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沈彪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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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賁的屍體還未徹底涼透,鮮血染紅了泥土,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戰場上的喧囂漸漸平息,然而武陽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王傑為何突然下令射殺趙賁?為何不給對方一個開口的機會?趙賁臨死前那句未盡之言,仿佛被硬生生掐斷,而那句話……很可能隱藏著某個極為重要的秘密!
武陽騎在馬上,緊握韁繩,目光冷冽地掃向王傑。
王傑此刻已經下馬,正抹去長刀上的血跡,神色冷峻,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例行公事。士兵們歡呼著,紛紛高舉武器,為這場勝利而興奮不已。
“王大統領。”武陽終於開口,語氣不輕不重,卻帶著一絲探究之意,“為何要如此急著殺了趙賁?若是生擒回營,定能審問出更多秘密。”
王傑抬起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平靜:“趙賁這種人,狡詐多端,留他一命,必然會想方設法狡辯,甚至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他臨死前,似乎正要說出一個重要的名字。”武陽目光一凝,直視王傑的雙眼,“王大統領難道不想知道他口中的‘三……’到底是誰?”
王傑卻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無論他想說誰,都是死路一條。”
這句話說得太過果斷,甚至帶著一絲隱隱的刻意回避,武陽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幾分。趙賁確實該死,可為何王傑偏偏要在他話未說完時出手?若是他口中的人名與王傑無關,那王傑何須急著讓他閉嘴?
他眼眸微眯,腦海中迅速回憶起過去的調查結果——沈彪和趙賁的關係盤根錯節,但王傑與他們並無任何關聯。這一點,武陽極為確信。
既然王傑與趙賁無關,那他究竟為何要阻止趙賁開口?
一時間,思緒翻湧,但戰場上並不是細究的時機。王傑當即下令:“趙賁已死,取其首級回軍複命!”
士兵們紛紛應諾,隨即整理隊伍,準備啟程返回寒鴉關大營。武陽雖然心存疑慮,但此刻無法過多深究,隻得隨著大軍一同歸營。
當武陽與王傑帶著趙賁的首級回到軍中,整個寒鴉關大營瞬間轟動。士兵們奔走相告,皆知楚烈軍大統領武陽斬殺趙賁,除去一大禍患。
主帳之中,宇文拓端坐上首,麵色威嚴,而王傑和武陽一左一右,恭敬地站立著。
地上,一名士兵雙手捧著趙賁的首級,獻至宇文拓麵前。趙賁的眼睛仍舊睜著,死不瞑目,臉上的驚怒與不甘仿佛凝固在最後一刻。
宇文拓深深地盯著趙賁的首級,緩緩開口:“趙賁一死,寒鴉關內的隱患終於被清除了一部分。武陽,此戰你立下大功!”
他目光如炬,帶著讚賞地看向武陽,言語間充滿肯定。
武陽微微一怔,隨即拱手道:“大統領,此戰乃眾將士一同努力的結果,標下不過盡職盡責,不敢獨占功勞。”
宇文拓哈哈一笑,語氣堅決:“不,此戰的關鍵正是你。若非你當機立斷,查清趙賁的蹤跡,並親自率軍圍剿,豈能如此順利?你當之無愧!”
說罷,他轉頭看向帳中士兵,朗聲道:“凡隨武陽大統領出征者,皆有賞!”
士兵們紛紛振奮高呼,軍中氣氛陡然高漲。
就在此時,王傑忽然出聲,聲音鏗鏘有力:“大統領,此次戰功,皆因武陽之策。標下隻是從旁協助,真正的功勞,皆應歸於武陽!”
此話一出,武陽微微皺眉。他不清楚王傑為何要如此極力推功,反而有些不安。
宇文拓聞言,目光更加讚許地看向武陽:“如此忠誠可靠之人,本將怎能不重用?武陽,切不可辜負本將對你的期待!”
武陽暗自苦笑,心中卻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場勝利的確屬於他,但王傑為何一再強調他的功勞?仿佛……刻意將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開一般?
他抬眼看去,隻見王傑站在人群的邊緣,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那笑容極快地閃過,若非武陽一直在觀察,幾乎無法察覺。
那是一種極為隱秘的笑意,仿佛是對計劃成功的滿足,又似乎是在譏諷某種未被揭開的真相。
武陽心中猛地一沉——王傑的舉動,絕非單純的忠義表現。他急於殺趙賁,急於推功於自己,急於掩蓋某些東西……
這一切,絕不會隻是巧合!
