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贖罪,抄經誦文,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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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府。
太子祁旭急急忙忙的回到府裏,徑直去了佛堂。
就從出了有難民從所施的粥棚被帶走當苦力的事情之後,太子妃先後被東慶帝、謝皇後以及太子祁旭責問,解釋清楚說和自己沒關係,還是病了一場。
隨後,薑楚楚就把自己院子裏弄了個佛堂出來。
她從那天就沒有出來過,就連服侍的丫頭太監也不讓進。
每天吃喝都是她自己自己做。
不管誰問,薑楚楚的理由都非常明確:“是我的錯,才會讓惡人借東宮的名頭有了毒害百姓的機會。
作為太子妃我要為死去的人抄經,隻有這樣我才能為太子府贖罪!”
“……”
東宮的全部交給了側妃打理。
但祁旭卻不安穩了。
因為薑楚楚交出的鑰匙隻有公中的,她的私庫還在她手裏。
甚至之前薑楚楚補給太子府的銀子也已經從公中收回去了,因為那是她的嫁妝。
太子祁旭都找不出理由要從她的薑楚楚的私庫裏要銀子。
她自己拿出來的就當不知道,花就花了。
可現在人家收回去了,你還向人家要那就是太子的不是。
太子妃是為整個太子府贖罪,你還要讓人家拿銀子養你?
人事否?
人言否?!
佛堂與太子隻有一門之隔。
太子祁旭在門外,太子妃薑楚楚在門裏麵。
“薑楚楚,你還有沒有個太子妃的樣子…咳咳咳…你這裏怎麽還有空牌位?這是誰的?”
祁旭猛的推開小佛堂的門,被裏麵的煙熏的直咳嗽。
一身白衣,未施一點粉黛的薑楚楚正坐在地上往火盆裏燒著東西。
能這麽進來的隻有太子殿下祁旭,太監丫頭敢私自進來的都直接處死了。
看到那幾個空牌位,祁旭的臉瞬間就黑了。
這讓他想到被他搶了太子之位的大哥。
祁旭剛要過去把那無字空牌位揮到地上去,被薑楚楚的一句話就給攔住了:“殿下,那是我們沒出生的孩子啊!”
“你瘋了?!”
沒有出生的在皇宮根本就不能入皇陵,薑楚楚卻是在屋裏立了牌位,這是大不敬之罪!
薑楚楚紅著眼圈道:“我想應該快了,殿下願意的話,也可以現在就讓我瘋,就如同把我們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一樣,如何?嗬嗬哈哈,哈哈哈!”
“……你自己瘋吧!”
祁旭落荒而逃,連他這趟特意找過來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薑楚楚繼續大笑,笑著笑著她就哭了。
粥棚出事時,是小表弟派人來和她說的。
薑楚楚才知道,她好心設的粥棚,在她夫君太子祁旭手裏卻成了罪惡之地。
借著粥棚之名,把一些成年男子騙去做工,然後帶去皇陵的血池裏去殺掉。
皇家有血池,她不信!
她那小表弟派來的人裏有個姑娘,連夜帶她去了皇陵。
回來之後,她就病了!
真病!
病重之時,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如現在一樣,先是爹被伏身死,娘久病不治而死,祖父和二叔一家以及其他兄弟姐妹全部都死了。
夢中的薑家被指以叛國罪,誅九族!
砍薑家時血流成河!
已經成為皇帝的祁旭把她打入冷宮,淑妃也是現在東宮的側妃來看她,告訴她沒有孩子的真相。
夢裏的她是在死前才知道的。
大將軍薑府勢力龐大,皇上、皇後、太子都不會讓她有子嗣!
她噴血而亡。
再睜眼,回到此時。
爹死了,娘還在病重中,祖父和二叔雖然一個病的起不來,一個沒了腿,但還在人世。
而夢中早亡直到她死也沒出現過的小表弟連中五元的科舉天才!
老天,給了她警示!
未出生的孩子的無字牌位,薑楚楚以前隻會偷偷的放在自己的櫃子中,就怕祁旭看到難過。
因為他醉酒時抱著她痛哭過好幾回,說沒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薑楚楚現在能確認了,就是祁旭自己同意動的手,所以他才會那麽難過。
難過好啊,傷口撕開更好。
祁旭活該!
嫁給這個男人是她眼瞎她活該,但孩子們不該受這樣的罪!
建佛堂是為無辜的難民祈福,也是為自己的孩子抄經誦文,再把抄好的經文燒了。
薑楚楚由衷的祈禱:此生苦命孩子們,下一輩子定要投個好人家!
一生喜樂,平安健康。
若有機會,她定會為孩兒們報仇。
一定會!
而祁旭也沒讓她失望,在知道這無字牌位是自己那沒出生的孩子時,臉都變色了。
還逃跑了,連要銀子的理由都沒來得及說。
可笑,實在可笑!
入夜時,伺候的丫頭太監在門口送來了夜裏的洗漱用水。
薑楚楚:“進來吧。”
幾人小心翼翼的把水端進來,待她洗漱好再端走。
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
走在最後麵的丫頭手裏多了一封信,她把信悄悄的遞出了太子府。
幾天後,大將軍府的重病的大夫人終於見好,並偶爾在二夫人的陪伴下來東宮看女兒。
也隻有那天,太子妃才會從佛堂出來盛裝接見自己的娘家人……
*
武考會試在三月中旬開考。
提前一天進入武校場,由皇上任命的兵部尚書親自監考。
京城中的武舉地子又激動又緊張。
激動的是哪怕考不上武貢士,但若是入了兵部尚書的青眼,他們以後的前途也是不用愁了。
武考會試亦分三場,每場考三天。
武進士的考的要比前麵的幾場武考更文雅一些,
主要多了一些實戰理論上的,你堂堂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也是要有腦子的。
否則隻會動手不會指揮的將軍,他就是帶領多少兵士也不夠填邊境的。
入場這天。
沈書凡少有的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來給兄弟們送考。
看著他的臉色,孫昊道:“小六你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我們好幾個人一塊,還有這麽多巡邏兵不會再出事!”
“咳咳,不是怕你們出事,就是想來給你們送考,這樣安心一些,就如你們替我送考一樣。”
“那行,你別累著。”
“不會。”
唯獨沈慶遠有些心不在焉。
要說他們幾個最能說道的就是沈慶遠了,可這一路上卻是過於安靜。
他們說笑鬧著,沈慶遠竟然一個字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