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會結束以後，覃波在他的小炒店裏擺了一桌，請幾個室友吃飯。
    他還特意聲明：都不準帶娘們，就咱們哥幾個好好嘮嘮。
    飯桌上，覃波灌了一口啤酒，說道：“媽的，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焦陽立馬問道：“咋了？出什麽事了？”
    覃波籲了口氣，回道：“我這輩子就沒見到過這麽多女孩子對我笑……那一個個的，笑得比我媽都親！”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想找個女生談戀愛。我四處去搭訕、去要聯係方式，可每個女生見到我都是一臉的高冷，好像是剛從廣寒宮裏下來的一樣！”
    “今天我去當麵試官……好家夥，碰到的女生，每個都對我笑靨如花、眉目含情，恨不得擠到我身上來跟我說話。”
    “我算是明白了，什麽矜持、什麽高冷，全他媽狗屁！隻要利益足夠，她們的尾巴搖得比電風扇都快！”
    今天的招聘會，是覃波有生以來，最受異性歡迎的一次。
    也是他對女性觀感改變最大的一次。
    覃波真沒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班花、係花，竟然有這麽熱情、或者說卑微的一麵。
    也就是在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隻需要有那麽一點點權力，就能得到如此多的青睞。
    聽完這些赤裸裸地揭示社會現狀的話以後，幾人都沉默了起來。
    好一會兒，李正禕開口問道：“今天招了多少人？”
    覃波回道：“計劃招92個……不過來應聘的有一千八百多人，現場擠得都下不去腳。後來臨時增加了三組麵試官，才全部麵試完。”
    “這麽多人？”焦陽驚呼了一聲，接著說道：“咱們學校大四的人，一共也才七八千吧？難道四分之一都來應聘了？”
    覃波再次回道：“不止大四的，還有好多研究生，而且師大那邊也來了不少人。”
    毛茂插話道：“不是說是咱們學校的專屬招聘會嗎，師大的人過來幹嘛？”
    覃波抹了把臉，回道：“你忘啦？方總爸媽跟你爸媽一樣，都是師大的教授。師大的校領導，給方總打了電話，讓他也給師大那邊的學生一個機會……”
    毛茂“哦”了一聲，接著轉頭看向了陳瑞。
    意思是：三哥，這事你知道嗎？
    陳瑞點了點頭。
    方澤宇做決定之前，特意打電話征求過他的意見。
    他同意之後，對方才讓下麵的人去執行。
    吳家景有些好奇地問道：“應聘成功直接就是正式員工嗎？”
    覃波回道：“有兩個月的試用期，不過大部分的人都能順利轉正。”
    人事部門有一套完善的、針對試用期員工的打分方式。
    其中包含學曆、專業、特長、個人性格、工作表現、同事評價……
    得分在末尾百分之十的人，才會被淘汰。
    今天應聘上的人，大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陳瑞公司的大門。
    喝了幾杯酒後，焦陽開口問道：“今天來應聘的，漂亮妹子多不？”
    覃波肯定地回道：“必須多啊……尤其是財務部門跟人事部門招聘的時候，來了大把的妹子。其中有兩個還是係花，長得可帶勁了！”
    “那你留人家的聯係方式沒有？”
    “我留個毛線！我就是開頭的時候，問了幾個設定好的問題，真正決定去留、還有後續聯係的，根本不是我。”
    “那你這一天不是純打醬油了嗎？”
    “什麽叫打醬油？我這是正兒八經地一麵。”
    閑聊了幾句後，李正禕開口問道：“老三，招聘的時候你去現場了嗎？”
    陳瑞搖頭道：“沒有……我今天有事，剛剛才回來。”
    李正禕繼續問道：“招那麽多人，你不去現場看著，不擔心出問題嗎？”
    覃波“切”了一聲：“有我在那看著，能出什麽問題？”
    陳瑞給他倒了杯啤酒，說道：“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來來來，把這杯幹了……”
    ……
    吃完飯，陳瑞開車往市中心的別墅趕去。
    半路上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程誌斌打的。
    陳瑞按下接聽鍵，笑著說道：“阿斌，有事嗎？”
    電話那頭，程誌斌朗聲說道：“瑞子，我跟曉曉要訂婚了。下個禮拜天在寧城國際酒店擺酒席，別忘了來喝喜酒啊！”
    “沒問題，我肯定去！”
    陳瑞先是很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接著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以前不是說畢業以後直接結婚的嗎，怎麽現在還要訂婚？”
    程誌斌嘿嘿笑道：“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可曉曉懷孕了，沒辦法，隻能先訂婚了……”
    “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的，辦了這麽件大事！”
    “都是意外，意外……我也沒想到，原來安全期一點都不安全……”
    “哈哈哈，誰讓你圖省事不戴的……不過這樣也好，早點生，孩子早點養大。”
    “沒錯，而且我也挺想要一個孩子的……瑞子，就這樣說，我得寫請帖去了。”
    “行，就這樣說，拜拜。”
    掛斷電話後，陳瑞臉上的笑意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散去。
    他記得前世的時候，程誌斌碰到綠茶、為情所傷，一直到三十來歲都沒有結婚。
    沒想到，這輩子他大學沒畢業就快有孩子了。
    陳瑞這個當哥們兒的，打心眼底替他開心。
    ……
    到公司以後，陳瑞坐在老板椅上，拿起了秘書送過來的招聘名單。
    看了一會兒，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發現上麵的人員錄用，很有傾向性。
    92個人，其中40個都是經濟管理係的學生，也就是他所在的這個學院。
    陳瑞拿起電話，給人事部門的經理打了過去。
    他直接問道：“今天錄取的人員裏，為什麽差不多一半都是經管係的？是不是有誰打了招呼？”
    經理立馬回道：“陳總，沒有人打招呼……隻是大家一想到您就是經管係的，心裏不免對這個係的人有種親近……”
    陳瑞頓了一下，他原以為是係裏麵哪個領導開了口。沒曾想，是這個原因。
    他抹了把臉，繼續說道：“這次就算了，以後招聘的時候，不要再考慮類似的因素，明白了嗎？”
    經理連忙回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