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凜的房間門口。
    無數哈克龍互相銜尾飄浮在半空，在深夜的月色下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龍環”。
    林杉此時已經是禦龍嫣的樣子。
    那些哈克龍看到她，自動就斷開了龍環，讓她進入。
    超夢的聲音在林杉腦海中響起，它聽起來有些不安。
    “這裏的能量場很怪異，那隻拉帝歐斯在把控這種能量場。我進去容易被拉帝歐斯發現，不能陪你了。”
    “嗯，沒關係，精靈球我都帶在身邊，你在外麵等我就好。”
    “你確定要為了渡蹚這趟渾水？我看不破這裏的能量場，很危險。”
    “渡是為了救我才來的。我不能不管他。”
    “除了拉帝歐斯，那個老頭肯定還有其它冠軍級精靈。我不在，你逃不掉。”
    “我知道。”
    “那……祝你好運。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保護化石複活館的。”
    “好，謝謝。”
    禦龍嫣瑩白的手掌推開了麵前的房門，禦龍凜的尖叫就像海浪一樣撲了過來。
    男女老少在禦龍凜的房間中穿梭，他們都是禦龍族的仆人，此時正端著水盆、香燭等東西，往來忙碌。
    “嫣殿下來了？嫣殿下來了！快讓開！”
    一個年輕的女仆發現了林杉站在門口，仆人趕忙為林杉讓開了一條通路。
    禦龍凜的房間很大，穿過這個大廳，繞過一個長廊，才能走到禦龍凜的臥室。
    女仆將林杉帶到禦龍凜的門口，恭敬地作揖，然後匆匆離開。
    在這裏可以清晰地聽到禦龍凜的尖叫聲，聲音大到像是在生孩子。
    但是這一路走來，卻沒有聽到渡和禦龍族族長的聲音。
    林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嫣兒來了？好孩子，快進來！”
    突然，禦龍族長打開了房門，十分欣喜地歡迎林杉進入。
    “族長。”
    林杉僵硬地笑了笑，飛快地打量了一下老人背後的房間。
    渡在這裏，而且和禦龍凜躺在一張床上。
    禦龍凜的床造型很奇怪，像是某種巨大的岩石，他和渡兩個人就躺在這塊大石頭上。
    渡還在沉睡，禦龍凜還在尖叫。
    都叫了一晚上了，他嗓子竟然還沒壞。
    真是個天生的男高音。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快躺下！”
    林杉被老人強硬地拉住手腕，拽向床的另一側。
    嗯？我也要陪他倆躺著？這是什麽，三人行？
    還沒等林杉反應過來，他就發現自己的手腕上被係上了一截紅色的鎖鏈，鎖鏈的另一頭連著禦龍凜的手腕。
    渡的手腕上也有一截鎖鏈，也是連著禦龍凜的手。
    這種鎖鏈是用某種不知名的紅寶石做的，看起來有點眼熟。
    在戴上鎖鏈的第一時間，林杉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禦龍凜產生了連接。
    強烈的疼痛從每一節骨頭縫、每一絲肌肉中鑽了出來，林杉差點疼得變回原形。
    “我c……”
    拉帝歐斯的雙眼亮起，林杉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就一頭栽倒在了石床上。
    ……
    “姐姐？”
    昏暗的洞穴中，一個年紀不到十歲的男孩睜大了眼睛，用柔軟的小手貼住林杉的額頭。
    “我曹？”
    林杉猛地站起來，踩住了自己的長裙，差點摔倒。
    男孩被她嚇了一跳，匆忙扶住差點跌倒的林杉。
    “姐姐，你怎麽了？”
    “你是……”
    “我是小凜啊，姐姐。”
    他是禦龍凜？那我是誰？
    禦龍族族長隻有禦龍凜一個孩子，他哪來的姐姐？
    林杉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還是和剛才一樣，纖細的手指瑩白如玉，身體的高度也和剛才一樣，雙腿筆直修長。
    “我還是禦龍嫣？”
    “對啊，姐姐，你怎麽了？”
    男孩的叫喊喚來了隱藏在洞穴深處的哈克龍，許多長條狀的龍族遊到林杉身邊，冰冷的龍鱗托起了林杉的身體，讓他重新站穩。
    “我沒事。我們這是去幹什麽？”
    “我們在接受龍神大人的考驗，成為龍語者啊！”
    男孩看起來很開心，完全沒有在外麵的滿頭大汗的禦龍凜的影子。
    “龍語者？”
    “對啊！走吧，姐姐！”
    不是，龍語者不是渡嗎？
