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想看的天道真身。”
    孫大聖一句話將眾人從尷尬的境地拉出來。
    “好醜啊。為什麽長著三個不一樣的腦袋？它身上為什麽會有無數不斷變換的人臉？”
    眾人議論紛紛。
    一聲龍吟，透過密室在四聖祠回蕩。
    陸鎮體內騰起金色的巨龍。
    巨龍的身體不是皮肉，也不是骨骼，而是由數不清的，旋轉不停的字符組成。
    單個字符拎出來，筆劃非常簡單。
    但排列方式無窮無盡，沒有盡頭。
    每種排列方式都散發著生命的信息。
    在場的都是修士，擁有不俗的修為。
    即便未能窺見天道，依然能感受天道氣息。
    金龍跟怪獸糾纏在一起。
    雙方一觸便分開了。
    金龍嘯了一聲，轉身沒入陸鎮的身體。
    天道怪獸烏黑的身體半透明了許多。
    凶悍的氣息大大減弱。
    眾人都感覺到了，天道怪獸上的陰氣被金龍吸的幹幹淨淨。
    神府。
    代表虛神世界至純至陽至剛的金龍回來了。
    繞著他盤旋飛舞，驕傲地昂著腦袋吟嘯不止。
    仿佛麵向陸鎮炫耀。
    陸鎮在金龍身上輕拍了一掌。
    “乖乖等著。”
    金龍像聽話的小朋友，匍匐在一旁。
    陸鎮抬手，天命印飛回掌心。
    手腕一抖，砸向另一個角落。
    那裏趴著一條正睡的黑龍。
    “都在幹活，你在裝死。滾起來，淨化天道。”
    黑龍懶洋洋的伸了懶腰，不滿地對陸鎮咆哮。
    似乎怪陸鎮打攪了他的好夢。
    “你不去是吧！那滾出去。”
    黑龍不敢再拿腔做勢，縱身飛起，怪叫著衝出了陸鎮神府。
    外麵眾人看著半透明的天道怪獸。
    不明白金龍為何突然回去了。
    正在胡亂猜疑之際。
    一條黑龍現身，跟金龍一樣，不由分說纏上怪獸。
    仿佛給怪獸一個熱情的擁抱。
    雙方一觸即分。
    怪獸半透明的身體不見了。
    隻有六顆玉石般的眼珠子飄浮在密室。
    黑龍回到了神府。
    得意的繞著陸鎮盤旋邀功。
    陸鎮嗬嗬一笑。
    “你們一個吸了天道之陰，一個吸了天道之陰。各自中和一些，有沒有合在一起，為我所用的可能。”
    金、黑二龍融合在一起。
    陸鎮立刻感覺到了虛神的力量在神府運行。
    這是一種不屬於神明之力的力量，蘊含著天道之外的規則。
    “好了，你們暫且分開，用的著你們時，自然會召喚你們。”
    金龍和黑龍再次分開，跑到角落趴下。
    這回沒在占據兩個角落，而是頭尾交纏，並排趴著。
    親密的好像一對好友。
    陸鎮神魂歸竅，將六顆玉石般的眼珠子抄在手中。
    密室消散。
    來到眾人麵前。
    “這才是淨化後的天道規則。”
    眾人盡情複雜地看著眼珠子般的天道規則，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麽。
    拋開艱辛的修煉，哪怕他們還未開啟靈智的時刻，他們在世上活的渾渾噩噩，懵懵懂懂，尤為艱難。
    身從何處來？將歸向何處？
    這是每個生靈的終極問題。
    為了弄清自己身世根源與歸宿，他們打坐、參禪、煉丹，修習一切超乎生死的手段。
    彼時的他們，像江河中一條小小的魚兒。
    他們向往水外的世界，渴望能像鳥兒在天空自由飛翔。
    在魚兒的心裏。
    水外的世界就是難以企及的天道。
    如今天道規則就在天命人陸鎮的掌心中穩穩的托著。
    六顆寶石般的眼珠子放射出六種不同的光澤。
    “這就是天道麽？跟我想像中完全不同。”
    辟塵咽了口唾沫，舔著幹澀著嘴唇，嘶啞著嗓子說道。
    “我想像中的天道應該是極為龐雜的組織，否則無法讓如此龐雜的萬事萬物有條不紊的運行，更不會讓如此廣袤的穹宇如此穩定。沒想到濃縮起來，隻有這六個小小珠子。”
