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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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對!”
    “霍老三也被他殺了,我們必須設法報複。”
    聽到首領講話,眾人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
    可是忽然間,一陣不同調的聲音響起。族長年輕的兒子目光閃爍,開口說道:
    “可是……那位秦國公子帶來的三千騎兵,顯然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如果我們發動大 ,有把握贏嗎?”
    一語出口,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提到那三千騎兵,所有人心中不由升起了陰雲。
    要知道,整個北方仍屬於大秦國的疆域範圍內,
    就算拋開這三千騎兵不說,百裏之外就是蒙恬的大部隊。
    捫心自問,他們敢對秦人動手嗎?
    “管他呢!如果秦人真逼我們死路一條,咱們幹脆北上去投靠匈奴,最起碼還能混口飯吃!”
    “如果真的將兩萬人都給了他,和送死有何區別?”
    “早晚都是一死,老子憑什麽要忍受他?”
    一番話落下,在場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話粗理直。
    義渠首領也重重點頭。
    匈奴不可惹,但大秦國同樣惹不起。
    如果這樣,
    那他們難道就不能另尋他處麽?
    失去賀蘭山草場雖然心疼,但起碼還能保住性命。
    ……
    嬴長青注視著義渠人的背影消失在營帳外,眼神掠過一絲幽寒。
    月黑風高夜,正好行動。
    有些事情,不需要等到明天。
    ……
    夜幕籠罩。
    義渠族長借著微弱的燭光刻寫著竹簡,正在準備一封給匈奴頭曼單於的秘密信件。在他看來,嬴長青的來訪充滿了惡意,剛到便威逼他們交出部落裏的青壯勞動力,並聲稱將與匈奴開戰。這種做法無疑是狂妄無知,企圖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牽連整個義渠族共同犧牲。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況且,嬴長青性情乖戾不定,動不動就采取暴力手段,這一點讓族長倍感擔憂。假如嬴長青明日在得不到合理回答之後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這絕不僅僅限於威脅那麽簡單。所以在這一刻,他認為向北與匈奴結盟成為了唯一的活路,這樣至少能夠保障義渠族群的安全。
    就在此時,
    營帳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什麽人!?”他緊張地質問,迅速地藏起竹簡並且抽出了身邊的彎刀。
    帳幔之外傳回了一個熟悉的嗓音,“父親,是兒。”
    原來是兒子的聲音,所以守衛並沒作出反應,這讓他的心髒稍稍放鬆了一點。“洵葆?”他舒了一口氣,放回彎刀然後又坐回到席上,“進去聊聊。”
    話音落下,帳門被掀起,一名健碩身影快速闖入其中。
    義渠族長抬頭望了一眼這位年輕男子問道,“這麽晚了為何未歇息?發生了什麽事?”
    荀洵葆撫了一下腰間的配刀但並未回應。
    義渠族長微微皺眉催促道:“有什麽事,盡快說。沒事,我就要睡覺了”。
    “父親。”
    荀洵葆突然間眼神變地堅定,並快速地接近他的父親,左手裏緊握著刀柄,冷酷地宣稱:"父親的人頭,請您暫借給我一下!"
    此話猶如驚雷炸響般使得老族長整個人都呆在原處。
    他剛剛反應過來,隻見自己的兒子已經在拔刀。
    刀光一亮,冰冷的劍鋒已貼至了他的喉嚨。他頓時驚呆,臉泛憤怒,厲聲嗬斥荀洵葆,“忤逆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莫非你要弑父嗎?”
    弑父?
    荀洵葆聞言冷笑不已。
    既然你心念匈奴,不願堅守陣地。那麽我們一旦進入沙漠以北,所有的資源都喪失殆盡,義渠的後人將生活在他人陰影下求生存,這樣的卑微日子哪能談及親情倫理!
