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眾點評總部。
    張韜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整整一個下午沒見過人。
    甚至連大眾點評的二把手找他，也吃了閉門羹。
    “張總這是怎麽了？昨天晚上那頓飯，究竟是跟誰吃的？”
    大眾點評的二把手龍韋詢問起了張韜的私人秘書。
    “華星，包樊。”秘書一臉神秘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華星資本的包樊？”
    龍韋微微一詫。
    華星資本最近出現在會議桌上的頻率不是一般的高，因此，龍韋對這家投資機構也很熟悉。
    “華星資本不是在跟秦逐談嗎？他找我們幹嘛？”龍韋一臉疑惑。
    秘書聞言，搖了搖頭。
    她雖然是張韜的私人秘書，但，昨天的飯局上談了什麽，她一點也不知道。
    隻知道張韜在見完包樊之後，整個人便開始變得心事重重。
    而這種情況，在中午接到一個電話之後，達到了頂峰。
    此時，距離張韜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
    沒人知道他在裏麵幹嘛。
    要不是秘書每隔半個小時都會去詢問一次，恐怕，大家都以為他是不是心髒病犯了，死在了裏頭。
    說起來，張韜的心髒病，還是被秦逐給氣出來的。
    “難道，華星資本不想投秦逐，想投我們？”
    龍韋忍不住猜測，但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他現在恨不得開門進去，問個明白。
    但，沒有張韜的吩咐，他也不敢貿然前去打擾。
    “阿韋，你進來。”
    就在龍韋猶豫之際，張韜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了出來。
    龍韋聞言，連忙開門走了進去。
    “韜哥，是出什麽事了嗎？”
    現在隻有他們兩個老夥計，說話自然不用那麽的避諱。
    張韜點了點頭：“可能要變天了。”
    “變天？”
    龍韋一臉疑惑：“韜哥，你指的是哪個天？”
    “整個o2o市場，可能都要變天了。”
    張韜一臉嚴肅：“現在整個市場的走向，都取決於我的一個決定。”
    龍韋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追問道：“韜哥，包樊究竟跟你說了什麽？竟然令你如此的困惑？”
    “他是代表秦逐來的。”
    “秦逐？”
    龍韋狐疑地看著張韜：“秦逐他想幹嘛？還派個包樊來？”
    “他想並購！”
    “啥……啥玩意？”
    龍韋一驚，眼睛都變得突兀起來，像條魚缸裏的金魚。
    他想過包樊是來投資的，甚至想過包樊是來宣戰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包樊竟然是來談並購的。
    一時間，他都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秦逐的意思，還是包樊的意思。
    “韜哥，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龍韋聲音都變得顫抖：“我們這要是被鎂團並購，那整個市場豈不是……”
    “所以，我才說可能會變天。”張韜的神色仍舊凝重。
    “你想答應他？”龍韋又是一驚。
    如果張韜不同意，根本不需要想那麽久。
    張韜想了那麽久，證明他，開始心動了。
    “別啊韜哥，我們現在在團購市場的份額，眼看就要超過鎂團了。”
    龍韋很著急：“外賣市場，餓了嗎的市場份額也是遙遙領先，我們完全有能力可以……”
    “你先看看這個吧。”
    說完，張韜便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龍韋。
    龍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機。
    手機上是一張照片。
    一張合作協議的照片。
    上麵赫然寫著漢堡皇以及溫氏的字眼。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協議的內容。
    區域獨家商戶試運營，期限：一個月。
    看到這裏的龍韋，忍不住皺起眉頭。
    乍眼一看，溫氏大獲全勝。
    畢竟，有一就會有二，溫氏想要吞並鎂團品牌矩陣的美夢，終於是做成了。
    但，這個區域獨家商戶、試運營、期限一個月等字眼，實在是過分的詭異。
    或許可以說是這些品牌商戶謹慎。
    但，要知道，這些品牌商戶跟秦逐鬧掰了足足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裏，他們一直在以考察市場為借口，並沒有上線任何一家外賣平台。
    而且，隻跟溫氏在接觸。
    兩個月的時間，就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們白白浪費了兩個月，還少賺了兩個月的錢。
    商人逐利，這是天性。
    這些品牌商，一個個精得跟個猴似的，他們會幹這種蠢事？
    事有反常，必有妖。
    龍韋皺眉思忖，良久之後，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張韜：“韜哥，你懷疑這些品牌商還在秦逐的掌控之中？”
    “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但，隻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
    張韜揉了揉發緊的眉心：“先賣慘，博同情，最後以受害者的姿態，順勢入局，這不就是秦逐的一貫套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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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韋聽完，陷入了沉默。
    這的確就是秦逐一貫的打法，在團購市場便是如此。
    “會不會是我們猜錯了，他這次好像並不像以前。”
    龍韋抱有一絲希望：“要是以前，他現在應該在外賣市場上線品牌商戶，借著這次的輿論，強勢進場，我們誰擋得住？”
    “因為有人想要入場。”
    “誰？”
    “我們的金主，企鵝！”
    說到這裏的張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企鵝，大資本，成也是他，敗也是他。”
    “你的意思，企鵝準備……準備放棄我們？”龍韋震驚得不能自已。
    “放棄倒不至於，但，以後同樣的資源，鎂團吃剩的，才有我們的份。”
    張韜苦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龍韋再次沉默，心情很是難受。
    誰也不想淪為棄子。
    但，資本的選擇，根本輪不到他們去反抗。
    資本是無情的，拋棄你的時候，根本不會跟你打招呼。
    這便是現實。
    “韜哥，消息來源，可靠嗎？”
    龍韋掙紮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我們現在的市場份額，可一點都不比鎂團差啊，就不能跟企鵝那邊再爭取爭取嗎。”
    “有人覺得錢燒得差不多了，該輪到市場回饋他們的時候了，我們根本沒得選。”
    張韜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在這一點上，秦逐比我們要自由得多。”
    再次提到秦逐，龍韋回想起剛剛提到的並購：“既然企鵝都準備投資他了，他為什麽，又要並購我們？”
    張韜吐出一口濁氣，一字一句道：“他想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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