    “大聖說大道至簡，我沒想到能簡到這種程度。”
    其他人紛紛附和。
    “他們代表什麽呢？”
    陸鎮看向孫大聖。
    “心靈啟示”已經將它們信息提了出來。
    但他想聽聽孫大聖的說法。
    是不是跟他的觀察一致。
    孫大聖來到門口。
    伸手取過一顆紅似霞光的珠子，朝門外的天空丟去。
    四聖祠空間似乎顫動了一下。
    仿佛出現了一絲生機。
    “此乃自由，天道提倡種族平等，世界平等，各有發展的軌跡，誰也沒有權力幹涉其他人的發展，遵循規律的個體有任意發展的自由。”
    第二顆橙光的珠子拋出。
    “正義之珠。”
    拋出一顆珠子，孫大聖詳細解說一番。
    六顆珠子分別代表不同的規則之力。
    分別為公平、進步、創新、傳承。
    隨著珠子飛進天空消失。
    四聖祠空間生機逐漸蓬勃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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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剛栽下幼苗在活潑的生長。
    天空的日月星辰也不再像畫在牆壁上，了無生機的圖畫。
    而是活了。
    化為這個世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天道規則已經接管了這方小小的世界。
    豬八戒掣出釘鈀。
    往手心裏吐了幾口唾沫。
    “老豬好久沒活動筋骨，沒春種秋收，手還有些癢癢，瞧老豬的。”
    釘鈀隨心變化，可大可小。
    兩三鈀子，便把好大一片，足有十幾畝的沙礫地翻開。
    其他人根據自己擅長的也開始忙活起來。
    死氣沉沉的四聖祠第一次有了人氣兒。
    陸鎮給每個人都找到事做。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不再擔憂他們能否和平相處。
    鬼子六插著神刀，到處亂竄。
    最後來到陸鎮麵前，乞求道。
    “唉——，一個凡人在這裏沒有用武之地。不如繼續出去賣豆腐。”
    陸鎮笑了。
    “你把做老豆腐的工具全都弄進來，在這裏做吧。豬師兄的淨壇裏什麽材料都有，如果沒有，告訴我。”
    鬼子六明白了陸鎮的態度。
    從收他們進來的那一刻，陸鎮就沒打算放人。
    不是陸鎮多疑，害怕放虎歸山。
    而是為了保護他們。
    “你跟他們不一樣。”
    陸鎮指著在外麵忙活的熱火朝天的眾人。
    “他們隻有魂魄，沒有身體，無法在外麵長久露麵。你和老黑、老胖雖有身體，卻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很容易被人盯上，如果有人害你們，我怕來不及保護。”
    地湧觀音前來辭行。
    回大耳跟在地湧觀音身後。
    地湧觀音腿傷被神隕深淵碎屑散發出來的力量徹底痊愈了。
    不用再坐輪椅。
    因禍得福的地湧觀音笑意盈盈。
    對陸鎮感激不盡。
    “如果可以的話，我桃下仙宮也想搬來這裏，跟大家一起，住的熱熱鬧鬧。我那裏人太少了。”
    “還是在那裏吧！做為外麵的據點兒。”
    回大耳和劉英娥、金蟾上前行禮告辭。
    陸鎮心中一動。
    “你們暫時先別走。”
    地湧觀音不解。
    “還有事？”
    “有事！還是好事兒！大師兄。”
    陸鎮招呼孫大聖。
    “好像找到六賊回歸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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