    禦龍凜怎麽也要成為龍語者了？渡在哪？
    林杉懵逼地跟著男孩向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一處深淵。
    那深淵下有密集的尖刃，林杉還沒說話，哈克龍們就馱著林杉和禦龍凜向尖刃組成的深淵叢林而去。
    這些尖刃的生長方向很雜亂，上下左右都有，隻有哈克龍這樣柔軟的蛇形身體才能順利地在這種四處都是刀鋒的空間裏遊走。
    林杉再次低頭，躲過一把尖刀，看著前方模糊的粉色巨龍。
    那是禦龍嫣的母親，它走在最前麵，為林杉和禦龍凜引路。
    這是要去哪？我跟禦龍凜接受考驗，那我不是也要成為龍語者了？渡呢？
    林杉偏過頭，看到那個自稱禦龍凜的小男孩一臉堅毅地看向前方，就好像前方是龍潭虎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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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那個，小凜啊。”
    “怎麽了，姐姐？”
    “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們要去接受龍神大人的考驗，成為龍語者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具體一點，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接下來？接下來接受龍神大人的考驗，成為龍語者啊！”
    “……”
    我這是在跟機器聊天嗎……
    林杉懵逼地撓了撓頭，自己沉默地趴伏在哈克龍上，思考現在的情況。
    禦龍族族長把我當成禦龍嫣鎖起來了，渡也被鎖起來了，所以我和渡肯定都是和禦龍凜的身體相連的。
    假設這個什麽考驗是真實存在的，那渡肯定是已經通關的那個人，老頭把他鎖進來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也通關。
    所以，渡現在肯定是以外掛的形式存在在禦龍凜身邊的。
    渡會變成什麽樣子？
    是和我一樣，保持原型……
    不對，這不是我的原型。
    對啊，這不是我的原型！
    禦龍凜都變成小時候的樣子了，我為啥還是禦龍嫣的外貌？
    “咳，小凜啊，我是誰？”
    “姐姐是我未來的妻子啊。”
    “那我現在多少歲？”
    “姐姐，姐姐今年應該快50歲了吧？”
    “50歲？！”
    “對啊，小凜比姐姐小44歲，小凜已經快6歲啦，那姐姐也應該快50了吧！”
    禦龍嫣比禦龍凜大44歲？！
    這是未婚夫妻？這是未婚奶奶和孫子啊？！
    林杉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緊實順滑，沒有任何褶皺或鬆垮。
    想到禦龍嫣每天都會蛻皮，林杉大概接受了這個扯淡的設定，禦龍嫣可能是按龍族的生長速度在生長的，按龍族來說，50歲也還隻是個小年輕。
    如果按照這個設定來說，林杉今天認識的禦龍嫣不是19歲，而是60多歲了，她對外公開的並不是她的真實年齡，所以渡才會叫她“老女人”。
    想到渡，林杉又有點擔心。
    “小凜，你認識渡嗎？”
    “渡？沒聽說過。那是誰？姐姐的朋友嗎？”
    男孩的瞳孔清澈，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他的確不認識渡。
    這就難辦了。
    林杉還在思考，肩上就已經傳來了一股大力。
    身下的哈克龍猛然翻轉，唰地一聲將林杉甩到了峽穀中生長的刀刃上。
    刀刃穿過林杉的左胸，劇痛傳來，鮮血從刀刃上滴落，僅差一點，刀刃就捅穿了心髒。
    “姐姐很關心龍神大人的考驗，是因為姐姐的朋友也想成為龍語者嗎？”
    男孩的眼睛裏依舊十分清澈，沒有狠厲，也沒有傷心。
    他似乎認為把禦龍嫣穿在刀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感情上沒有半分波動。
    他胯下的哈克龍來回扭動，直到巨大的粉色哈克龍降落在他身邊，周邊躁動的哈克龍瞬間停止，安靜地懸浮在禦龍凜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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