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趙建國笑笑，接著講述了關於“民眾針織廠”的事情。雖然未詳細說出自己的出資情況，但他提過與合作方李雪合作，由他自己主導設計以及銷售渠道等事項。而產品的方向也已向她說明。
    李曉琴聽得目瞪口呆，原本熟練地為他取暖的雙掌一下子靜止下來，導致趙建國略帶埋怨地道，“你專心點兒啊。”
    李曉琴緩了緩勁，再度恢複手中的撫摸動作，仰望著他。“這個廠子有多大？”
    “比我們的軋鋼廠規模稍微小一些，現在約莫七八百名工人，最近或許又增加了不少。”
    “哇！人數真不少呐。”
    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盡管對生意不太了解，但她也明白一個擁有七百員工以上的製造廠所代表的意義——巨額的資金。
    那些廠房、機械，甚至光支付工資就要一筆不小的數目。“我的天哪！每個月得花費近十六萬元！”
    “還有更多其他開支，估計總數要上百萬了。”李曉琴被這數字震住，全身發軟。趙建國趕緊張開懷抱把她接在懷中，無奈地說，“瞧瞧你這模樣，怎麽還不如以前了，我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呢……”
    “還不是嚇到了。”李曉琴深吸一口氣。“你搞這麽大手筆，想想就覺得不真實。”
    “哈哈，別怕。” 趙建國笑著安撫，“隻是一個小廠，但記住了：這事你得幫我保密。”
    “當然知道了，那淮珍那裏要不要說？”
    “她沒問題的。” 他點頭說，“除了她，別人就不提這事吧。”
    李曉琴應了兩聲，旋即問起：“我要是辭職後到針織廠有什麽崗位等著嗎？”
    “嗯…這個問題等我想想再決定。” 趙建國想了想回答她。
    ……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
    李曉琴走出經理室，前往人事部申請離職。而趙建國則找來劉家二位聊聊他們將變成合同工，薪水增加等情況，兩位興奮不已，感謝之至。
    之後又提及李曉琴的離去及其工作安排——針織廠待遇不錯的職務。並提醒他們，改革對於他們的利益有利。
    雙方告別後，他去找了秦家父兒子一番相談後放他們離去。
    中午十一點半，
    在兩輛自行車騎行聲裏，趙建國帶著李曉琴逐漸遠離紅星鋼廠。
    出工廠大門那一刻兩人心頭不禁有些依依不舍。
    這裏是二人曾一起工作的地方！
    “走吧，新起點等待著我們。”李曉琴輕輕應和道，心情有些複雜但更向往。
    ……
    不一會二人出現在北京繁華熱鬧的南鑼鼓巷區。
    秦佳珍正好從廚房鑽出，“哎！你們回來了？”
    “來看你啊，乖乖呆在家沒有啊？”
    她開心地微笑：“我當然聽話啦。正準備燒飯呢。”
    “哦？” 趙建國道，“那早晨的任務做得怎麽樣？完成了沒？”
    “完成了呢……”
    “好吧！讓我檢查檢查。”趙建囯笑眯眯說道，並拉著秦佳珍坐了下來。他拍拍空位示意。
    ……
    爐火燒得旺旺，
    一盞鐵鍋裏水花四濺。蒸騰的蒸汽不斷衝擊著壺蓋。
    為了調低熱度以減少消耗，秦佳珍正俯首操作。
    此時趙建國說，“行啦行啦，不用弄了讓琴姐負責，咱倆歇會。”
    隨後他招呼李曉琴開始忙碌。
    二人留在廚房聊天喝茶。
    ……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運氣不佳，幾個菜原本隻需半小時就做好卻硬是做了近兩小時。
    等到一切備妥已到午後一時許。
    他想起今天還需同郭遠韜一起去房地產交易辦理房產過戶事項，約定下午兩點鍾碰頭，並有同事嚴莉陪同，因此不宜耽擱太久了！
    ……
    十五分鍾，匆匆吃完飯。
    “你慢點吃啊，小心噎著，又沒有人跟你搶。”李紅霞臉頰通紅，遞過來一杯熱水。
    劉大海接過喝了一口，眼神帶著些許不悅：“還不是因為你做飯不專心。下午兩點我還得去房地產管理局一趟，跟人約好了，可不能遲到。”
    李紅霞想要辯解：“我……”
    “你什麽你？我說得不對嗎？”劉大海眉毛一皺，“吃完飯記得把活做完，晚上回來我要檢查。小芳，你要監督她，不能讓她偷懶。”
    張小芳嘿嘿一笑，眼裏滿是明媚，柔聲說：“我知道了，大海哥。”
    “嗯，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說罷，臉向前湊。
