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一回京都，首先便來到蘇雨薇的辦公室。
    這一趟歐洲之行著實不短，怎麽著也得向這位姑奶奶交個差。
    到了地方，他沒直接進門，而是在過道盡頭站定，神色透著幾分謹慎。
    就在這時，三道身影如鬼魅般閃現，正是守道盟來守護蘇雨薇的三位長老。他們周身氣息沉穩，一看就是五境宗師級別的高手，實力深不可測。
    李凡滿臉笑意，上前一步拱手道：
    “三位長老，這段日子可太勞煩你們了！要不是有你們在，我去歐洲哪能安心？蘇總的安危全仰仗各位了。”
    陸長老擺了擺手，爽朗一笑：
    “李先生言重了！守護蘇總本就是我們守道盟分內之事。這段時間倒也安穩，沒出啥岔子，可不敢居功。”
    另外兩位長老也微微頷首，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
    “不過，李先生，有件事要提醒您一下。”
    一直沒吭聲的一位長老皺著眉，神色凝重，
    “蘇總身邊最近可不太平，暗處似有不少眼睛盯著，您往後行事得格外小心。”
    李凡聞言，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他心裏清楚這位長老所指，正是前兩天夜裏那樁事兒。他立刻追問道：
    “哦，我正想問問，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那位長老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
    “最近蘇總工作忙，每晚都加班到九十點才走。那晚，集團員工都下班走光了，我們幾個正守著，突然察覺到樓裏有異常動靜。我留下守在蘇總辦公室外，王長老和張長老就順著動靜摸了過去。到那兒一看，好家夥，有幾個形跡可疑的男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那些家夥見了我們，明顯一愣，估計沒料到蘇總身邊有我們這幾個老家夥守著。可他們倒也硬氣，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不過，在我們眼裏，他們那幾下花拳繡腿，根本不夠看。一交手，他們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嚇得轉身就跑。”
    李凡麵色沉了沉，咬著牙說：
    “敢動蘇雨薇，不管是誰，我定讓他們付出代價！多謝三位長老告知詳情，我心裏有數了。”
    說話的那位長老笑著再次拱手：
    “李先生，那我們就先撤了，往後若有需要，盡管開口。”
    “三位慢走！請轉告我對丁盟主的感謝。”
    李凡鄭重回禮，望著三位長老離去的背影。
    起初，李凡心中盤算，要不要給對方些許好處。但稍作思忖，他想到丁盟主為人精明，定會主動有所行動。自己貿然施惠，易被視作拉攏人心之舉，徒增無端猜疑，便打消了念頭。
    這段時間，守道盟給予的援助，李凡始終牢記，以後再找機會還回去，畢竟後麵合作的機會還多著呢，不急於一時。
    當那三人離開後，李凡獨自留在原地。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後，目光隨著嫋嫋升起的煙霧陷入沉思。
    關於那個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神秘人物，他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
    在他看來，幕後主使很可能是厲家的大少爺厲睿。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分析，厲睿極有可能是幽靈閣在華夏培養的代理人。
    而且，厲睿回國的時間與幽靈閣行動屢屢受挫的時間高度吻合。李凡認為，這一推測的可信度大概有六七成。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個疑問：
    如果真的是厲睿在背後搗鬼，為什麽會在前兩天突然采取行動呢？
    正當他思考這個問題時，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對方或許得知他當時並不在華夏，所以趁機發難。
    這說明，盡管幽靈閣在之前經曆了多次失敗，但他們對那個項目依然不死心，還想繼續推進。
    但李凡感到困惑的是，厲睿究竟是如何得知他不在華夏的呢？他仔細回憶自己的行程安排，每一個環節都安排得極為隱秘，他堅信對方不可能掌握這些信息。那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推測，可能是萊文國發生的變故引起了對方的猜測。
    這樣一來，他也明白了對方前兩天出手的真正意圖。
    對方的想法是，如果能夠成功控製蘇雨薇，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即使失敗，也可以借此試探李凡是否在華夏。
    如果李凡沒有現身，對方就會推測他大概率在歐洲，進而推斷出艾瑞背後的人可能就是他。
    不過，李凡轉念一想，對方通過這次試探有所收獲，而他自己同樣也有所發現。他至少確定了兩點：
    第一，華夏這邊的事務必須有一個總負責人。這意味著，無論從哪一條線索深入調查，都有機會接觸到對方的高層；
    第二，更為重要的是，他進一步證實了萊文國的那幅畫與自己的吊墜之間存在著緊密的聯係。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方才會把萊文國的事情與他聯係起來，促使厲睿出手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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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自從上次審批負責人一事失敗後，他們已經沉寂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至此，所有線索在李凡的腦海中完整地串聯了起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即將燃盡的香煙，然後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把煙按滅。
    接著，他麵帶微笑，朝著蘇雨薇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裏，蘇雨薇埋首於文件堆，眉頭緊蹙。
    周遭靜謐得能聽見紙張翻動的細微聲響。
    突然，緊閉的門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推開，那 “吱呀” 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
    蘇雨薇的心猛地一震，手中的筆差點滑落，她迅速抬頭，目光瞬間鎖定在門口。
    隻見李凡大大咧咧地站在那兒，臉上掛著那副招牌式的笑。
    蘇雨薇暗暗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鎮定自若。
    “你可算回來了，這幾天公司一堆事兒，忙得我暈頭轉向。”
    蘇雨薇開口，聲音平穩，卻下意識地加快了語速，透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哈哈，我一結束手頭的事兒，就趕緊往這兒趕啦，你這該不會想我了吧。”
    李凡邊笑邊大步走進來，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順勢把腿往茶幾上一搭，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拘謹。
    緊接著，他從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啪” 地一聲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沙發上。
    “就你嘴貧。”
    蘇雨薇笑著說了一句，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沙發旁坐下，看向李凡，眼神中帶著認可，
    “這次項目，你幹得相當出彩。兩位總監在高層會議上，對你的貢獻那是讚不絕口，還說要給你特別獎勵呢。”
    李凡彈了彈煙灰，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的笑容：
    “這不是應該的嘛。咱是集團的人，為公司出力，那是本分。再說了，這點事兒對我來說，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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