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聖皇被陸鎮折服。
    認識天命人陸鎮真心想跟他合作。
    陸鎮展現出來的高深修為，輕輕鬆鬆弄死妖聖皇，比弄死隻螞蟻還簡單。
    麵對妖聖皇超水平的攻擊。
    陸鎮隻是祭出天命印，便差點讓妖聖皇變成無毛雞。
    無論哪種手段，在陸鎮麵前猶如三歲孩童，向壯漢挑釁，可笑、幼稚，毫無作用。
    陸鎮也沒做過多的說服，隻是提了幾個問題。
    就讓妖聖皇意識到即便神明沒了，妖族也絕不會代替神明。
    並不是妖族能力不足，而是抹除神明的背後勢力不同意。
    在背後推手看來，妖族與神明都是舊時代的產物，雖然兩者勢同水火，爭鬥不息，但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為了爭奪虛神發放的穹宇代理權，都是為霸占人族源源不斷產生的信仰之力。
    虛神做為清洗、改換穹宇的推手，在他眼裏，妖族和神明都不是好東西，都是應該抹殺的。
    既然天命人不僅僅代表神明的利益，也代表四大部洲內妖族、人族以及一切生靈的利益
    作為妖族中最大組織——弑天教的首領，他有義務帶領種族趨利避害，得到更好的命運，而不是走向滅亡。
    從這方麵說。
    弑天教跟天命人目標一致，非但沒有你死我活的矛盾，反而因為共同的命運應該精誠團結，合作共贏。
    當陸鎮向提出停止換胚種計劃，以及釋放趙天財的魂魄。
    被說服的了妖聖皇坦誠相告自己不是弑天教真正當家主事的人。
    換胚種計劃已經展開，是否停止需要真正的當家人祖翁定奪。
    釋放趙天財的魂魄他倒可以做主。
    但當初吸附吞噬時簡單粗暴，要想剝離卻要費一番工夫。
    他帶陸鎮來到靈山，就是想找到當初六賊從孫大聖身魂中獨立出來的根源。
    樹有根，水有源。
    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才能令孫大聖人性真正回歸。
    回歸孫大聖身體的六識有了兩個。
    分別是眼看喜化成的閆瞎子。
    輪回轉世成為鼠精回大耳的鼻嗅愛。
    再就是轉世成了趙天財的耳聽怒。
    閆瞎子首先回歸。
    陸鎮問過大聖有什麽感覺，大聖覺得跟平常一樣。
    第二個六識回歸，大聖還是沒感覺。
    由於孫大聖修為極高，他的神府已經跟穹宇的運行高度一致。
    可以自然演化。
    孫大聖的神府高度與同化，也分為三界天界、人間、陰府。
    神府世界中三界，也有無數信仰孫大聖，祈禱呼喚大聖之名的信徒，臣服於大聖的神、妖、人、鬼、以及無數眾生萬物。
    說白了，孫大聖的信仰都在他的神府有投影。
    投影與現實世界中的本體一般無二。
    他們在神府演化而成的穹宇三界裏，按照一定軌跡生活。
    他們一樣擁有獨立的意識，擁有獨立的文明與演化目標。
    六識回歸。
    沒入神府穹宇，猶如水滴融入大海。
    激不起半點水花。
    孫大聖打殺了六識之賊造成人性缺失。
    人性缺失在神府內的具體表現神府三界中的人界完全看不到人族的蹤影。
    隻有天界的神明，東方的道門、西方的釋門、北方的妖族、以及中原的儒家，地府的陰魂與鬼仙。
    按道理來說。
    雖然六識找回了兩個。
    也應該在神府世界中掀起不小的風波，看到不一樣的變化啊。
    但孫大聖隻有三個字的回答
    “沒感覺！”
    人間界如往常一樣，隻有飛禽走獸。花鳥蟲魚，仍然看不到半個人影。
    閆瞎子的前身眼看喜。
    回大耳剝離下的六識為鼻嗅愛。
    他們的回歸，至少能夠喚醒具備這兩個特性的人族的蘇醒。
    事實上，神府內。
    廣袤的人間界並沒有因為兩個六賊魂魄回歸而發生任何變化。
    這就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孫大聖找遍了神府世界每個角落。
    做為自己神府世界的創世神，對這裏的掌控，比觀看自己的掌紋還要簡單明了。
    就算回歸的六識極小，小到肉眼不可見。
