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牙尖嘴利！”
    口香糖青年臉色沉了下去，
    “蘇二，退下，別在這丟人現眼。”
    蘇二滿眼怨毒，狠狠地退到一旁，死死盯住李凡。
    “這位朋友，脾氣倒是不小。”
    口香糖青年重新打量李凡，眼神裏多了幾分掂量，但那份骨子裏的傲慢依舊，
    “我們今天來，是找蘇小姐談正事的，跟你沒關係。”
    蘇雨薇定了定神，強行壓下胸口翻騰的怒意和剛才被調侃的餘韻，往前站了一步，麵色恢複清冷：
    “既然是談事，就進屋談。陳阿姨，上茶。”
    她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刻意拉開了距離，但也算給了對方麵子。
    “嗬。”
    口香糖青年嘴角勾了勾，沒再多言，率先大步流星地朝客廳走去，兩個手下亦步亦趨。
    李凡目光在蘇雨薇臉上停頓了一下，沒說什麽，跟著進了客廳。
    客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蘇雨薇坐在主位沙發，姿態端正。
    陳阿姨端上茶水後，憂心忡忡地退到旁邊。
    口香糖青年一屁股陷進對麵的沙發，姿態囂張地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裝模作樣地聞了聞，又嫌棄地放下：
    “這茶，也就這樣。”
    蘇雨薇懶得理會他的故意找茬，直接切入主題：
    “明人不說暗話。
    超凡集團能發展到今天，確實有過一些外部幫助，包括你們南湖蘇家早期的一筆投資。
    我擬定了一個方案，作為回報，超凡集團未來每年淨利潤的百分之五，將作為投資分紅支付給蘇家。”
    百分之五的淨利潤，對於超凡集團這種規模和增速的企業，絕對是一筆巨款，誠意不可謂不足。
    “噗——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口香糖青年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就連那個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精悍中年男子，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扯動，露出一抹譏諷。
    客廳裏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百分之五？”
    口香糖青年好不容易止住笑，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眼神如同打量砧板上的魚肉，充滿了赤裸裸的貪婪和不加掩飾的輕蔑，
    “蘇小姐，你這打發要飯的呢？還是覺得我們南湖蘇家沒見過錢？”
    他慢悠悠地豎起一根食指，在蘇雨薇麵前晃了晃：
    “我們要的，不多，超凡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
    “什麽？！”
    蘇雨薇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猛地站起身：
    “百分之五十一？你確定你不是在說夢話？這是敲詐！”
    “敲詐？哈哈哈！”
    口香糖青年再次大笑，笑聲裏滿是嘲弄和不屑，
    “蘇小姐，說話客氣點。
    當年要不是我蘇家慧眼識珠，看你們那個小破作坊可憐，隨手丟了點零花錢，能有今天？
    現在我們來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不是很合理嗎？
    連本帶利，百分之五十一，便宜你了！”
    他頓了頓，目光放肆地從蘇雨薇姣好的麵容滑到她因生氣而起伏的胸口，語氣更加輕佻：
    “再說了，你們蘇家算什麽東西？
    不過是南湖蘇家被趕出來的旁支，一群喪家之犬罷了！
    也配站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
    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你……你們……無恥至極！”
    蘇雨薇氣得渾身微微發抖，指著口香糖青年的手都在顫抖，眼圈瞬間紅了，
    “超凡集團是我們沒日沒夜拚出來的！憑什麽白白送給你們這群強盜！”
    “憑什麽？”
    口香糖青年攤開雙手，笑容殘忍，一副“我就是道理”的無賴嘴臉，
    “就憑我南湖蘇家比你強！
    就憑當年那點‘恩惠’！
    蘇小姐，這世道，從來都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你不服？憋著！”
    “說完了？”
    一直沉默的李凡，突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卻像一塊冰投入沸油，讓客廳裏囂張的氣焰瞬間一滯。
    口香糖青年臉上的笑容僵住，不悅地扭頭看向李凡，眉頭緊鎖。
    李凡緩緩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蘇雨薇身邊，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依次掃過對麵三人，最後定格在口香糖青年那張寫滿傲慢的臉上。
    “說完，就帶著你的人，滾。”
    “小子！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找死是不是！”
    蘇二早就按捺不住，上次被揍的屈辱和剛才被罵作“狗”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往前衝了一步，指著李凡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
    蘇雨薇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站在李凡身側，抬起下巴，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就能代表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好得很！”
    口香糖青年怒極反笑，猛地一拍沙發扶手，
    “給臉不要臉！看來蘇小姐是鐵了心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蘇二！給我廢了這小子，打斷他的……”
    他的話音未落。
    “啪！”
    一聲無比清脆響亮的耳光，驟然在寂靜的客廳裏炸響！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口香糖青年的怒吼！
    李凡的身影快到隻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仿佛從未離開過蘇雨薇身邊。
    而被點名的蘇二，整個人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到，陀螺般原地轉了半圈，口鼻噴血，踉蹌著倒退數步，最後狼狽地一屁股摔在地毯上。
    他左邊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變成了紫紅色，嘴角撕裂，鮮血混著口水流下，眼神裏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
    他甚至沒看清李凡是如何靠近，如何出手的！
    “你找死！”
    一直沉默的那個精悍中年男子，此刻眼中厲芒爆閃！一股強大的氣勢轟然爆發！
    八境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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