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安息,害你的人會遭天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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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廢前太子,要立二皇子時,祁旭每天都抱著她掉眼淚,而她當時做了什麽?
    一天往娘家跑六七趟,就是要說服祖父幫祁旭。
    那時她無意中也懷有身孕,後來沒了,說是累的。
    在祁旭登上太子之位又落胎,說是辛苦。
    再後來,說是她身體孱弱,多吃藥膳,從那時起,她的藥膳從每月一次提升到每半月一次。
    二嬸請的醫女說過,那藥能幹擾她的月事,如若懷孕還會中止孕期。
    她的最後一個孩子也是那樣沒的。
    想到這裏,薑楚楚渾身發冷!
    假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薑楚楚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腦子裏會突然想到這些,而她的眼睛也越來越濕潤。
    一個沒控製住,豆大的眼淚掉落了出來……
    “太子妃怎麽還哭了?孤就是和沈舉人說個玩笑話。”
    薑楚楚意識到自己失態,行禮道:“臣妾失禮,請殿下責罰。”
    “無礙,我等二人夫妻一體,有何話太子妃盡管說,孤能幫的必會幫。”
    幫?
    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劊子手,如何會出手相幫?
    張嘴閉嘴就是沈舉人,而剛剛對於小表弟的親切也完全消失。
    皇家,果然沒情可講!
    薑楚楚身體止不住的抖起來。
    以前她到底為何會雪都眼瞎心盲?
    一直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家人真正要麵對的是什麽呢?
    祁旭在自己麵前當著妹妹的麵,就對小表弟這樣生疏的稱呼,那背著她能幹多少對薑府不利的事?
    母親說:你安穩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二嬸說:在宮裏你沒有自己的孩子,就沒有以後,還是要多考慮考慮。
    眸子的餘光看著太子祁旭的靴子,薑楚楚覺得,二嬸說的更有道理!
    沒有了薑府,她這個太子妃或者也很快要被清理了吧?
    就如同清理自己的孩子一樣!
    越尋思腦子越清晰,就越難過。
    “太子妃可是受了委屈?”祁旭見薑楚楚越哭越厲害,卻是有些煩躁。
    當著外男的麵哭成這樣,就是往他這個太子丈夫的臉上抹黑。
    薑楚楚腦子裏一團亂麻,她想找理由,可卻什麽也想不出來。
    不由的慌亂了起來。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長姐,以後我會經常給母親上香的,保證母親在另外一個地方香火不斷,長姐您也不必太難過憂心,您這樣難受,太子殿下會擔心的!”
    薑楚楚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小表弟這是在給他解圍!
    祁旭更不滿了:“沈舉人的意思是?”
    “學生提前向殿下求個情,請太子殿下見諒!”沈書凡深施一禮。
    “隻要不過分,可。”祁旭想著,就當是給太子妃的麵子了。
    但是如果過分的話,他正好狠狠的訓斥出聲。
    沈書凡再次行禮,隨後整理了衣袍,又去旁邊洗了手,用毛巾擦拭幹淨後,去到旁邊把那個櫃子打開。
    各府的客廳裏大都有放置櫃子之類的,有的擺放飾品,有的放置花草。
    而沈書凡的櫃子裏,放的是:牌位!
    ‘亡母薑婉柔之靈位’
    太子祁旭大驚失色,怎麽這屋裏還弄個死人的牌位啊?
    誰家好人會放在客廳裏?
    祁旭往旁邊看去,又呆了:“……”
    “姑母。”薑楚楚、薑安然恭敬行禮,垂頭落淚,很是傷心的模樣。
    祁旭也相信了,原來太子妃是因為這個啊。
    薑楚楚信佛,敬畏鬼神,向來倚仗他,知道有個牌位在屋裏害怕的哭也是正常。
    這樣想著祁旭心裏的那點不得勁慢慢的消散了。
    其實薑楚楚姐妹倆的內心一樣震驚,小表弟有心了,到京城來還把姑母的牌位帶來。
    就是回頭還是要提醒一下,姑母的牌位最好單獨置於靜室,以供姑母香火,而不是在這裏閑雜人等多有打攪。
    沈書凡輕輕的攆了一柱香,很是恭敬的點上,連敬三下,然後插到牌位前麵的小香爐內。
    在心底裏,沈書凡在道歉:“……親娘啊,我是為了你薑府,別怪罪,以後我盡量多想起來給你上香嗷!”
    “……”
    這牌位是沈書凡去搬安定侯府的時候請出來的。
    薑婉柔的牌位並不在安定侯府的祠堂,而是扔在一個雜物間的角落。
    沈書凡看到的時候,上麵落的都是灰塵。
    他本來隻是就近讓係統檢測一下那裏有無貴重物品的。
    結果把親娘的牌位找到了。
    那肯定得帶走。
    牌位,香爐,香燭,經書,香等都很齊全。
    那一屋的東西,沈書凡就都收走了。
    也是剛剛太子祁旭總是沒完沒了的試探,再加上他懷疑長姐,所以才突然想起來這一出。
    沈書凡以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擦拭著牌位的表麵,嘀咕道:“母親,安息,害你的人會遭天遣!”
    太子祁旭還想問沈書凡的衣角怎麽會是髒的?
    現在看他那熟練的擦牌位的動作,他問不出來了。
    實在是看著這黑乎乎的牌位有些發怵。
    在聽到沈書凡嘀咕的話,祁旭身上的汗毛刷就豎了起來。
    很是詭異!
    太子祁旭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孤與太子妃就不打擾了,沈舉人以後若是有難事可來東宮尋孤!”
    “太子妃也是如此叮囑在下有事去東宮尋太子的,謝過太子的好意,再次謝過太子妃!”沈書凡說的非常誠心。
    就好像剛剛他們真的聊過似的。
    反正當時隻有他們仨,屋外也沒有人偷聽,當然是他說啥是啥。
    “恩,走了!”祁旭已經不想再待在這屋裏。
    就從看到死人的牌位在櫃子裏,他就覺得這屋裏陰森森的。
    祁旭握著薑楚楚的手就往快步往外走,絲毫沒發現他的手勁有多大。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薑楚楚的眉頭蹙起,但卻是沒有如以前一樣的出聲製止。
    以往隻需要她眉頭皺起,祁旭就知道她的冷熱疼痛,而現在?
    罷了!
    終歸都是假的,何故再去想?
    用另一隻手以手絹輕拭了一下眼角,薑楚楚順從的向著院門走去。
    而直到坐上外麵的馬車,祁旭也沒發現他拽著自己的太子妃疾步走的這幾步路,把她的手腕都給握青了。
    沈書凡和薑安然一起跟了出來,在院前齊齊行禮:
    “恭送太子,恭送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