    在孫大聖眼裏依然猶如高山般顯眼，明燈般放光。瞬間可以找到。
    然而，閆瞎子與回大耳回歸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鎮與孫大聖思考良久，得出結論都是因為真身被隱藏在靈山某個地方。沒有真身，一縷殘魂難以驅動神府世界的正常運轉。
    今天妖聖皇一番話。
    陸鎮立刻察覺，六賊從孫大聖上剝離不僅僅去除人性，讓忠心耿耿的保唐三藏西天取經，不生異心。
    更深的目標，是削弱孫大聖的實力。
    如果隻是為了保證取經圓滿成功。
    當孫大聖收回六賊時，不應該象沒收回一樣。
    沒有六欲之魂，孫大聖在西行路，修行無形中被削弱了很多。
    隻能戰勝剛剛化形的小妖。
    稍微厲害點兒的妖魔，孫大聖便束手無策，隻能上天入地，滿世界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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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實就是將取經的功勞四散分開，各派神明都分一點兒。
    妖聖皇按下雲頭。
    徑直落在大雷音寺的門口。
    搖搖擺擺拾階而上。
    祥雲、霞光遮擋著前路。
    陸鎮隨手扒拉開。
    那些雲朵接觸到二人，竟然像荊棘般，倒刺叢生。
    鉤結著二人衣服，阻止二人靠近大雄寶殿。
    “雲朵難道是活的？”
    “佛陀的光輝照耀下，靈山的一切都有靈智，活的有什麽稀奇？”
    陸鎮提出這樣的問題，妖聖皇很驚奇。
    覺得這一切很正常，沒什麽大驚小怪。
    陸鎮實話實說。
    “我覺醒天命人之前，是一名普通的凡人，對於神明的信息知之甚少。”
    妖聖皇幹脆站在最上麵台階，停下腳步。
    摸著金碧輝煌的廊柱。
    廊柱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疤痕，仿佛有什麽東西曾經嵌在柱子上，後來硬摳下來了。
    又輕輕踏著腳下的玉石台階。
    “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看似普通，實則都有靈性，你以為佛陀的修為是假的？在他長年累月的熏陶下，最普通的東西都有了靈智。佛陀在時，他們是釋門弟子，佛陀消失，他們便是最低級的妖族。”
    似乎為了證實妖聖皇所言不虛。
    腳下的台階哼哼唧唧的口吐人言。
    “麻煩洗洗腳行嗎？那味道兒實在難頂。”
    台階左側那株正在盛開的佛見笑咯咯的笑。
    聲音如同風鈴。
    “玉哥，我教你用香味熏身，你不是嫌太娘們不肯嗎，這下好好享受吧？”
    “佛見笑妹妹，你別生氣。”廊柱也加入了談話，“你那香味兒確實不如當初了，跟凡塵俗世的庸脂俗粉越來越像了。”
    “呸！傻大個，顯著你了。你什麽時候去過凡塵？一直在這裏立著。動都動不了。”
    “我是沒去過。但我身上天龍去過呀，他回來就跟我說塵世的事兒，男男女女是怎樣生活的？他們除了敬奉神明，還對一些奇奇怪怪玩意兒奉獻信仰。”
    “打個比方？”
    佛見笑和玉石都沒有去過佛陀宣揚的肮髒俗世。
    無聊的生活，讓他們對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
    異口同聲的讓廊柱快說。
    “做鞋的有鞋神，剃頭的剃頭神，養牛的有牛神，養豬的有豬神，反正不管什麽行業，都有自己供奉的神，就連出賣肉體，淪落風塵的女子都有自己的祖神，要飯的乞丐也有自己的神。”
    “哇——，人間豈不是神明遍地！我們要是去了，會不會也被當成神明供起來？”
    “那是當然了，不過神明已經完蛋了，我們是最低級的小妖怪。”
    三個小家夥的情緒突然低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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