    他的眼睛裏湧現出濃濃的殺意。
    更重要的是,他也做好準備才如此行事。義渠族長感到那股深深的 欲望,臉色蒼白了起來。
    他顫抖地說,“洵葆你冷靜一點!我已經決定放棄了對匈人的信任,並願意讓你成為新的領袖,請一定要相信為父啊。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幹預你指揮族裏的一切事物。”
    荀洵葆聞言冷笑,但這明顯帶著不屑的笑意。
    見翟洵葆依然無動於衷,義渠族長心中愈發驚恐,忽然間仿佛想起了什麽,急忙喊道:“洵葆,你老實告訴父親,是不是那個大秦公子給你許下了什麽好處?”
    “你好好想想,他是想讓你整個部落成為他的炮灰,這可是去送死啊!”
    “到了那時候,連性命都保不住了,他許下的諾言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這些您就別操心了。”
    翟洵葆根本不為所動,隨後左手一使力,鋒利的彎刀唰地一聲狠狠地劃過義渠族長的喉嚨。
    這一刀直接切斷了他的大動脈。
    頃刻間,鮮血噴湧而出。
    義渠族長的頭顱頓時低垂下來,眼中再無半點光亮。
    翟洵葆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緊張,上前幾刀取下義渠族長的首級,用油布包好,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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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繞了幾個彎後,來到了另一頂帳篷前。
    “呼~”
    寒風襲來,翟洵葆徑直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帳篷內。
    嬴長青盤坐在鹿皮墊上,閉合的眼睛猛然睜開。
    “卑職不負使命。”
    隨著一句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翟洵葆立刻快步上前,跪伏在嬴長青腳下,雙手舉過頭頂,獻上手中的包裹。
    一旁的呂布伸手接住,打開油布,露出來的竟是義渠族長的首級,雙眼仍圓瞪,充滿了死不瞑目的神情。
    “好!真是極好了!”
    “本公子果然沒看錯你。”
    嬴長青哈哈大笑,轉頭望著他說道。
    “你幫了本公子這麽大的忙,說說吧,該如何獎賞你呢?”
    聽了這話,翟洵葆心髒砰砰直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在他看來,中原的大秦才是真正繁華的地方。
    如果要投奔,自然應該是投奔大秦。
    而他父親則是老糊塗了。
    竟然想著要歸順匈奴。
    翟洵葆早就不滿當前的生活狀況了。
    他還年輕!
    有大好的青春,
    為什麽要到漠北過一輩子風沙肆虐、還不如狗的生活呢?
    翟洵葆抬頭凝視嬴長青,激動地說:“卑職早聞大秦盛名,一直想要投入麾下,卻因身份卑微不敢貿然。今番公子親率精銳部隊前來,恰遂卑職夙願。”
    “卑職不要任何其他獎勵,隻想追隨公子左右,隨時效犬馬之勞!”
    嬴長青不由發出了一聲輕呼,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翟洵葆仰頭望向他,眼神中滿是誠懇與敬畏。
    毋庸置疑。
    這是一個聰明之人。
    然而……太過聰明了些。
    翟洵葆的話剛剛說完,邊上便傳來了一個不屑的冷哼聲。
    嬴長青環顧四周,隻見呂布表情鄙夷,顯然厭惡這般阿諛奉承的小人。
    看到這種情況,嬴長青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他知道,曆史上呂布與翟洵葆確實頗為相似,同為“父愁者”。
    看到呂布的表情,嬴長青忍不住笑出了聲。
    緊接著,嬴長青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翟洵葆,嘴角的笑容愈發濃烈,揮了揮手說道:“奉先。”
    呂布沉穩地上前一步,道:“屬下在。”
    嬴長青的目光掠過翟洵葆,冷淡地說:“殺了他。”
    頓時,
    翟洵葆猛地抬起頭,額頭汗水直流,大聲喊道:“這……這是為什麽?小人剛剛立了大功!公子為什麽要殺我啊~~”
    嬴長青冷笑一聲:“這種弑父之徒,留著他有什麽用!”