武陽知道,這件事遠沒有結束,他必須找出真相,否則……這場戰局之下,恐怕還藏著更深的暗流。趙賁的死,隻是這場較量的開始,沈彪仍在逃亡,幕後的黑手依然未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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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彪策馬疾馳,寒風割麵,雙手緊握韁繩,心中焦急萬分。趙賁已死,他成為唯一的漏網之魚,而宇文拓的人馬必然已經四處搜捕,自己必須盡快抵達化州郡,找到章平,謀求一線生機。
這一路上,他未曾休息,馬蹄翻飛,晝夜兼程,隻為了在宇文拓的追兵到來之前,尋求庇護。
化州郡漸漸出現在視野之中,沈彪勒住戰馬,深吸了一口氣,望向前方那座巍峨的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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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你若真肯救我,便是我沈彪的再生父母!”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數百黑衣人,眼神陰沉。
他們數量龐大,若全部進入城中,定然會引起注意,反而招致殺身之禍。於是,沈彪命令他們暫時駐紮城外,隱匿於密林之中,自己隻帶了幾名親信進入城內。
化州郡,一處隱秘宅邸內。
燭火搖曳,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茶香,章平端坐上首,一身寬袍錦服,神情溫和,仿佛一位恬淡從容的文人。
沈彪大步踏入,滿臉風塵,身後的親信則是戒備地站在門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沈兄一路奔波,辛苦了。”章平微微一笑,語氣和煦,抬手示意,“坐吧。”
沈彪沒有客氣,直接在章平對麵坐下,接過下人遞來的茶盞,仰頭灌了一口。熱茶入喉,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但眼神依舊淩厲,死死盯著章平。
“章大人,當初你我約定,若遇危難,你定會庇護我一二。今日,我來兌現這份承諾了。”沈彪沉聲道,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章平輕輕放下茶盞,笑意不變:“沈兄何必如此緊張?我章平既然答應過的事,怎會輕易反悔?”
沈彪目光一鬆,心中微微安定了幾分,點頭道:“如此甚好!如今趙賁已死,宇文拓必不會罷休,我若無退路,最終怕是難逃一死……但隻要章大人願意出手,沈某定誓死效忠!”
章平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彪,緩緩道:“沈兄既然肯效忠,那不知……你打算效忠於誰呢?”
沈彪愣了一下,下意識道:“當然是三公子!章大人難道還不知我等所效忠之人?”
章平聞言,輕輕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三公子……是啊,三公子……”他喃喃低語了一句,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
“啪——”
茶盞碎裂,瓷片四濺,茶水灑落在地上,滾燙的液體滲入地磚縫隙,仿佛一灘蔓延的鮮血。
沈彪猛然一驚,正要起身,忽然聽到四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屋外的門窗“砰”地一聲被撞開,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闖入,將整個屋子圍得水泄不通!
刀光森寒,殺意四溢!
沈彪的幾名親信立即抽出兵器,怒吼道:“保護大統領!”
然而,他們才剛剛動作,身後的士兵便已然出手,幾道寒光一閃,沈彪的親信瞬間被刺穿喉嚨,鮮血濺灑,倒地不起!
沈彪臉色瞬間陰沉,猛地轉頭看向章平,怒聲吼道:“章平!你敢背叛我?!”
章平負手而立,冷冷一笑:“背叛?嗬……沈彪,你也太天真了。”
沈彪雙目赤紅,厲聲道:“你我素來交好,當初你親口承諾會庇護我,如今竟出爾反爾?!”
章平緩緩走到沈彪麵前,低聲道:“承諾?承諾是給愚蠢之人聽的。沈彪,你真的以為我會甘心做一個中立派?”
沈彪猛地一怔,渾身僵硬,隨即猛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早就投靠了二公子?!”
章平輕輕鼓掌,滿臉笑意:“聰明!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沈彪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一直在欺騙我!你讓我以為你是中立派,讓我向你求助,而實則早已把我賣給二公子!”
章平輕笑:“正是如此。”
沈彪瞳孔驟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沈彪自詡聰明,沒想到竟被你這個笑麵虎騙了這麽久!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章平微微一笑,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沈兄,若是願意投靠二公子,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沈彪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緩緩抬頭,目光森冷,嗓音低沉:“我若不願呢?”
章平淡然道:“那便隻能送沈兄一程了。”
屋內,數十名士兵緩緩逼近,刀槍寒光閃爍,殺氣騰騰。
沈彪緩緩閉上眼睛,良久,他再次睜開,目光堅定,透著一抹決然之意。
他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寒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抹決絕的冷意。
“我沈彪,雖被人所騙,雖愚蠢至極,但絕不受辱而生!”
他猛然一劍橫抹,血光乍現,鮮血噴湧而出。
章平默然無聲,目光淡然地看著沈彪轟然倒地,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送客。”
門外的士兵上前,將沈彪的屍體拖走,而章平則轉身回到座位上,輕輕拂袖,淡然地吩咐道:
“馬上飛鴿傳書,告訴二公子,沈彪已死,第二步繼續可以繼續推進了。”章平對著一旁的心腹凝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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