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榜上有名,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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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凡、沈慶遠、孫昊、時玉波他們的麵前更是一摞摞的寫滿了字的紙。
眼睛都是直的。
就這幾位的模樣,年紀小,課業多,還被山長歐陽疏管的連點還擊之力都沒有。
確實是不像能算計得了那兩玄力武者的樣子。
調來查去。
這已經要放榜了,也沒查出那兩個玄力武者的去向,就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時辰到,發榜!
當榜單及中榜前二十名的謄寫卷紙張貼後,最先看到榜的眾人都嗷嗷直叫喚。
“中了!”
“少爺中了!”
“還叫少爺呢?”
“那咋了?”
“該叫老爺!”
鄉試上榜者即為舉人!
舉人都能稱之為老爺!
說的相當中肯。
沒毛病!
長榜發案:
正榜為舉人,第一名是解元
第二名,亞元。
第三四五名為經魁。
第六名為亞魁。
第一名,解元:沈書凡!
意外,又不意外。
尤其在看到第一名的名字和年齡時,在場的人大都尖叫出聲。
認識的認為沈書凡為解元,再正常不過。
小三元啊,他不解元,誰是?
不認識的則是在驚歎:“十三歲的舉人老爺,臨陵府這是要發達了啊!”
“不是臨陵府,是榮江府的。”
“……”
小小榮江府這是要翻身了?
往年鄉試的解元從來可沒出過臨陵府的。
不過很快就沒有人去在乎是哪個府的了?
因為他們有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榜上有名,我爹死也能瞑目了!”
這一聽說話就知道是大孝子無疑!
沒有看到名字的則是跪地痛哭:“蒼天啊,大地啊,老夫已經足夠虔誠,為何要如此待某?”
“在下不才,未落孫山,僥幸僥幸!”
榜上有名即是幸中大幸!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此言大善啊!
“別得意了,想笑就笑出聲吧,憋出毛病來看你還怎麽去當官?”
“兄台可別折煞我了,那麽多舉人老爺都沒得官當,我這剛考上的哪裏會當官?”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啊,我聽我二舅的三嬸的四叔婆的五表姑的六小子說的……”
朝廷缺官嗎?
不缺。
但凡方便弄上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早有先得到消息的大官把自己人給安上了。
眼下卻極缺。
因為誰安排,皇上就砍誰腦瓜。
砍的還極其凶殘!
以至於很多官員都不敢推薦自己的幕僚和門客入朝為官,想且等著機會。
而在這個時候新選出來的一批的科舉人才出現了。
常言道:中舉之人在原則上有了選官當官的資格。
但前提是要有空缺,而且你還有幸能被選中。
每年的侯選官員在京城多到數不清,甚至有的連侯三年都不一定能選上官也大有人在。
去年的恩科成了笑話,皇上怒斬了數百名科舉舞弊的官員。
侯選的官員們得了好處。
而眼下,因為皇上的顧忌和安排,朝廷確實是一下子多出來好多的空缺,而且是真正的空出來,並且沒有被安排上的。
這也是難得的機會了。
雖然仍然會有各種各樣的考驗,但能當官就是好事。
君不見有人自費當官,還升職了呢!
別人可以,萬一自己學了,那個可以的興許就是自己了呢?
榜前眾人議論紛紛,連那幾個拿著席子占位的人何時離開的都沒看到……
劈哩啪啦。
咚咚鏘,咚咚鏘。
泰雲書院門前一陣熱鬧景象。
又是放鞭又是打鼓敲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娶嫁婚事呢?
泰雲書院的山長歐陽疏很挺實誠的讓人去看看。
然後青朗等人跑了進來:“山長,少爺中了。”
“解元!”
歐陽疏一時有些頓住了:“解元是誰?”
“沈書凡,我們少爺,您徒兒考了解元!”
要不是少爺交待,在這書院裏一切都聽山長的,他們也不會這麽實在的有問有答,乖巧懂事。
實在是見識過山長的厲害之處。
就連盧浩安這個大徒弟,那都是說趕就趕。
還有沈書凡這個小徒弟,更別提了。
就從來到書院之後,除了去考試,其他的時候都在山長的院子裏讀書。
明明和其他學子都是同一書院,但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
沈慶遠、孫昊、時玉波少爺他們過來玩,也都被罰的連屋門也出不去了。
可見有多嚴厲吧!
更別提他們隻是小廝,聽話,必須聽話!
山長問啥說啥。
不能說的就裝傻充愣……
“解元?沈書凡?”
“正是。”
歐陽疏想笑,又有些笑不出來。
他的小徒弟啊,這回可真是出了大名了!
京城的那位怕是得到消息後要急瘋了吧?
不但沒把人按在臨陵府,還讓他成了解元。
這次的主考官葛子凡葛大人來著了,那題出的正合他意,而小徒弟的好記憶不連山長歐陽疏想為難都為難不了。
小徒弟在背東西這一塊,確實沒得說!
聽到外麵還在放鞭炮,就撣了撣衣服,盡管上麵沒有沾塵染土,但還是很有架子的道:“來人,去叫小六他們到門口去。”
正在寫字兒的沈書凡,手都要寫麻木了。
外麵的動靜他聽到了,也有人跑來告訴他中了鄉試的解元。
還連聲道賀。
沈書凡靜靜的道了聲謝,連門也沒出來!
“沈兄不出來去門口道聲賀嗎?以往學堂有中了榜,都是會灑錢或者請吃喜饃的。”
沈書凡輕輕的道:“老師未有安排,暫時不出去,還要謝過兄台告知。”
“……”
他告知是真,想要看沈書凡挨山長的罰也是真。
他們很多人都聽說過山長收了這小子為徒的事兒。
既然這麽能耐,想必出來也是無所謂的。
但沒想到沈書凡竟然拿山長的話來壓他們……
沈書凡心裏門兒清:‘自己就從來到泰雲書院其實沒和外人有過多交往,不是在曆練,回來之後就一直賴在老師的院子裏,很少有機會和其他人接觸。
而這位卻是上趕著的跑來要讓我犯錯?’
‘難道是又有別家安排來的要自己小命的?’
越想越覺得這非常有可能。
接下來不管是誰來叫,沈書凡連個音兒也不回應一下了。
要不是他還在那裏沉默的寫字兒,還以為他誰也看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