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元聖瞪大眼睛，盯著波旬。
    “我去搗亂？我是去拯救那些可惡的家夥，避免他們成了別的人炮灰。”
    “一切都過去了，魔門世界現在是陸鎮的，好壞跟我無關。”
    波旬無所謂的搖搖手。
    “你們不是去查看缽盂的詳細情況嗎？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如何決定是你們的事兒。”
    他向四聖祠外走去。
    “我覺得這裏挺好，山清水秀的，又遠離勾心鬥角的塵世，每天喝喝茶，飲飲酒，困了便睡，餓了便吃，想在哪躺著都沒人管，這樣的日子我是一天也沒過過，正好享受享受。”
    他從樹下摘一顆熟透的果子。
    在衣袖上擦了擦。
    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順著嘴角流。
    “鬥了這麽多年，仙劫一來，我突然想明白了。好好享受享受不好嗎？那個光頭倒想閑下來的呢，答應了虛神的委托，沒法閑著。又沒人強迫我做任何事，我操那心幹嘛。我決定了，我不會再出去的了。”
    肩膀被人拍了兩下。
    正是陸鎮。
    “走路悄無聲息，嚇人！你們怎麽還不走？”
    “如何進入藏匿在缽盂中的避世空間？”
    “叫敖烈給你們開門就行。你們不會沒有敖烈的聯係方式吧？”
    陸鎮嗬嗬一笑。
    “當然有！謝謝！”
    陸鎮隻帶著孫大聖一人前往天庭。
    其餘三人在四聖祠中待命，隨時準備接應。
    二人在大雄寶殿台階現身。
    廊柱上又出現妖臉。
    “大聖，何時把你的六欲之魂還給你啊，我都快被玉石妖和佛見笑笑話死了，你們走後，兩個不要臉的家夥在台階上跳了半天舞，專門讓我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
    “快了，別急！”
    陸鎮安慰了兩句，足下生雲，騰在空中。
    孫大聖上天入地是常客，認得上天的路。
    怕陸鎮駕雲慢，跟不上，他沒有施展筋鬥雲。
    實際上陸鎮的駕雲速度完全可以跟上筋鬥雲，但他飛行的不緊不慢。
    第一次上天，要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
    好好體會上天的感受。
    孫大聖的身體猶如火箭一般，一個勁的向上向上向上。
    陸鎮緊緊跟隨。
    高空的狂風刀箭一樣呼嘯著從二人身旁掠過。
    神通護盾自動撐起，將嚴寒、炎熱等一切不適都隔絕外麵。
    剛開始，穿越了無數瑰麗壯觀的雲海。
    在地下看著氣象萬千的雲海，來到高空，卻像毛絨蓬鬆的白地毯。
    再往上，便是一片漆黑，沒有空氣，沒有聲音，亙古寂寞的太空 ，按孫大聖的說法，這種地方稱之荒涼地帶。
    荒涼地帶不是真的寂寞，反而很熱鬧。
    一顆顆形態萬千的星星撲麵而來，又被遠遠的甩在後麵。
    孫大聖一邊走路，一邊給陸鎮介紹著星星的曆史。
    這些星星是天庭神明遺留在人間的軀殼，不過已經死掉了。
    神明在天庭生活，死掉的遺殼卻化為人間可見的星星。
    因為每個神明的個性、脾氣各不相同。
    遺留這裏的，已經死掉，但跟神明還有切割不斷聯係的星星，也呈現神明本體的模樣。
    性如烈火，暴躁不堪的神明。
    他的遺骸長年燃燒著火海，而且變幻無常。
    沉穩內斂的，遺殼則溫和冷靜。
    總之各不相同。
    “四大部洲的麻煩徹底解決了，神明遺殼上的風光很值得一看。”
    二人說著，衝進一個漆黑的黑洞。
    陸鎮還沒有感覺到什麽！
    眼前光亮大放，已經從黑洞中出來了。
    孫大聖主動介紹。
