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瑤池聖地下令秘密尋找辣條的時候。
    最快的一批靈犀穀弟子已經帶著辣條出發了。
    玉瑤真人以為辣條是什麽稀罕靈草，為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要求搜尋行動務必在暗中進行。
    如今真武聖地垮了，焚淨聖地雖然是原來的合作夥伴，卻因為一些利益衝突隱隱有對立的趨勢。
    這是由於兩大聖地都想瓜分真武聖地的資源。
    焚淨聖地以瑤池聖地在秘境中收獲頗豐為由提出以真武聖地七成資源作為補償。
    可玉瑤真人怎會同意？
    在她看來，秘境中能搞到多少‘耗材’那是兩大聖地各憑本事。
    自己本事不行憑什麽要補償？
    隻是她最近沒時間精力和焚淨聖地談判，而且她和焚業和尚也都清楚——如果兩大聖地幹起來，那就是魚死網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誰都別想討到好處。
    所以如今兩聖地還處在僵持不下的階段。真武聖地反而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獲得一絲喘息的時間。
    有真武聖地的長老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這次中州秘境，真武聖地真人張一白戰死，秘境外魔陣鬧出來的意外則由合體境長老齊正岩背鍋，就連真武聖地的親傳大弟子趙臻龍都蹊蹺死在秘境內。
    合著，什麽倒黴事全部讓真武聖地挨著了唄？
    真武聖地自古受天地氣運眷顧，若真是有什麽天譴也絕不可能同時打擊真武聖地三個重要核心。
    這次三重打擊是把真武聖地往死裏按。站在局外來看，真武聖地遭殃，最終受益者隻有瑤池和焚淨。
    偏偏這次中州秘境瑤池和焚淨幾乎沒什麽損失。
    看起來中州秘境是死了很多人，可仔細一研究發現全部都是宗門弟子。
    可以說除了劍閣老祖突然出手殺的幾個長老，焚淨聖地和瑤池聖地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而劍閣老祖為何要暴起殺人？
    正是因為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要動人家徒弟。
    劍閣老祖的徒弟說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有問題，似乎還包庇魔修。
    後者是什麽情況暫且不談。
    當時一眾真武聖地長老對劍閣老祖徒弟的話沒有多想。
    現在回過味兒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
    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真有大問題？
    …
    真武聖地，真武大殿——
    如今張一白魂燈破碎，確定死亡，被當做親傳大弟子培養的趙臻龍也殞命秘境。
    整個真武聖地群龍無首。
    故隻能由洞虛九境太上長老夢初道人代行門主之職。
    “諸位都覺得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可能包藏禍心，可有實質證據提供？”夢初道人神情嚴肅環顧全場，卻沒人能夠站出來給點建議。
    由於張一白和趙臻龍的死，
    真武聖地上下士氣低迷。
    再加上，就算有證據又能如何？
    瑤池和焚淨各有一名大乘期修士。
    他們拿著證據上門要說法隻會加速真武聖地的覆滅速度。
    夢初道人望著麵前這噤若寒蟬，一潭死水的道場歎了口氣，攏著袖子，沉聲道：“諸位入我真武聖地的時候定然都聽過張真人的故事。
    張真人取天地一氣，化分陰陽二氣，從中悟出陰陽輪轉，生生不息的道則。也在這道則的基礎上建立真武派。
    但你們可知他取得這天地一氣到底是何物？”
    眾人抬頭望著須發花白的太上長老。
    其中很多弟子甚至是聽著張一白故事長大的。
    他們隻知張一白天資卓越，力壓蒼雲界所有修士，還真不知那神秘的天地一氣到底是什麽。
    夢初道人也不賣關子，他左手托著純陽劍意，右手托著玄陰劍意，將兩股劍意合並成一束溫暖的光。
    “張真人取的天地一氣其實就是天地正氣。”
    蒼老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擲地有聲。
    “我真武派立於正氣之上，盡管諸位有的隻能修煉純陽劍氣，有的隻能修煉玄陰劍氣，可不管是哪種，它們都來自於正氣。現在我真武立派祖師或死於陰謀，親傳大弟子至今找不到屍骨，難道我等修煉一身正氣就用在此刻畏畏縮縮的嗎？”
    真武一眾弟子聞言，心裏紛紛愧疚不已。
    是啊，所謂玄冥何足化真武，以天為墨地為書。
    立派三千多年，他們什麽時候畏懼過。
    難道要讓祖宗都死得不明不白麽？那他們還有什麽資格稱自己為真武弟子？！
    “長老，我等該如何做？”一名合體境長老走出一步，紅著眼拱手道：“請長老明示，我真武沒有無膽之輩，隻要您一聲令下，所有真武弟子願持雙劍殺上瑤池和焚淨！”
    “愚蠢！”夢初道人怒斥：“沒頭沒腦衝上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送了命就能讓祖宗瞑目麽？就能洗刷我真武聖地的恥辱、還我真武聖地的清白麽？”
    那合體境長老抿了抿唇，低頭不語。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始末，而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裏。”夢初道人眯了眯眼，今日他召集所有真武弟子來大殿前，不是來說這些廢話的，他心裏本就已經有了打算。
    “如今與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有明顯衝突的宗門就是劍閣。”他朗聲道：“本尊打算隱藏身份與劍閣打交道，通過從劍閣那裏獲得的信息來分辨瑤池聖地和焚淨聖地到底有沒有問題。”
    “可，劍閣不是包庇魔修麽？”有人舉手。
    “你就確定那一定是魔修？若隻是誤打誤撞修了魔功的弟子呢？”
    夢初道人反問：“難道修了魔功就該被定義為魔修？他就不能散功重修？不要聽風就是雨，你們當有自己主觀判斷的能力，而不是聽到什麽就信什麽，就好比現在……你們不也開始懷疑焚淨和瑤池聖地有問題麽？！”
    話音落下，夢初道人身上逐漸浮現出霧氣。
    待霧氣散去，他已經化作一名年輕修士，身上的境界也壓製到元嬰。
    眾人見此目瞪口呆，因為夢初道人這番幻化像是完全換了個人，連身上的氣質都消失了。
    這絕對不是普通境界壓製、隱藏氣息就能做到的。
    “哈哈哈哈！誰說人無再少年？”
    夢初道人輕笑著搖了搖頭，手中虛握，便出現一把遍體月白的長劍。
    接著，他身影在眾人眼中淡化，散作水汽漸漸消失。
    唯有餘音繞梁——
    “老夫，去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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