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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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綏安嚇得“呀”了一聲,手裏的核桃糕都差點掉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明淵這次必然中招時——
    那一直被動躲閃的小身影倏然動了!
    他不再後退!反而迎著劍鋒,以快得超出想象的反應速度矮身進步!小小的身體幾乎要撞進蘇景曜懷裏!同時,他蓄力已久的右手並指如短匕,疾點而出——目標是蘇景曜握劍的手腕內側!
    這動作太快!太險!也太準!
    蘇景曜瞳孔驟縮,手腕如遭電擊!一股尖銳的酸麻瞬間蔓延開來!若明淵力量稍重幾分,或者這一指戳的是手腕骨縫或筋絡要害……後果不堪設想!
    但就在指尖即將觸實的那零點一息的刹那,明淵的力道驟然回收!隻用了七分力點上去,同時借著自己衝進對手內圈的機會,左臂手肘極其隱蔽卻又精準地向上狠狠一頂——
    蘇景曜那即將刺出的淩厲前衝之勢被這來自下方、卡在最難受發力的關節處的力道狠狠一擾,再加上手腕的酸麻幹擾,整個人重心瞬間不穩,踉蹌著“蹬蹬蹬”連退了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手中的木劍差點脫手飛出!
    全場寂靜,連風吹拂柳梢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明淵在點出那一指、擾亂蘇景曜重心之後,立刻收手後退了幾步,再次垂手肅立,微微低著頭,隻有微微起伏的小胸膛顯示出他剛才那一刻的心弦緊繃。
    蘇景曜站在原地,握了握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腕,活動了一下。
    酸麻感並不持久,隻是那瞬間的勁道和時機讓他背脊發寒。
    再看看對手那沉靜站立的姿態,完全不像剛經曆了一場險象環生的較量,更沒有半分得意。
    震驚之後,一股純粹的、屬於少年人的、對力量的驚歎和認同感,取代了之前所有的輕視和不以為然。
    他深吸一口氣,將木劍隨手丟給旁邊侍候的小廝,大步走到明淵麵前。
    綏安緊張地從石凳上跳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兩人中間,大眼睛在哥哥和明淵臉上來回掃視,擔心地問:“哥哥?明淵?不打啦?不打安安啦?”
    蘇景曜低頭看著妹妹緊張的小臉,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鬢發,朗聲笑道:“打完了!安安放心,哥哥沒事。”
    他抬頭看向明淵,眼神變得複雜而認真,“好小子!真是…亮眼睛!”
    他用了安安給明淵起的那個稱呼,眼中是真切的讚賞。他忽然伸手,用力拍在明淵單薄但卻意外堅硬的肩膀上,“夠快!夠精!小小年紀……還懂‘藏鋒’!”最後三個字,他壓低了聲音,帶著點惺惺相惜的意味。
    明淵被這一拍,微微晃了一下,抬起頭,澄澈的眼睛迎上蘇景曜那雙明亮銳利的眸子。
    那雙沉靜的墨玉色瞳孔中,有一閃而過的緊張,隨即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和被人理解的明亮,他抿了抿唇,低聲卻清晰地說:“謝世子指點。”
    就在這時,一隻沾著核桃屑的小胖手伸了過來,抓著蘇景曜的袖口,另一隻小胖手則去抓明淵的衣角:“哥哥擦汗!明淵也擦擦!”綏安努力踮著小腳,試圖用自己的小袖子給兩人擦額頭的汗漬,嘴裏還嘀咕著,“髒髒……安安弄髒了……嘿嘿。”
    她哪裏懂剛才的驚心動魄與暗流湧動,隻知道哥哥和亮晶晶小侍衛都不打了,還站在一起了!
    蘇景曜一把抱起軟乎乎的妹妹,哈哈大笑:“安安擦得好!”
    他看著身邊那個雖然肩膀被自己拍得微微發麻、但眼神已經放鬆下來的小男孩。
    自此,小世子蘇景曜看明淵的眼神徹底變了。
    這個小侍衛不再是需要“考驗”的物件,而是一個值得尊重和結交的……朋友。
    綏安身邊那個“亮晶晶的小猴子”,在景曜心中,終於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而明淵,也第一次在宮廷的等級鴻溝之外,感受到了一份來自年長者的、帶著武人氣質的純粹認同。
    這場因為保護欲而起的“比試”,最終在暖暖的光線下,化作一片更寬厚的友誼晴空,籠罩在三顆小小的心靈之上。
    這一年,她的小世界像禦花園春天裏初綻的花苞,撲棱棱打開了無數新奇的門扉。
    晨光裏的“華服”風波:
    日上三竿,春光明媚地溜進綺羅殿。綏安殿下剛從軟乎乎的錦被“城堡”裏拱出來,揉著惺忪睡眼坐到梳妝台前。
    宮女捧上幾套由尚服局精製的、各色錦緞做成的小裙子——粉桃的、鵝黃的、翠荷色的。
    “不要花花!”綏安小腦袋一扭,粉嫩的小手指著角落那件——昨日蘇景曜表哥帶進宮的,據說是西域商人帶來的“奇裝異服”:一件縫滿彩色小鈴鐺和亮晶晶琉璃珠子的坎肩,顏色絢麗得像打翻了染缸!在尚儀姑姑們眼中,這簡直是“不成體統”。
    “殿下,那衣裳…太吵鬧了些。”尚儀姑姑試圖婉勸。
    “就要!亮亮!會唱歌!”綏安小胸脯一挺,奶音帶著不容置疑,大眼睛裏全是“誰敢反對我就哭給你看”的決絕。
    宮女們麵麵相覷,隻得硬著頭皮伺候這位“混搭先鋒”。
    結果,當綏安殿下像隻驕傲的小孔雀出現在回廊下,那滿身叮鈴哐啷的珠串和鈴鐺,隨著她蹦蹦跳跳的步伐奏起了奇妙的“早朝進行曲”,引來一片憋笑又無奈的目光。
    明淵依舊是那個安靜的影子,默默跟在她斜後方兩步遠的地方,隻是他那素來沉靜的小臉上,在公主因為低頭看鈴鐺差點撞上廊柱時,飛快地閃過一絲緊張,腳步無聲地挪前半步,擋住了那根柱子尖尖的棱角。
    膳房裏的“糖藝奇才”:
    綏安對禦膳房的執念,已從“探險”升級為“研習”。
    禦廚老張的糖畫攤子是她心目中的聖殿。老張的手藝能把糖稀變成飛天的鳳凰、神氣的麒麟,每每看得綏安口水直流,眼睛發光。
    “張伯伯!綏安要學!”小公主昂著小臉,無比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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