    “陸兄弟，嚇了一跳吧！這個黑洞叫做仙凡洞。是檢驗凡人、仙人的洞穴。因為下界的許多修士，比如妖聖皇，其實也能飛到仙凡洞，但他沒有經過度劫，神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進入仙凡洞後就會迷失在裏麵，吃盡苦頭出來，還是在凡界的這一邊。”
    “我也沒有渡劫啊！為什麽也能順利通過？”
    “你是天命人啊，不受這個規則的約束，仙劫降臨後，老孫一千多年沒去過天庭，走過這條路了。接下來，還有兩道關口，一是仙凡河，一是仙凡牆，隻有通過了三關，才能見到真正的天庭的模樣。”
    孫大聖告訴他，天庭並非是凡人所想像的，就在無盡高空。
    天庭的真正位置飄忽不定，在虛幻和現實間穿梭。
    有時甚至破開雲層，故意在人族麵前出現。
    被凡人稱為神跡。
    其實顯露神跡往往意味著人類的信仰崩塌，已經非常脆弱了。
    影響到了神明對信仰之力的收獲了。
    萬不得已才在世人麵前露一麵，堅定凡人的信仰。
    但真正的天庭就在現實與虛幻的交界，可以很遠，也可能很近。
    說到這裏，孫大聖還談到了修行。
    “世人拜佛也好，向道求真也罷，所追求的大道真諦，其實就存在於每個人的心頭，隻是人類出生之後，迅速被五濁惡世所汙穢，大道真諦被深深掩藏，去深山老林，訪古廟仙觀，拜訪世外高人，所求的不是道，而是術，是高人輕輕拂拭掉蒙在大道真諦那層厚厚的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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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世人愚癡，舍本逐末。放著自家的真諦不求，千辛萬苦去尋外界的道。西行路上，師父唐三藏麵對沒有盡頭的險山惡水，也常生出畏難、困惑之感，我便將這個道理講給他聽。順便做了首詩，說明道向內求，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孫大聖清清嗓子，朗聲誦道
    “佛在靈山莫無求，靈山隻在汝心頭。
    人人有個靈山塔，須向靈山塔下修。”
    很快他們平安渡過仙凡河。
    仙凡河非常不起眼，猶如懸掛在空中的一條普通的小溪流。
    即便上了年紀的人，抬腿也可越過。
    過了仙凡河，陸鎮回頭看著仙凡河，百思不解。
    這麽一條七歲孩童都能輕鬆跨過和小水流，竟然能稱為仙凡河。
    有什麽異常嗎？
    孫大聖笑嗬嗬的“不要被仙凡河表象蒙蔽了。越是看上去無害的，它的威力越是深不可測。”
    陸鎮似信不信。
    這條河深不過兩寸，恐怕牛馬的蹄子都沒不了。
    “陸兄弟，你試試便知道了。”
    陸鎮蹲下身，伸手探進水裏，一根手指觸摸清晰可見的水底。
    轟！
    他的腦海中突然一聲巨響，感覺身體飛速墜落。
    “不好！”
    陸鎮穩住心神，眼前景色穩定了。
    自己還是蹲在水邊，手指剛剛觸到水底。
    “怎麽樣？”
    孫大聖見驚慌的神色在陸鎮的臉上一閃而過，立馬明白了陸鎮肯定遭遇到了什麽？
    “為什麽我身體有一種極速下墜的感覺？好像一種巨大的力量，拽著我往下走。”
    “要說明拽你的那股力量的原因，先要從仙凡河形成的原因說起。仙凡洞是神明故意設置的，阻擋那些沒有渡劫便妄想飛升天庭的修士，而仙凡河卻是凡人怨念殘魂形成的，專門用來吞噬心術不正的神明的機關，它既阻止了沒有渡劫的修士上天庭，也吞噬那些庸神、懶神、惡神，主要還是後者。”
    “我心術不正嗎？”
    陸鎮指著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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