    ……
    跪地之處,
    一道短促的慘叫聲驀然響起,隨即重歸死寂。
    隻有嬴長青的雙眸,在黑夜中閃爍不已。
    ……
    次日清晨,天邊一片通紅,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地上。
    “啊啊啊~~”
    一陣尖銳的尖叫突兀打破了山寨的寧靜!
    瞬時,
    無數義渠人蜂擁而至,發現一個義渠女子麵色蒼白,顫抖的手指向前方某個地方,眼中滿是驚恐。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人群頓時喧嘩沸騰起來。
    “是族長!”
    “族長死了!!”
    “還有翟洵葆!”
    “是誰做的?!”
    隻見營地 豎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樁,兩顆碩大的人頭懸掛在上麵,正是義渠族長和他的兒子。
    他們頸項間不斷流下的鮮血,染紅了木樁。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義渠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驚懼之情。
    一位中年婦女穿過人群,痛哭著衝了過去,她就是義渠族長的妻子,哭得撕心裂肺。
    這個噩耗來得太突然了。
    一夜間,丈夫和兒子相繼離世,誰都無法接受。
    在人群中,
    幾位義渠領袖的臉色也顯得格外悲痛。
    相互望了一眼後,都在彼此的眼神裏捕捉到了深刻的恐慌。
    昨天還在討論向北投入匈奴的問題,
    現在,族長的人頭便高高掛在此處。
    如果不是嬴長青下的手,
    還會是誰?
    然而,還不等他們多想,一陣沉重的馬蹄聲傳來。
    嬴長青在大雪龍騎軍的簇擁下縱馬而來。
    見到這場景,整個營地的義渠人都手持兵器悄然逼近,不少人的眼中閃過仇恨的目光。
    “你居然還敢來這兒!”
    “族長的死是不是你幹的?”
    “兄弟們,還猶豫什麽,這些人昨晚剛到這兒,今早族長父子就死了。如果說是巧合,誰信!”
    “族長父子的死亡一定與你們有關!”
    無數質問聲如潮水般襲來。
    然而,盡管憤怒和敵意湧動,義渠人還是保持克製,不敢貿然行動。
    從根本上講,他們仍是對嬴長青的強勢感到敬畏,對大秦帝國的強大有所忌憚。
    這種思想在多年的曆史積累下根深蒂固。
    自從秦國滅掉了義渠,他們在心態上始終矮了一截。
    嬴長青毫不理會那些色厲內荏的義渠人,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木樁上懸掛的人頭,腳步未曾有片刻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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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
    清脆的馬蹄聲回響,嬴長青徑直走向營地的核心,然後拔出腰間的佩劍,將木樁砍斷。
    兩顆人頭頓時重重地摔在所有義渠人的腳下。
    人群一陣 動。
    “翟氏父子私通匈奴,罪不容誅,現已伏法!”
    嬴長青目光冷峻,冰冷的眼神掃過眾人,厲聲道:“你們也打算和他們一樣叛秦投敵嗎?”
    “什麽?!”
    “這不可能!”
    “這是汙蔑!”
    “我們義渠多年來飽受匈奴侵擾,怎麽可能去投靠他們?”
    “確實如此,秦國的貴人,您一定是弄錯了。族長怎麽會與匈奴勾結呢?”
    耳邊充斥著嘈雜的聲音,嬴長青隨手丟出一捆竹簡,肅然說道:
    “我今日來這裏,不是來聽你們辯解的!”
    “這是翟氏父子私通匈奴的證據,按秦國法律,叛國罪當誅三族!”
    “隻要義渠還是秦國的一部分,就不能妄想逃脫懲罰。”
    “看看昔日的王弟長安君成蟜的反叛結果——不僅自己身死屯留,其 還被戮屍示眾,並且奪爵、移居到蜀郡的多達四千餘家。輕則為鬼薪,重則全部斬首並車裂!”
    “秦律對王室尚且如此嚴厲,何況你們這群義渠人!”
