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滑稽,虱子多了不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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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便宜師父在這臨陵府,就不好推脫了。
沈書凡咧嘴一樂,露出兩排大白牙,大大方方的搖頭:“那還是不打擾了,哪有因為徒弟的事打擾到老師的正事的,山長您說啥就是啥吧。”
“……”
本來說便宜老師慕容離在這裏沈書凡是不太信的。
但當聽到自己這位山長連自己小舅舅治腿的事兒也知道,就信了。
外祖家給的令牌,小舅舅親自送給他,這位還清楚的知道他的情況。
行吧,多一位師父嘛!
多吧,虱子多了不怕咬!
書院在外麵等著山長處理事情的人也沒想到,他們還在感歎以為山長這次消火時間挺短的。
這麽快就讓他們進來了。
沒想到壓根就不是那麽回事兒。
山長收徒了!
在經過二十年前收徒之後,又收了一個,還是一位十多歲的秀才。
讓他們見證完小徒弟敬茶,就把他們趕走了。
歐陽疏山長道:“我都收學生了,哪裏有空幹別的,你們自己看著辦,辦好了就不用來問我了。”
辦不好?
就沒有敢說辦不了這仨字的?
因為他們要真這樣問了,山長隻會往他們臉上甩一句話:辦不好還留你們在書院幹甚?
閑雜人等走了。
在山長院外等著的其他人也都走了。
既然山長說讓其他人處理事情,那就太好了。
不過山長又收徒弟了,還是大喜事。
這樣是不是也能說明他們山長,又打算出院子一年給學子們上一課了?
就算為了他的學生,也該有動作一下的吧?
歐陽收山長表示:做夢!
他收的學生要去邊境都不上課,他幹啥要去?
又累又不識好!
拜了師,也沒外人,沈書凡就問:“老師,我和盧夫子怎麽論?”
按同拜山長為師的話,他該稱一聲師兄。
但在寶澤縣盧夫子是教授他的夫子。
這兩個稱呼可是能把盧夫子給扯到倆輩份了。
“自然是稱師兄,你在寶澤縣的那個叫盧浩清的夫子可不關他盧浩安的事!”
盧夫子無奈的道:“我還以為老師是要說各論各的呢!”
“想也別想。”歐陽疏山長道:“你的事情或許這小子能給你解決。”
兩人同時看向沈書凡。
沈書凡:“…老師,師兄…你們說啥呢?我還要去邊境曆練。”
“正好順路!”
“……”
*
盧浩安出生於臨陵府的盧家。
他母親是盧家長房長媳,但因為其身世是庶長女,哪怕在盧家事事親為,件件得當,也不被盧家公婆夫君看重。
但也算是過得去。
盧浩安十六歲那年,盧母早上還叮囑他要早日回家,商量迎娶事宜。
可到了下晌,盧家就派人來書院,把盧浩安叫了回去。
盧母自溢。
親事繼續,可卻不是他盧浩安,而是一個突然出現在家裏的盧浩清。
而那個盧浩清的母親,竟然是他爹藏養在外多年的外室。
盧家的當家主母沒了,這外室就被娶進了家門。
那盧浩清隻比盧浩安小半歲。
盧浩安的母親是被氣死的,等堆也好不容易考取了舉人,認為有了立腳之地,想要繼續科舉,卻是已經沒有後路,他被算計了。
他原來的未婚妻有一日找上他,說是有前婆母留了重要的東西給他。
盧浩安有所懷疑,但他還是去了。
而且帶去了自己所有的侍衛和小廝,讓他們在門口守著。
他一進屋,就中了招。
等他醒來,他帶去的侍衛和小廝都成了屍體,而那個女人卻是以他要對她用強為由要告官。
除非他能乖乖聽話。
那時候的盧浩安被激怒了,他搶了小廝手裏的棍子,將那個女人直接打死了。
“當時我想著既然不讓我活,那就都一塊死!”
“死一個我不虧,死兩個我賺一個!”
見他抱著求死之心出,盧父和盧浩清才走出來。
而他的親生父親對他施了家法,還讓他幫著盧浩清考取功名。
“隻要我兒考中了舉人,我就放你母和離,如何?”
不得不說,他那個親生父親還是很會拿捏他的心思。
在得知親母身死的真正緣由,他就想代母和離歸家。
可盧母的娘家已經沒人,更沒有幫襯,盧家又擔心寵妾滅妻的罪名,就一直沒同意。
但又擔心盧浩安不用心幫著考科舉,還說過,就算考不過,十年後也會放他們母子脫離盧家。
否則就算是頂著盧家小叔子欺辱嫂子的難聽名聲,也要把他送官。
明明他才是家裏的長子。
他同意了。
隻為了想要將母親接出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盧家。
從那天起,他們倆人就換了名字。
他成了盧浩清,而真正盧浩安從那天起就消失了。
盧家對外隻稱盧浩安身體不好去神醫穀養身體去了。
那一天,盧家才剛娶進門家的新婦死了,還死了十幾個侍衛小廝,對外也不能說是想幫著算計未成被打死了吧?
對那親家的說法就是得了暴症病逝,盧浩清又娶了那家的一位嫡次女,就算是了結了此事。
本來今年有恩科,以盧夫子這些年的努力,大約是有一半的成算考中。
他就能把母親接出盧府。
滑稽的是,那個盧浩清,他明明不用去考試,隻要在開考的那天,待在院子裏不出門就可以。
可他卻自以為是的去買賣考題,還留下了線索。
當恩科成笑話,科舉舞弊案爆發。
買賣考題,賄賂考官,盧浩清都參與了。
而且他自己遭受不住嚇唬,自己交待了讓盧浩安替考的事。
還在考場裏考試的盧浩安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抓了起來。
盧家使了關係出了大把的銀子,把罪名都推到了他身上。
還是歐陽疏的弟子,也是負責處理這次科舉舞弊案的巡查使大人,在二皇子的人保盧浩清的時候,順便把盧浩安也放了出來。
反正都是姓盧的。
沒錯,盧家明麵上是普通商戶,其實早就暗投到二皇子門下。
也是這個時候,盧浩安才知道,他爹的那位外室就是二皇子賞的。
正因為想要二皇子更信任他的忠誠,才會寵妾滅妻,甚至在科舉舞弊時還要把他的命也葬送進去。
這恩科的科舉舞弊案死了不少,京城的砍的人頭滾滾的。
但大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除了禮部侍郎的官,也是逃無可逃的最大官,且被連累了九族。
其他人都是各部官員特意推出來消皇上怒氣的。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官自然有他們各自的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