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凡在保安室無聊地看著小說，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艾瑞。
    李凡懶洋洋地接通，語氣帶著慣有的戲謔。
    “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艾瑞公主殿下嗎？怎麽，事務不繁忙了，有空想起我這個閑人了？”
    艾瑞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嗔怪，隨即又低了下去
    “是的，我想你了。”
    這直白的回應，讓李凡準備好的後續調侃都噎在了喉嚨裏。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意外。
    這丫頭，轉性了？
    “咳，”
    李凡清了清嗓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什麽事？”
    艾瑞似乎被他逗樂了，輕輕笑了一聲：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通知你一聲，我下個月會來華夏。”
    “來華夏？”
    李凡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著，“公幹還是私遊？”
    “都有吧。”艾瑞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到時候，你會來見我嗎？”
    李凡腦中瞬間閃過在卡拉國郊外莊園遭遇血族的那一幕，以及艾瑞當時複雜的神情。她這次來華夏，恐怕不隻是“想他了”這麽簡單。
    “看情況吧，如果到時候我剛好有空，說不定會賞臉去看看公主殿下過得滋潤不滋潤。”李凡的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戲謔。
    “那就說定了！”艾瑞的聲音透著雀躍，似乎生怕他反悔，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日常，才掛斷了電話。
    李凡放下電話，眼神深邃了幾分。艾瑞此行，恐怕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或者……線索。
    他伸了個懶腰，走出保安部，溜溜達達地晃到了蘇雨薇她們所在的辦公區。
    “你猜。”艾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狡黠。
    從保安部晃悠出來，李凡熟門熟路地拐進了蘇雨薇她們的辦公區。
    寬敞的辦公室裏，幾個女人正埋頭工作。
    李凡旁若無人地走到待客區的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點上一根。
    煙霧繚繞中，他隨手拿起一本時尚雜誌翻看著，沒幾分鍾便覺得無趣，幹脆將雜誌蓋在臉上，閉目養神。
    薑昕抬頭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繼續處理文件。
    趙依夢和林婼丹則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這個男人在這裏，比在自己家還要隨意。
    在集團消磨了一陣，李凡動身前往龍閣。
    在集團消磨了小半天光景，李凡覺得有些無趣，便起身離開。
    他尋思著，自己掛著龍閣總教官的名頭，也有些時日沒過去露麵了，便驅車前往龍閣的秘密基地。
    龍閣基地的入口依舊隱蔽，門口的守衛看到李凡的車牌，神情一肅，待車停穩，立刻上前敬禮。
    李凡擺擺手，徑直朝著專門訓練新人的演武場走去。
    還未走近，便聽到裏麵傳來陣陣呼喝之聲，以及拳腳碰撞的悶響。
    當李凡的身影出現在演武場入口時，場內正在捉對搏擊、揮汗如雨的龍閣成員們，動作齊齊一頓，目光匯聚過來。
    “總教官好！”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隨即，整齊劃一的問好聲響徹演武場。
    那些曾被李凡從東瀛人手中救回的成員，看向李凡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狂熱的感激。
    李凡目光掃過全場，微微頷首。
    他的視線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鄭麗君。
    數月不見，這丫頭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身形也比之前精悍了不少，少了幾分都市白領的柔弱，多了幾分武者的幹練，但那姣好的麵容和惹火的身材曲線，卻依舊引人注目。
    此刻，她正與一名身材高大的男隊員對練，拳腳生風，頗有幾分章法。
    李凡緩步走了過去。
    察覺到他的靠近，鄭麗君一個虛晃，逼退對手，停下了動作。
    “總教官。”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有些急促的呼吸。
    “感覺怎麽樣？還適應嗎？”
    李凡看著她，語氣平和地問道。
    周圍其他隊員見狀，都識趣地散開了一些，目光卻若有若無地瞟向這邊，帶著幾分玩味和好奇。
    鄭麗君在訓練中向來以拚命和豪爽著稱，何曾見過她這般局促不安的模樣。
    “挺……挺好的。”
    鄭麗君有些不敢直視李凡的眼睛，平日裏那股潑辣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更像是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姑娘，臉頰也更紅了幾分，
    “大家都……都很照顧我。”
    李凡點點頭：
    “龍閣的訓練強度不低，別太勉強自己，循序漸進。”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你的性子我知道，跟蘇雨薇有些像，認準了目標就容易一頭紮進去，不管不顧。有時候，得學會給自己鬆鬆弦。”
    這句略帶親近和關切的話，讓鄭麗君心頭一跳，臉頰瞬間如同火燒一般。她能感覺到周圍那些“戰友”們投來的曖昧目光，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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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知道了，總教官。”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
    “您……您忙您的吧，我……我們還要繼續訓練。”
    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李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著龍閣內部的主建築群走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打算真正進入龍閣的核心區域看一看。
    剛走到一棟三層樓宇前，迎麵便走出來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
    李凡腳步未停，目光卻在那老者臉上一掃而過。
    有點眼熟。
    那老者似乎也認出了李凡，腳步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芒，其中夾雜著驚悸與些許不安。
    肖長老。
    當時斬殺唐秋山時，他也在場。
    “李……李總教官。”
    肖長老主動停下腳步，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恭敬，
    “您這是……有事？”
    李凡也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被李凡那平靜無波，肖長老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額角隱隱有冷汗滲出。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唐秋山的下場。
    唐秋山的修為比他高，但是在眼前這位年輕人麵前，連一招都沒能完整走過。
    他毫不懷疑，若是李凡想對自己出手，自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沒什麽大事。”
    李凡緩緩開口，聲音平淡，
    “就是剛在訓練場看了一圈，頗有些感觸。想找個清靜地方，跟肖長老分享點……人生心得，不知肖長老可有雅興？”
    “人生心得？”
    肖長老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背心處已經滲出了一片冷汗，
    “李總教官說笑了，您修為蓋世，老朽……老朽哪敢在您麵前談什麽心得。若總教官不嫌棄，老朽倒是很樂意……聆聽總教官的教誨。”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弧度，淡淡地說道：
    “人這一輩子，總會麵臨很多選擇。”
    “有些選擇，一旦錯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
    “但如果，老天爺給了你一次糾錯的機會，那就一定要抓住了，別再選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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