    嬴長青聲勢逼人,言辭淩厲,一時震懾住了義渠人。
    不少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甚至族長夫人都忘了哭泣。
    所有人這才意識到,這位秦國公子並不是在開玩笑。
    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麻煩。
    如果像嬴長青所說,義渠族長暗通匈奴的話,他們將會麵臨滅族之禍。
    這幾年裏,義渠的人口剛剛超過十萬,其中還有老人、婦女和孩童。
    部落中的壯年男性滿打滿算也就兩三萬人而已。
    在強大的大秦帝國麵前,他們有抵抗的力量嗎?
    嬴長青微微地掃了一眼眾人的反應,眼中露出一絲嘲笑之意。
    這也正是義渠隻是一群懦弱之輩的原因。
    軟弱怕硬、畏懼強者而欺淩弱者。
    這般行為,能在秦國與匈奴之間苟延殘喘這麽多年,還真不容易。
    不過,嬴長青正好利用了這一特點。
    若是換作不講道理的匈奴人,情況肯定不會這樣平和,早就嘩變起來了吧。
    “秦國將領樊於期背叛大秦,逃往燕國。當時為了懸賞他的頭顱,大秦甚至不惜花費千金!”
    “因此,千萬不要低估秦國對叛國罪行的容忍限度!”
    嬴長青每一句威脅的話都說得義渠人越發臉色蒼白。
    族長身亡,數萬義渠人一時失去方向,誰也無法做決定。
    幾位站在前列的義渠人戰戰兢兢地拾起地上的竹簡,打開一看,
    展現在眼前的竟是義渠族長寫給匈奴的密信。
    再加上嬴長青那有恃無恐的表情,使得他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莫非他所說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否則,大秦為何會平白無故派遣三千精銳騎兵到來呢?
    在他們單純的想法裏,這似乎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當聽到部落裏婦女兒童隱隱傳來的啜泣聲時,他們更加慌亂不已。
    在義渠的大營內,已經互通婚姻多年。
    按照秦律,謀反之罪會誅滅三族。
    然而經過多年的繁殖發展,義渠各支脈彼此交融,已不可分割。
    若任一家犯事,
    這滅三族就相當於滅掉了近半數的義渠族人。
    隨後,嬴長青語氣一轉道,
    “但是,在看於大部分人對此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可以給大家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們需要派出二萬名壯年戰士,協助大秦去攻打匈奴。”
    此話一出,整個義渠族轟動一時。
    還沒給他們時間去應對,就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隻見三千雪龍騎兵緩緩前壓,整個空間彌漫開陣陣森寒之意。
    “我清楚你們當中必定有人心懷不滿與質疑,但今日我要給你們一次可以豁免兵役的選擇機會!”
    嬴長青的眼神如利劍穿透了每一個義渠人的臉。
    “就在今日,給你們機會,有機會能夠避開兵役的機會!”
    隨著話畢,隻聽一聲令響,整備待發的騎士們開始邁進行程。
    這時整整一百個雪龍騎兵衝出隊伍,在嬴長青背後一字鋪開。
    麵向數萬名的義渠人士,穿著銀色的盔甲配以鮮紅裝飾品,手中的涼刀鋒芒畢露,給人一種難以遏製的畏懼感。
    嬴長青指著一百名龍騎兵,聲音沉鬱地說。
    “這一百位士兵代表本人,你們選五百最優秀的勇士來與他們決鬥。”
    “這是無規戰局—就和實戰一樣,直至一邊無力反抗才會結束這場搏鬥。”
    “你可以使用任意武器,如射箭、刀劍劈砍、火焰焚燒,甚至是用嘴撕咬……隻要能達到目的,無論方法都無關緊要。”
    “就當作真實戰局處理,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
    “一句話,若你能戰勝我部下的,就不追究義渠通敵之責,你們也能避免被懲罰!”
    這些話語落下,義渠隊伍即刻陷入了 亂,並不久便有許多高大健壯的勇士走出來。
    “你說的話作不作數呢?”
    “尊敬的秦使大人, 你不是騙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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