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一時愣住。這種租賃條件還是頭一回碰見，雖說這價格不算太便宜，但僅僅半個月份而已。
    正在張大力盤算得不償失，李二娃繼續說到，
    就這樣定了啊！
    十八塊錢租半個月，同意我現在就可以付錢給你。不同意我也得走了！
    沒辦法，虧著算了，早知道之前就直接租了二十塊一個月，起碼不虧損。
    “成交！”張大力點了點頭，勉強笑道。
    接著，李二娃當場拿出錢付給張大力並且要求他簽下租約合同。
    搞定了一切之後李二娃讓寶鳳找紙筆，接著他再次提醒張大力確保前後店的通道全部封鎖，並購置大鐵鎖加固。
    這樣，
    沁芳園醬菜廠的所有空間都交給了李二娃，為期半個月。所有事情處理完畢，已經接近中午。
    領到錢的張大力早走人了留下李二娃自己一人在家。
    出於對李二娃的幫助，他特地帶了李師傅去了有名的京菜館搓了一頓，這也是京城曆史悠久的老字號店。
    飯罷，
    二人滿意地回到了住所。
    喝了不少酒的他想躺下睡覺。物資的問題暫時不需要著急辦理，不能當天早晨剛跟盧建強確定合作，傍晚就說貨已到齊，催著他來拿錢運貨，這太不現實了。必須再多等幾天才能穩妥。
    騎車穿過胡同進入小庭院的瞬間，他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發現了房子裏居然坐著一位年輕女子！“吳大哥，沒想到這麽早你就能到家。”
    “誒？”李二娃有些驚愕地問那女孩。“阿蓮你怎麽來了
    林大為跨上自行車，扭頭道：“坐上來，抱緊我，我要發車了！”
    “嗯嗯~~”
    大冬天，都穿得很厚，裹得裏三層外三層。
    物理隔離強度最起碼十級！
    所以，林大為完全是出於關心的角度，讓阿梅抱緊自己，並沒有其他想法……
    路上，林大為一直琢磨著張曉琴突然找自己是什麽事情。
    難道是因為【維多利亞的秘密】？
    還是說有其他的生意機會？
    如果是前者……
    這讓張曉琴來找自己是幹嘛？
    是要指責？
    不過她早該找自己了，不應該等到今天。
    那麽……難不成是想讓自己鑒賞一下？
    林大為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那位黑心商人已經暴露，印證了自己的“預知”能力。這樣一來，張曉琴更加信任自己了。
    於是，她開始施展招數，想套取些有用的信息。
    估計情況是這樣的……
    林大為心中有些小激動，加快了速度，想著盡快見到張曉琴穿上【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他真的見到了。
    “啪~~”
    桌上出現了一個藍色邊帶，圓潤無比的東西。
    張曉琴抱著臂坐在那裏，雙眼直視著他，似笑非笑。
    林大為看了一眼桌上那件熟悉的物件，正是他上次送給她的那件【維多利亞的秘密】。
    這什麽意思？
    他笑了，試探道：“這樣不太好吧？進展太快了吧？”
    ？
    張曉琴挑了一下眉毛，“哪裏不好？現在才開始後悔了？”
    她說，“你既然敢送給我，就不怕我展示？”
    嗯？
    這女孩會不會理解錯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話，直接抓過桌上的東西。
    “謝啦！”
    手感不錯，高級貨。
    看他在手裏摸了幾下……
    阿梅驚訝地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張曉琴則驚詫了！
    小臉通紅。
    “幹嘛！”
    “誰讓你拿的？”
    “你給我放下！！”
    他愣了一下，“這不是送給我了嗎？”
    “你、我……”
    “氣死我了！”
    “快放下。”
    見她發飆了，林大為連忙把手裏東西放到桌上。
    她看到這一幕更是羞窘，氣不打一處來！臉更紅了。
    她本想開口說不要了。
    但擔心一旦說了“不要”二字，他就會趁機收起，那多尷尬！這件她可是穿了好幾天了。
    於是隻好憋屈，氣得喘不過氣，轉而吩咐阿梅出去。
    早已經懵逼的阿梅如獲大赦，趕忙應諾跑了出去，怕萬一將來受責備。
    房間頓時靜了下來。
    為了避免沉默，林大為想要打破僵局。
    他又無意識地摸了鼻子……
    結果張曉琴又一聲怒吼：
    “你還……”
    林大為挑挑眉：“我沒聞……”
    張曉琴直接氣笑了：“你別狡辯！你分明就是故意！我告你啊，別以為你多能耐……”
    “哎呦！別急，別生氣嘛。”
    林大為笑道：“朋友一場何必當真……這個對你也不錯哦，你應該喜歡吧！”
    這話讓張曉琴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麽說還該我感謝你嗎？！感激看得上你的人？”
    “那不至於。都是朋友。”
    他又翹起腿喝水，指了桌麵：這玩意確實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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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表示謝謝吧！”
