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立人設,就和沒長耳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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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君臣臣,果然那心眼子都和篩子似的又密又多!
    不管哪一個,都影響不了沈書凡。
    他已經想好了思路。
    皇家的稅者,用於權,勢,兵。
    大將軍府的薑家死的死,傷的傷,病的病,就連東宮的太子妃以後也必將無子。
    這可比丞相府的頹勢還要明顯!
    自家人說自家事兒,沈書凡是一點也不手軟。
    作為有著邊境曆練過的沈書凡,就是很好的切入點。
    以後就算是有人問起來,那也是實踐所感……
    在懟人這方麵,向來都是越懟越順溜,越寫越激動!
    他沈秀才在邊境曆練時吃不飽穿不暖的對搞西荒兵都寫了,還怕啥朝廷的科舉舞弊?
    在草稿紙上,沈書凡明明白白的寫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官職越大,責任越大。”
    “科舉舞弊,一經查明,大小官員不論,按律能斬則斬。”
    “書中言,能者上,中者察,庸者汰,方為大治。”
    “推脫罪名者,違背四書中的仁義禮治序,亦必擔其重責……”
    這解題的思路主打的就是得罪一大片。
    餘地,向來不存在高人一等的階級麵前。
    隻有兩者等級平等才會存在。
    既然來的這兩位主考官是對立的,那他也樹立起自己鮮明的人設!
    *
    主考官內閣大學士葛子凡,在考棚內巡視時,就發現了了這位最先動筆的學子。
    有人甚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還沒開始寫。
    而這位年紀最小的秀才,卻已經把詩寫好並收了起來。
    在沈書凡解題打草稿的時候,葛子凡路過那號舍的時候,還特意放慢了腳步。
    這小子寫的不快但卻並沒有停頓。
    幾乎是一氣嗬成。
    連著寫了五張,每道題一張,寫著寫著,有時候還會換著紙的寫。
    葛大人就看了幾句話,心裏卻是如巨浪一般翻滾著。
    這小子真敢寫啊!
    尤其是對在科舉舞弊案上對於很多一品大員的處罰上,明確寫出太輕!
    還特意用四書、五經中的字句來點名那些官員們,甩鍋推脫甚至以門客頂罪!
    就差把謝相的名字寫在卷紙上了。
    要是謝相看到這份卷題,怕不是要氣的蹦高!
    葛子凡大人突然間有點期待那個場景。
    在朝堂上,他們哪怕懟謝相,那也是很委婉。
    如這位秀才在卷紙上寫的,對於謝相來說,那就都是針鋒相對!
    滿滿的都是針鋒相對的惡意!
    難道這小子是要想進禦史台?
    就憑他的那筆連丞相府都能刁鑽的懟到地縫的模樣,那幫子就喜歡懟天懟地的禦史可能還真會稀罕這考卷。
    朝廷裏好久沒有見過這麽有膽有識的官員了。
    就是這樣直接對上謝丞相,還這麽硬的脾氣,怕是死的時候連骨頭都找不著。
    希望活的久一點吧!
    夜裏。
    三根蠟燭也燃不了多久。
    蠟燭燒完了,沈書凡就把木板放平整,躺下睡覺。
    寫過的草稿全部收起來放到了懷裏,其實是收進了空間裏。
    有過上次的差點被算計,沈書凡看誰都覺得會有人要害他。
    清晨時,沈書凡睡醒了。
    入秋的日夜溫差大。
    有學子已經有輕微的咳嗽,等這場考試後怕是有不少人要得風寒。
    還有人裹著被子在角落裏,小聲的默背著自己的思路。
    蠟燭用完了,想寫也寫不了。
    沈書凡也是裹緊了被子的其中一個,他甚至連腦袋和枕頭也都蒙在了被子裏麵。
    當然了,不止是貢院發的那個小破被。
    沈書凡還從空間裏拿了厚點的被子悄摸的加蓋在身上,夜裏餓的時候,還拿了吃的往嘴裏塞,再來一口靈泉水。
    空著的肚子終於不叫歡了。
    就是吧,在被子裏麵吃東西有些悶,還容易噎的慌。
    吃飽喝足之後,就是要方便。
    當打開馬桶的刹那,沈書凡的呼吸瞬間消失,直到重新蓋好蓋才恢複了一點點。
    壓根就不敢大口呼吸,因為整個考棚裏的味道都濃厚了起來……
    天光大亮。
    各號舍內的學子早早的都起來趕緊書寫。
    沈書凡自然也一樣。
    他不會落後。
    經過一宿的休息,此時的沈書凡簡直就是文若泉湧。
    三天轉眼過去。
    “落筆!”
    時辰到,考棚內的所有學子全部都落筆起身恭候。
    早早等著的一批官員按順序進了考棚,有侍衛打開號舍的鎖,就會有糊卷官、收卷官把考卷以及草稿紙收好,然後送去以閱卷處,由閱卷官閱卷,由抄卷官抄錄等等。
    考試的學子則是按序去往門口走去。
    當然,也有學子提前離開。
    有的是被抬著的,生病了或者是因為蠟燭燃燒未管好,燒著了卷紙,還有的髒汙了考卷,反正就是各種問題的提前淘汰了自己。
    想要離開貢院,必須達到50人才會開門放行。
    沈書凡出來的時候算比較晚的,順著人流往外走。
    在門外,有人跪在旁邊放聲痛哭。
    “這位聽說是把考卷都給燒了。”
    “不是說可以向巡察大人再要一份嗎?”
    “要了吧,又弄髒了,以惡意汙髒科舉為由被扔出來了。”
    “真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是寫完了覺得自己寫的不好又重新寫的,故意弄髒的,可怪不到別人去!”
    “那是活該!”
    “……”
    因為去年的恩科鄉試科舉舞弊案,這次前來監考的考官們都格外的注意。
    場內的事情不需要特意打聽,需要告知的,就會派人專門往外說清楚。
    也省的不知情的人和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胡亂說些什麽。
    在這事上,主考官葛子凡大人安排的非常到位。
    整個貢院來參加鄉試的那麽些學子,就沒有一個人罵主考官,也沒有罵朝廷的。
    當然,或者是有,但被捂嘴直接拖走!
    因為有個這樣的就是在沈書凡的麵前發生的……
    “這位兄台你怎麽不幫著那位說說話?”有人過來問。
    沈書凡就和沒長耳朵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
    說話的人愣了一下,又追了過來,攔住了沈書凡的路:“你堂堂秀才見到不平之事,竟然視若無睹,真乃是……”
    “兄台你也是來科舉的秀才吧?”
    “正是。”那人正又要和沈書凡來一些長篇大論。
    隻要說通了,那位答應他的事就必會幫他辦。
    確認過眼神,沈書凡並不認識這人。
    這麽多人偏偏攔著他的路,而且還有個玄力武者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
    這就差明白的在臉上寫著是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