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沒有等太久，他發出短信後的第七分鍾，一輛加長版的路虎攬勝，停在了商場的大門口。
    緊接著，一個平頭中年男人下了車。
    正是這家商場的老板，段彥軍。
    他一邊往裏麵走，一邊朗聲笑道：“小陳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呐……”
    陳瑞等他到了跟前，才淡笑道：“段總，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商場裏還有強買強賣的。”
    段彥軍頓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西裝男，問道：“怎麽回事？”
    西裝男顫巍巍地回道：“表叔，我……”
    話沒說完，段彥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還不趕緊去給小陳總道歉？”
    西裝男轉身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說道：“陳總，對不起。”
    他可不敢跟段彥軍一樣叫“小陳總”。
    陳瑞指了指一旁的兩個女孩，問道：“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段彥軍滿臉堆笑地說道：“小陳總說笑了，我這裏出入自由，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
    陳瑞拿起櫃台上遍布裂紋的手鐲，繼續問道：“不用賠錢了？這鐲子可是十八萬八呢……”
    段彥軍往櫃台處走了兩步，看了看上麵的價錢，又看了看邊上免費抽獎的招牌，心裏一下明白了大半。
    他抓起幾件玉首飾，往地上一摔，冷聲道：“敢在我這裏搞這些坑蒙拐騙的東西，好大的膽子！”
    龍哥和西裝男的臉都白了。
    段彥軍先是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助理喊了過來，在對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助理帶著幾個人，把龍哥和西裝男帶了下去，櫃台也被當場抬走。
    段彥軍走到兩個女孩的麵前，換上一副客氣的笑臉，繼續說道：“兩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是一點心意，請你們務必收下。”
    他從旁邊的秘書手裏拿過來幾張購物卡，一把塞在鄭玉霞的手裏。
    鄭玉霞看著購物卡上5000的麵值，心裏不由跳了一下。
    她數了一下，發現這樣的購物卡有整整5張。
    也就是塊錢。
    這麽多錢，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經手過。
    鄭玉霞雖然家裏窮，但是骨氣還是有的。
    她將卡還到段彥軍的手裏，搖著頭說道：“我不能要。”
    段彥軍溫和地說道：“小姑娘，沒關係的……這些東西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你收下吧。”
    鄭玉霞仍然是搖頭。
    陳瑞接話道：“既然段總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鄭玉霞一臉猶豫地看了過來。
    陳瑞朝著她點了點頭。
    段彥軍見狀，又把卡塞到了鄭玉霞的手裏，然後哈哈笑道：“誤會解開了就好了……小陳總，難得你來一趟，我請你去樓上喝個茶吧。”
    陳瑞擺了擺手：“下次吧，我公司還有點事。”
    段彥軍也沒有強留。
    他笑嗬嗬地說道：“好好，那就下次……下次你和陳總一起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陳瑞轉頭對兩個女孩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學校。”
    隨後，兩個女孩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商場。
    沒多久，奔馳s600消失在了原地。
    後車座上，陳瑞帶著希冀地問道：“林……宛清跟你有過聯係嗎？”
    鄭玉霞明顯怔了一下。
    自從夏瑤轉到工商管理2班以後，她和陳瑞在一起的事情，全班的人都看在眼裏。
    鄭玉霞原以為，陳瑞找了個夏瑤那樣的校花女朋友後，已經把林宛清給忘了。
    沒想到並不是這樣。
    鄭玉霞咬著嘴唇回道：“沒有……宛清離開學校以後，電話、qq都停用了，我聯係不上她。”
    陳瑞呼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整整一年半了，林宛清一點音訊也沒有。
    陳瑞突然覺得有點累，他靠在車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
    半個多小時後，女生宿舍裏，鄭玉霞將幾張購物卡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
    她的那名老鄉，十分好奇地問道：“玉霞，那個男生是什麽人？”
    鄭玉霞回道：“我班上的同學。”
    “同學？”女孩眼裏的好奇更重了：“他才上大學，怎麽又有司機，又有奔馳車……那個車我在新聞上見過，要好幾百萬呢。”
    “他是我們班最有名的富二代，家裏很有錢。”
    “不對吧，你沒看到那個商場老板叫他‘小陳總’嗎？哪有這樣叫富二代的？”
    鄭玉霞頓了一下，說道：“他自己也開了店，我做兼職的奶茶店，就是他開的……聽說他好像還在外麵開了公司。”
    女孩“哇”了一聲：“長得帥，家裏有錢，自己還這麽有能力……他有女朋友嗎？”
    鄭玉霞笑了笑：“你就別起心思了，他女朋友是原來外語係的係花，不僅長得非常漂亮，家裏還特別有錢。而且人家為了跟陳瑞談戀愛，都跨專業轉班，轉到我們班來了。”
    女孩感慨中帶有失望地說道：“我就知道，這麽好的男生，肯定有很多女孩子盯著。”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那個林宛清是怎麽回事？”
    鄭玉霞的眼裏露出一絲緬懷。
    林宛清原來就住在這裏，在寢室裏，她們之間的關係是最要好的。
    她本以為，她們可以朝夕相處、一起讀完大學……處成最好的朋友和閨蜜。
    可是大一下學期結束以後，林宛清就再也沒回過學校。
    連聯係方式都斷了。
    ……
    另一邊，陳瑞並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家。
    他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美食街上的悅茶裏。
    他想找程誌斌聊聊天，可是不湊巧，對方今天不在店裏。
    陳瑞就找了張桌子，默默地坐了過去。
    正在上班的吳雪菲見到他後，連忙走過來打招呼道：“陳總，你想喝什麽？”
    陳瑞抹了把臉，回道：“不喝了……我想吃1號食堂的蔥油餅，你去幫我看看，要是窗口還營業的話，就買一點過來吧。”
    他記得，林宛清以前就很喜歡吃那裏的蔥油餅。
    “好的，陳總，我這就去。”
    吳雪菲答應一聲，出門騎上電瓶車，往省科大的食堂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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