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剛準備坐下來休息，褲兜裏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國際長途號碼，區號顯示來自歐洲。
    “喂？”
    李凡接通電話，隨口用英文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低沉的男聲，同樣是流利的英文：
    “請問是李凡先生嗎？”
    “是我，你哪位？”
    李凡眉頭微挑，隨口問道。
    “李先生，我是傑克，來自曙光聯盟。”
    對方的語氣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友善，不顯得過分熱情，也不至於冷淡。
    “曙光聯盟？”
    李凡眯了眯眼，看樣子他們現在已經做出選擇了，
    “看來李先生對我們並非一無所知。”傑克輕笑一聲，“我們曙光聯盟，一向重視像李先生這樣的傑出人物。或許，我們之間有共同的目標，可以成為朋友。”
    “朋友？”李凡嗤笑一聲，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我對交朋友沒什麽興趣。如果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大家各取所需，豈不更痛快？”
    友誼的小船，咱們就別硬往水裏推了，容易翻。
    電話那頭的傑克似乎並不意外李凡的直接，反而讚賞道：“李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我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
    頓了頓，傑克話鋒一轉，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鄭重：“李先生，我這次打電話來，除了想和您初步認識一下，還想友情提醒您一句——小心幻殿。”
    “幻殿？”李凡眼神一凝。之前那個血族老者似乎也提過類似“閻君殿主”的稱呼，莫非指的就是這個幻殿？
    “沒錯。”傑克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幻殿的勢力，遠比您想象的要複雜。他們，可不僅僅是血族那麽簡單。”
    “哦？”李凡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嗬嗬，李先生不必著急。”傑克賣了個關子，“有些事情，您以後自然會知道。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正式見麵的機會。”
    “今天隻是想和李先生打個招呼，釋放一下我們的誠意。”傑克繼續說道，“如果李先生將來在歐洲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曙光聯盟很樂意效勞。”
    “知道了。”李凡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
    “那麽，就不打擾李先生了，期待與您的會麵。”傑克說完，便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李凡放下手機，眼神閃爍不定。
    這曙光聯盟突然冒出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特意提醒他小心幻殿？
    “不僅僅是血族那麽簡單……”
    李凡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看來，西方古武界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渾。
    這些家夥，一個個都跟謎語人似的，說話說一半藏一半，吊人胃口。
    不過，從傑克的話裏，李凡至少可以確定一點：
    血族，很可能隻是幻殿的一部分，或者說，是幻殿在外的分支。而那個被他幹掉的血族小隊，以及那個在古堡裏暴跳如雷的老家夥，估計都跟這個幻殿脫不了幹係。
    “有點意思了。”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華夏古運會和他母親的線索。
    想到這裏，李凡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他起身，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帝都的夜晚，依舊繁華喧囂，但在這片喧囂之下，卻暗流洶湧。
    蘇雨薇……
    李凡皺了皺眉。
    這丫頭現在是自己的雇主，萬一那些不長眼的家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那就麻煩了。
    不行，得給她安排個靠譜的保鏢。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人選——牛豐！
    那小子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勝在忠誠，修為也直逼真玄境九重天巔峰，放在帝都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有他在蘇雨薇身邊，尋常宵小之輩根本近不了身。
    對，就他了！
    李凡打定主意，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報了那棟剛購置的別墅地址。
    別墅區內一片寂靜，晨曦微露，給整個別墅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李凡推開別墅大門，就看到牛豐那魁梧的身影正在院子裏虎虎生風地練著拳。
    “主人！”
    牛豐見到李凡，立刻收了拳勢，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嗯，練得不錯。”
    李凡點了點頭，直接開門見山：
    “有個事兒要交給你辦。”
    牛豐一聽有任務，眼睛頓時亮了，拍著胸脯道：
    “主人盡管吩咐！刀山火海，牛豐絕不皺一下眉頭！”
    “沒那麽嚴重。”
    李凡被他這副慷慨激昂的樣子逗樂了，
    “就是想讓你去保護一個人。”
    “保護人？”
    牛豐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疑惑，
    “先生，是誰啊？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在鳴翠山別墅。”
    李凡沒有多想，隨意回了一句。
    “鳴翠山別墅？女的？”
    牛豐嘀咕了幾句，似乎想起來什麽，
    “主人，是主母吧？”
    他記得李凡之前提過鳴翠山那邊的別墅人多眼雜，這位“主母”莫非就是住在鳴翠山別墅裏的？
    主母？
    李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家夥，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他也懶得跟牛豐解釋蘇雨薇的身份，那樣太麻煩。
    “咳，嗯，算是吧。”
    李凡含糊地應了一聲，
    “總之，在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她的安全，明白嗎？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是！主人！”
    牛豐一聽真是“主母”，頓時精神百倍，腰杆挺得筆直，聲音洪亮如鍾：
    “先主人放心！牛豐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一定護主母周全！誰敢動主母一根汗毛，我牛豐第一個不答應！”
    看著牛豐那一臉“為了主母我可以犧牲一切”的亢奮表情，李凡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還真是個死心塌地的。
    不過，這樣也好。
    “行了，知道你忠心。”
    李凡擺了擺手，
    “回頭我會帶你去見她。記住，一切聽我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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