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以後，覃波打來了電話。
    他氣喘籲籲地說道：“三哥，現在說話方便嗎？”
    陳瑞往邊上走了幾步，回道：“現在可以說了。”
    隻聽覃波說道：“那個周恒明是饒城人，父母在寧城市中心開煙酒店，家裏條件還算可以……這個學期開學的時候，他爸還開著一輛漢蘭達送他來學校。”
    “據周恒明的室友說，他這個人比較大方，經常會請客吃飯。對了，他還是他們班的班長。”
    “還有一點，這家夥長得不錯，挺受女孩子的歡迎。從上大學以來，已經談了好幾個女朋友。”
    ……
    陳瑞聽完，回了一句：“辛苦了，明天請你吃飯。”
    隨即掛斷了電話。
    他走回到周恒明的麵前，說道：“你說你喜歡我姐，想一輩子對我姐好？那我問你，你跟別的女孩談過戀愛沒有？”
    周恒明的眉毛跳了跳：“我覺得我和別的女孩談過戀愛，並不影響我以後一輩子對陳蕊好。”
    陳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影響不影響的以後再說，現在你可以走了。”
    周恒明立馬說道：“陳瑞你不能這樣，你不應該幹涉我和陳蕊的感情，你沒有這個權力。”
    陳瑞笑了笑，說道：“首先，我姐不一定和你有感情，請你不要這麽急著自作多情。”
    “其次，我並沒有阻止你追求我姐，如果她願意的話，你可以繼續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最後，你在這裏表白，給我姐的正常生活帶來了困擾，我希望你現在就離開。”
    周恒明遲疑了起來。
    他想喊陳蕊下來見他一麵，可看著陳瑞逐漸冷下去的臉，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說了一句“我不會放棄的”，然後背著吉他走了。
    陳瑞轉頭對李萍萍說道：“麻煩幫我把我姐叫下來。”
    李萍萍“噔噔噔”地上樓了。
    沒一會兒，穿著睡衣，踩著棉鞋的陳蕊下來了。
    陳瑞牽著她的手腕，說道：“姐，還沒吃午飯吧？”
    陳蕊“嗯”了一聲。
    “我帶你去我公司吃，今天廚師做了蓮子羹，可好喝了。”
    “好。”
    車子很快駛出了學校。
    半路上的時候，陳瑞開口問道：“姐，你喜歡那個周恒明嗎？”
    陳蕊的臉紅了一下：“談不上喜歡……不過也不討厭。”
    “那他跟你表白，你心裏開心嗎？”
    “有一點，不過我覺得好難為情啊。”
    陳瑞笑著說道：“這有什麽好難為情的？姐你要是願意，可以試著跟他接觸一下。不過我得提前告訴你，那個家夥挺花心的，已經換了好幾個女朋友了。”
    陳蕊咬著嘴唇說道：“那我不理他了……爸說了，花心的男孩子不能要。”
    陳瑞鬆了一口氣。
    他是看不上周恒明的，陳爸陳媽大概率也看不上。
    可他擔心陳蕊看上了，然後戀愛腦發作，非要跟對方在一起。
    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正處在把愛情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年紀，什麽出格的事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陳蕊還沒有過感情經曆，尤其容易上頭。
    現在聽到她這樣說，總算可以放心了。
    ……
    下午六點多，陳瑞回到了305。
    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室友正坐在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覃波招呼道：“三哥快來，都等你好久了。”
    陳瑞坐下後，毛茂起開一瓶啤酒放在了他的麵前。
    鍾惠開口說道：“馬上就放寒假了，咱們搞個聚餐吧。”
    陳瑞隨口說道：“搞吧，你們挑地方，我請客。”
    鍾惠搖頭道：“不是我們寢室，是我們班。”
    “那也沒關係，我一樣請。”
    “不用，咱們這個學期的班費還沒花完呢，正好當做聚餐的費用。”
    覃波灌了口啤酒，接話道：：“就那千把塊錢的班費，吃炒菜都夠嗆……要不去我店裏吃豬腳飯吧，我給你們打個八折。”
    “噦”，吳家景、焦陽還有毛茂一齊做了個嘔吐的樣子。
    覃波略帶不滿地說道：“有這麽誇張嗎？這學期你們又沒吃幾次豬腳飯。”
    毛茂抹了把嘴，說道：“四哥你知道現在我一聽到你說吃豬腳飯，有多犯膩嗎？”
    覃波問道：“有多膩？”
    毛茂一臉糾結地說道：“這麽說吧，你去菜市場，挑一個賣肉的攤子，找老板買豬板油，就是熬豬油的部位。”
    “讓老板把豬板油切成細細的長條，自己含著一根咽下去。在最尾端即將到胃裏的時候，停下來，伸出兩根手指，探入喉嚨，扣住豬油的頭端，慢慢往外拉。”
    “切記一定要慢，感受那種黏稠滑膩似斷非斷的東西從胃裏拉回到口腔，體會那種想要將內髒都吐出來的悸動。”
    “然後再繼續將豬油咽下去，又重新拉回來，如此重複幾次……直到整顆胃裏除了胃酸以外，什麽都沒有剩下。”
    “這時候，雖然胃裏空空，但是你的嘴唇上、口腔裏、食道中，全都是滑膩的豬油……”
    “大概就是這麽膩。”
    “噦……”
    “噦……”
    “噦……”
    鍾惠、焦陽、吳家景、一齊衝向衛生間，吐了起來。
    覃波連咽了好幾下口水，才將那股嘔吐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他張了張嘴唇，接著問道：：“小六你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毛茂點頭道：“可以……最後吐的時候，豬油岔了道，從鼻孔裏噴了出來，連你的鼻涕中都混著白色的油花……”
    “噦……”
    覃波再也支撐不住，抱著垃圾桶大吐特吐。
    一旁的陳瑞，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心裏無比慶幸，自己重生回來後根本不吃豬腳飯。
    不然今天勢必也要加入嘔吐大軍。
    好一會兒，焦陽扶著門框，喘著氣說道：“小六你說得這麽惡心，你自己不難受嗎？”
    毛茂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說的時候，已經吐過了。”
    覃波抬起頭，一臉殺氣地問道：“誰說的？”
    “屠宰場裏的一個屠夫，他最喜歡吃的東西就是豬油拌生雞蛋……用兩根手指攪勻以後，黃的白的一口幹下去。”
    “噦……小六，我求你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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