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嘯，青雲宗任務出勤第一人，實力自然不俗。
    盡管他好嫖賭，但天賦確實不錯，年紀不到三十，境界已步入築基中期。
    在赤霄峰中，他的年紀隻比沐白霜和李清然稍大，境界比不上陸長天等人，可從來都是壓著李清然一頭。以前還在赤霄峰的時候，李清然經常被張寒嘯喊去做沙包，卻從來都不是張寒嘯的對手。
    兩人所練劍法都是赤霄峰的獨門劍法——小無相劍。
    張寒嘯的劍法已經練至大成，李清然入赤霄峰的時間比較短，再加上青玄道人沒事兒就在閉關，實在不算特別負責的師父，她似乎也確實在練劍上沒有太大的天賦，所以進展一直很慢三年才堪堪練到小成。
    麵對劍法和內功心法都完全一致，各方麵都壓著一頭的張寒嘯，李清然心裏沒有一點壓力是假的。
    可她的手卻穩穩握在劍柄上。
    握著素弦劍。
    “李清然，聽大師兄說你硬是頂著破損的丹田修到煉氣大圓滿？好毅力，要是之前你還在赤霄峰的時候這麽努力該多好？可那時候你整天鬼混，現在想著努力已經遲了。”
    張寒嘯下意識就要拔出飛劍，伸手卻摸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慣用的那把飛劍已經送給沐白霜。
    現在他隻有一把下品法器，平時他拿出來切菜都會覺得鈍的破飛劍。
    他抿了抿嘴，還是把那柄劍拿出來，對付李清然，這破飛劍也夠用了。
    “李清然，我是築基中期，以此實力與你決鬥，就算贏了也難免勝之不武，這樣吧，我就把修為壓製到煉氣大圓滿和你一樣。”張寒嘯劍指李清然，倨傲地抬起下巴。
    不遠處的青玄道人卻不禁抽了抽嘴角，臉色更加陰沉。
    張寒嘯這個蠢貨！
    李清然現在丹田破損還沒有靈根，就算壓製到煉氣大圓滿不還是勝之不武麽？至少要壓製到煉氣五六層，表麵上才能算得上公平。
    他當初是怎麽把這麽個丟人現眼的蠢豬收進赤霄峰的？
    吳段天是了解青玄道人的，這位長老最是在意臉麵。此刻他看到青玄道人的臉已經黑成鍋底，心裏估摸著今日這事兒結束，張寒嘯多半要去思過崖麵壁個半年了。
    麵對張寒嘯的語言挑釁，李清然並未搭話。
    她劍已出鞘，劍光如電，身如驚鴻，以極快的速度朝張寒嘯掠去。
    “師妹，你這第一式‘驚枝頭’火候還不到位！”張寒嘯大笑一聲，縱身而起，淩空一劍斬下，空中出現三道劍影朝李清然聚攏，上來就是小無相劍陰狠的殺招——孤鴻影。
    李清然望著那三道虛實變幻的劍影，曾經她無數次敗在這一劍招下，今日卻感覺似乎沒有那麽棘手。張寒嘯哪怕壓製了境界，大成的劍法依舊淩厲，在她眼裏卻變得緩慢了許多。
    為什麽……
    是絕品丹田的原因麽？
    疑惑很快變成了肯定。
    絕品丹田無比稀有，就算放在上古時期也是人人追捧的存在，怎會沒有點特異之處？
    思緒翻飛間，李清然捕捉到張寒嘯的實影，兩劍相擊，鏗鏘一聲。
    張寒嘯臉上的得意僵住，他了解李清然的弱點，所以上來就是無往不利的殺招。
    可惜，他的殺招落空了。
    地上躺著一截斷劍。
    他低頭，看到手中的劍隻剩下半截。
    下品法器竟隻是一擊就被斬斷？
    張寒嘯難以置信地看向幾步外的李清然，她持劍而立，那手中的飛劍正散發著絲絲寒意，劍刃如玄夜，劍柄如月白，赤紅的劍穗在風中搖曳。這劍，絕對不是李清然的！
    “那劍品級不低。”宗主吳段天眯了眯眼：“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劍至少也是個極品法器，劍身寒意如瀑，就算放在極品法器中也是最上乘的那種，繼續孕養很容易就能產生一絲靈智，到時候便是把靈器了。”
    青玄道人沉著臉，手指在劍柄上摩挲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衝上去把張寒嘯給一劍抹了。
    之前他覺得張寒嘯勝之不武丟臉，現在他看著張寒嘯手中的斷劍也覺得丟臉，萬一張寒嘯打不過李清然那不是更丟臉？別說什麽法器不法器的，武器也是修行者實力的一部分。
    但這劍確實超標了。
    對他們化神期來說，這種準靈器的法器也算尋常。
    可對於煉氣期，築基期乃至於金丹期的修士而言，這種準靈器的極品法器就是珍寶。
    這樣的極品法器給一名煉氣期的小修士？
    那神秘人和李清然到底什麽關係，為何如此鼎力相助？還是說對這人來說，區區一柄極品法器長劍根本不算什麽，所以隨手就能贈出去，根本不需要在意是否浪費資源。
    青玄道人心亂如麻，而殿前廣場上的戰況已經急轉直下。
    張寒嘯沒了武器根本不敢和李清然硬碰硬。
    一寸長一寸強，飛劍的優勢也彌補了李清然在劍招上的短板，張寒嘯盡力應付想著將李清然身上的靈氣消耗幹淨，可拖得越久，他的靈氣反而快要枯竭落入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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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要是放在以前，她的靈氣早就消耗完了才對！”
    望著氣勢洶湧一絲疲態都沒有的李清然，張寒嘯道心一陣波動，這也導致他分神了一瞬。
    戰鬥中走神可是大忌。
    李清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劍招一變，保守的進攻霎時變得凶狠。
    衣袂翻飛，翩若蝴蝶。
    小無相劍第九式——樹影婆娑。
    她的手腕一抖，那劍便像是化作陽光透過樹葉留下的密集光斑，又像是分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直指要害。
    李清然徹底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樹影婆娑是小無相劍法中最難的一式，放在以前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輕鬆使出，今天卻格外順暢。
    絕品丹田不僅僅提升她的靈氣純度和靈氣儲備。
    還提升了她的悟性！
    想到這裏，李清然眼底微熱。
    那丹藥到底有多麽珍貴可想而知。
    可前輩就這麽把丹藥給了她，隻是為了幫她恢複丹田……
    說不定那神丹前輩自己也有用，卻還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前輩，清然不會讓你失望！”
    “李清然，別得寸進尺！”張寒嘯狼狽躲閃，心頭怒意已積蓄到極點。
    他不再壓製修為，雙手結印，境界重新回到築基中期。
    而李清然的劍，也到了！
    劍光如影，漫天碎金。
    隨著一聲慘叫。
    張寒嘯的身體倒飛出去，滾落一身塵土，胸口四肢布滿密集的劍傷，血液從中汩汩流出。
    三步開外，
    李清然收劍入鞘，昂首矗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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