    “哈哈！用不著謝我。互相幫助嘛。你上次還贈了一張床，衣服也挺大方，不虧不欠……以後你自然明白其中好……別人也這麽穿……”
    聽著林大為嘮嗑，張曉琴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知道這個在哪買的！”
    林大為坦率地說：“買的啊，當然買的啦！我自己哪會弄這些呢。”
    “哪裏買的。”
    “為什麽要問？先別管這些，你也先回答我幾個……”
    二人對峙片刻，“討厭……”
    她說：“這東西究竟從哪裏買？太重要啦！”
    說著，
    秀眉緊鎖，水潤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電光閃閃。看來策略調整了。
    張有誌心中一樂，這手段還真是奏效。
    雖然香憐玉惜是香憐玉惜，但某些事情還是不得不避諱。
    於是張有誌笑了笑，答道：“東西是我從洋人那裏買的，具體情況你就不用問了，就算告訴你你也未必認識，何況人早回國了。”
    林婉蓉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你還有別的樣式嗎？”
    別的樣式？
    張有誌一愣，略感詫異地問道：“你想要再試試別的？還是說你不太滿意現在的樣式？”
    “去～”
    林婉蓉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嗔道：“誰說我想試試？我隻是來看看而已，喜歡還是不喜歡，關你什麽事。”
    “來看看？這東西是用來穿的，不是用來展示的，有什麽好見的，你想穿就……”
    “誒？”
    張有誌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什麽，看向林婉蓉：“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管我想幹什麽？”林婉蓉一撇嘴。
    “那我走？”
    “站住！”
    張有誌坐了下來，嘿嘿一笑，“有話就說嘛，何必遮遮掩掩的。”
    林婉蓉輕哼一聲，“告訴你也沒關係，其實我是想知道，這事兒你覺得如何。”
    “嗯，繼續說。”
    “我想生產這些東西，你意下如何？”
    張有誌眉頭挑了一下，心想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這樣，林婉蓉剛剛也不會追問他從哪兒買的，顯然是怕競爭不過其他人。他還暗暗佩服林婉蓉的商業頭腦，換作其他人都隻會感到新奇，她卻想到了生產。
    他想了想之後，認為林婉蓉做這個業務的確很合適。她在麵料生產和銷售上本來就有豐富的經驗和資源，如果真的開始製作這種商品，肯定會占據很大的市場優勢。
    於是張有誌微微點頭，笑問道：“確實適合你，隻是我不明白你是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
    “這種商品很多人之前沒看過，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在其中！”
    “那之前為何沒想過要做這門生意？”
    “你要是最近才想起來的，那可真有些奇怪。”
    林婉蓉眨眼，眼神略顯異樣地看向張有誌……
    被林婉蓉這麽瞧著，張有誌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回事？
    張有誌有些不悅地皺眉說道：“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噗哧～”
    林婉蓉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呀？是不是刻意掩飾自己的無知？”
    “什麽真知道假知道的，你在說什麽啞謎？”張有誌不滿地答道：“別胡扯八道了，趕快說清楚點。”
    “嘖嘖～”
    林婉蓉撇撇嘴，“我現在剛接掌店麵，你認為即使我在意這事，之前能有主動權麽？”
    張有誌：“……”
    林婉蓉繼續道：“況且，其實以前真不曾動這心思，畢竟在我看來，它實在是難看極了！”
    “不僅僅難看，還特別笨重，穿上很累贅又很難清潔，毫無用途。做這樣的買賣豈不是虧死了？”
    張有誌又無言。
    他這時突然明了，他之前隻憑現代的觀念思考，忽視了實際情況。
    這內衣是西方人發明的，在1910年以後才開始流行。它傳播到這片土地的具體時間無法準確查明，可以推測的是在大約十年之後的事。
    初來之時，這類產品通常被稱作 “乳墊”或“補救乳”。
    直到世紀未，“乳墊”的說法最終演化成了更通俗的“內衣”。比如上海灘著名的內衣店古今，就是在上世紀四十年代開設的，最初就稱為“古今補奶墊”。
    根據記載，乳罩一詞首先於1926年7月4日出現在一份速寫報告中。
    “男女演員在舞蹈中  ，男方除了圍著一些亮晶晶的小片以外赤條條。女方同樣  ，隻有戴了  覆蓋品並且披一條紫帶。”
    這就是“胸罩”這個詞在這個重要文獻上的最早記載。顯然，這種東西在這前後的一段時間已經傳進中國大陸。進入上世紀三十年代後，在上海一帶逐漸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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