現有各師各團的副團長中選拔,已經選完畢,調令三天內發到各師。新建的各師屬榴彈炮團也是一樣,從現有各師的輕型榴彈炮團中,調副團長過去擔任任團長。營長的選拔也一樣,連長和排長由朝陽陸軍講武堂從學員中選拔。調令,三天內一並發到各師。”
    寧遠再次清了一下嗓子:“總司令部決定成立4個總參直屬重型榴彈炮旅,作為禁衛軍的戰略打擊力量,布置在主要戰役方向,旅長人選待定。”說完,寧遠看了一眼戈輝,然後坐下了。
    戈輝隨後站了起來,從位上走出來,轉身麵向身後的牆壁,一麵巨大的窗簾,掛在牆壁上。戈輝走過去,拉下邊上的繩子,窗簾被拉開了一半,隨著拉開的寬度越來越寬,一麵巨大的地圖已經展現在眾人麵前了。
    寧遠馬上起身,到另一邊,拉下另一邊的繩子,另一半的窗簾也被拉開了,很快,整麵牆壁上的巨大地圖展現在眾人麵前了。
    這是一麵壁掛式:1的東北亞大地圖,這是從俄國人那用馬克沁機槍換的。後來,又經過朝陽陸軍講武堂,測繪科的學員重新測繪和完善後,變得更加精細了。為了這張地圖,測繪兵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派了幾十個測繪小組,還派偵察兵隨行保護,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算完成。
    戈輝轉回身,站在地圖前,看著在座的所有人,久久不語。
    良久,戈輝伸出右手,頭也不回的指著身後的東北亞大地圖說道:“這張就是東北亞大地圖,我們是和俄國人用馬克沁機關槍換的,當然,我們的測繪兵又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將其完善了一下,各中的辛苦,隻有測繪兵和保護他們的偵察兵最清楚,感謝我們的測繪兵和偵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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