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偏枯,嘴歪眼斜言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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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身上有血,但看著有呼吸,一時半會死不了。
    大夫此時正在給沈守誠治腿。
    另外一位大夫也被從家裏請了過來,在給沈婆子紮針。
    大郎二郎在一旁看著趙氏。
    見沈書凡他們都來了,二郎很想過去。
    被大郎拽了回來。
    “哥,咋的了?”
    “別過去。”
    “為啥?六郎的醫術不好也沒事,讓他幫娘看看,我看他給二嬸紮針就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大夫說二嬸沒治,他們也是聽到了的。
    大郎沈光宗強硬的道:“我說,不準去!”
    “……不去就不去,這麽凶幹啥?”二郎又坐了回去。
    沈光宗搖搖頭。
    他理解二郎的想法,但他更理解他親娘趙氏。
    這幾個幹架的女人裏,他們的娘趙氏是傷的最輕的。
    但她不能醒,至少現在不能醒。
    那外室是親娘和二嬸一塊弄死的,那外室子是娘用簪子紮死的。
    也是因為娘夥同二嬸一塊對付外室,二叔家的小書舉被摔死。
    二嬸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
    娘這個時候醒了咋辦?
    沈光宗看向沈慶強他們的眼神帶著愧疚,但他終究是向著自己家的人。
    對於二郎這個時候還想著玩,他已經不想說教什麽了。
    看著哪怕治著腿,還一個勁的往那外室和外室子屍體那裏看的爹。
    沈光宗的眸子裏都是諷刺。
    “二郎,你想在家裏種地,還是想帶著爹去服徭役?”
    “我都不想,我……哥,你這話是啥意思?不是說要單立戶嗎?”
    “單立不了了,娘不同意,現在那外室子沒了,爹也不會同意和離了。”
    “……真倒黴!”
    倒黴嗎?
    確實是挺倒黴的。
    二郎想了想又道:“那讓爹在家裏種地,我倆去服徭役呢?”
    “你覺得他是個種地的人嗎?指不定又在家裏惹禍,以後家裏就指望咱們,你選吧。”
    “我……哥你先選吧,不是還有二叔他們家嗎?”
    沈光宗歎息道:“出了這事兒,你覺得二叔還會和咱們一戶嗎?就是娘那裏。”
    “……”
    二郎同意了,現在沈光宗冰擔心他們的娘可能不會同意他的打算。
    會不會是一戶的不好說,但小書舉沒了,這事兒肯定還有得鬧!
    沈光宗其實更想帶著娘和二郎一起走,去服徭役也好,去服兵役也罷。
    苦點難點都沒啥。
    可現在出了這事兒,顯然想丟下爹是不行了。
    阿爺阿奶的身體也離不了人……
    另一邊。
    藥已經熬好。
    沈書凡把紮在錢氏身上的針一卸,她睜開眼就要嚎。
    “二伯娘先把藥喝了吧!”
    “我不喝,我要弄死那賤人,我……咕嚕咕嚕。”
    三郎四郎一個捏娘的嘴,一個拿著碗灌藥。
    一口氣就給灌了下去。
    灌下去之後,錢氏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才安靜下來。
    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坐在角落裏的沈守信,一歪頭,又睡了過去。
    睡著前,眼角流下了眼淚。
    錢氏看到她男人懷裏抱著的小包被了……
    “難怪六郎說要灌,果然就這樣最省事!”
    “這藥還挺管用。”
    “……”
    當然管用。
    這副藥能治錢氏打架時的抓傷,最大的作用其實是安神助眠。
    先把精神頭養好,等醒來,老宅還有一場硬仗得二伯娘撐著呢!
    小書舉不能就白白這麽沒了?
    沒勁兒怎麽行?!
    *
    隨著天光大亮。
    濟仁堂醫館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
    大夫們一來上工,才知道昨天夜裏竟然有這麽多病患。
    掌櫃的馬上安排一位老大夫道:“這位老人家你給仔細瞧瞧。”
    隨後又和等在一起的大郎道:“王大夫是我們濟仁堂醫館診治偏枯的高手。”
    昨天夜裏的那個情況,其實馮掌櫃的很不想開門迎沈守誠他們一家。
    雖然世子爺沒吩咐,但一個小小秀才也敢給世子臉子看,能耐的他!
    但在聽聞有婦人和孩子時,他馬上就把醫館的門打開了。
    可惜,想救的沒救了。
    兩個孩子,一個不滿周歲,一個才兩歲多一點,送來的時候就都沒了氣息。
    還有一個婦人也死透了。
    那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到現在還喘著氣。
    大夫看過後,就道那婦人是死於失血過多。
    按說一簪子刺下去不至於一下子流那麽多血,在大夫後來的言語中得知,那婦人興許在來的路上還有氣,隻不過是傷口處的簪子被人拔下來過,因為那傷口處有按壓的痕跡。
    而且簪子是後來又插在傷口處。
    掌櫃也已經知道,這死的多半就是那從府城勾欄裏出來的外室了。
    這女人還以為沈守誠是什麽好人呢?
    大老遠的從府城跟來,母子倆的命都丟這裏了。
    時也,命也!
    但這樣的話,他也隻是在私下裏和世子爺說了說。
    沈守誠後來還問過那外室母子倆的死因,醫館的人一致的話就是:在送來醫館時已然沒命。
    到底是沒命多時,還是死在路上的,沒人問,他們當大夫的也沒多言……
    沈老漢的情況很不好。
    診治的大夫道:“你們家的老爺子送來太晚了。”
    “他是患了名為偏枯的病,早來診治的話就不會這麽嚴重了,至少自己行走吃飯不成問題,現在,難啊!”
    沈婆子這會兒也醒了過來,問:“偏枯是啥?”
    “偏枯,就是你家老爺子這樣,初時臉麻,抽抽,有可能半邊身體還使不上勁兒。
    他這是左臉已經歪成這樣子,想來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
    左臉病,他右半邊的身子都不能動。
    以後啊,就隻能躺在床上了。”
    “……能,能治好嗎?”
    村裏的李大夫說過多次,但他們都覺得不要緊。
    隻當當時是氣到,卻沒想到這麽嚴重。
    “很難,或者你們可以去別處試試說不定有機會。”
    反正他們醫館是治不好這病症。
    就看這老漢都成啥樣了啊?
    左臉下垂,嘴角一半下墜,
    左臉麻木,下垂,嘴角下墜,嘴歪眼斜的直流口水,言語也已經說的不清不楚。
    右側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再加上那一摔,紮了這好半天的針也不管用。
    他也真是盡力了!
    沈婆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大夫又道:“這也算不錯了。
    好好伺候著,另外半邊還能動彈動彈,否則有可能就不止是半邊癱子,如果嚴重到全身癱子,那時隻會更遭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