    張小芳輕吻了他的左臉頰，李紅霞噘著嘴，在他右臉頰輕輕啄了一口。劉大海捏了捏她飽滿的嘴唇，笑著起身離開了。
    ……
    匆匆趕到，下午一點五十分，劉大海到達了房地產管理局。雖然沒遲到，但譚文麗的黑色轎車已在門口等候。
    譚文麗笑著下了車，“大海來了，新年好啊！”
    劉大海笑容燦爛：“對不起晚到了一點，譚太太，新年快樂，祝您健康美麗、永遠年輕！”
    譚文麗掩口輕笑，“要是永遠年輕那不成妖怪了嗎？哈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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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太太，心態也很重要，每天開心的話年輕十幾歲都不是問題。”劉大海接著說，“就像您，如果我不了解小莉莉，我還真以為您才二十五左右。”
    譚文麗的確很年輕。小莉莉才十二歲，譚文麗結婚也是十六歲，至今也隻三十出頭。
    今天她身穿白色皮草外套，配以黑色旗袍，盤發裏插一根碧玉發簪，妝容淡雅但仍氣質非凡。
    這套打扮讓她看起來稍顯成熟穩重，但近距離看會發現她皮膚很好，肌膚細膩光滑。在劉大海所認識的女人中能排前列，隻有幾個人可以與之相比：張小芳、李紅霞，以及陳小莉。
    但這三人都因為年輕的緣故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
    “好的，譚太太您請。”劉大海笑著道。
    ...
    地契過戶手續辦得迅速，可能得益於譚文麗認識管理局主任，不到半小時就完成所有手續。原來舊契約被毀，新的重新簽署並加注蓋章。
    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宅邸，在法律上正式歸屬於劉大海。
    這時代的地契不僅包括土地所有權還包括建築物所有權。
    然而這隻是暫時的。不久後就會變成交由國家所有的房屋土地使用權。
    無論如何劉大海笑眯眯地把新契約裝進口袋。正欲離開之際。
    “大海，那我就先回去了。” 譚文麗麵露微笑。“如果有空來家中玩玩吧，小莉經常提到你，還要帶你品嚐她最新製作的甜品呢。”
    “好，那我改日一定上門拜訪。” 劉大海爽快回應，“譚太太慢走。”
    譚文麗微笑著點頭鑽進了車裏。
    ...
    目送車子離開後，
    劉大海轉頭前往前門。
    這都過完年了，李紅霞那女孩也應該回來了吧？
    不出他所料，來到店裏時，小燕告訴他在後麵。徑直到院子時，見到李紅霞慵懶地躺在床上打盹。
    雙眼合攏著長長濃密的睫毛輕微起伏，美麗的麵容平靜柔和。
    劉大海走近觀察了片刻，心中卻覺有些不對。
    衣著顏色與她以往風格有所不同，這次是黑色旗袍。
    李紅霞通常穿著鮮豔或素色的服飾；而今天這種風格顯得格格不入，顯然不符其個性特征。除此之外還注意到李紅霞今天未佩戴任何飾品。
    正當他在考慮該去找小燕了解更多內情時，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話語：
    “怎麽這麽遲才來看我？”
    ？
    劉大海微微笑問，“把你吵醒了？”
    然後走上前來坐於榻邊，並用手指碰了碰她眉間的肌膚。
    手感柔軟，體溫正常。這讓大海放下了心中的焦慮感。
    “不是因為你的到來使我從夢境返回現實，而是感覺到身旁似乎有人”，她眨眨美麗靈動的眼睛。
    “如果你沒有來這裏，那我還可以再繼續睡覺一會兒。
    你是在關心我麽？”
    劉大海肯定地點頭。他的大掌輕輕撫過她的臉側皮膚：“剛才我聽得她的聲音略微沙啞，加
    終於等到新年，可……”
    李文明恍然，怪不得她今天身穿素衣，沒有佩戴首飾。
    原本還說晚上去不成……
    原來是在守孝。
    李文明緊握住她的手，察覺到微涼，便用雙手溫暖它，並柔聲道：“多保重。”
    趙若雨嘴角輕顫，眼中透露著一抹溫暖的笑意。
    接著，李文明繼續問道：“你從未提過你的家人，你家中是否還有其他親戚？”
    她輕輕地歎氣：“十歲時家中遭遇不幸，我的母親因病過世，不久我也失去了父親。”
    趙若雨的眼神空洞無光，“在五年前的大  中，家裏被一些散兵劫掠。我和我祖父母相繼失去了性命的代價來保護家園，而我的兄弟們，並不是母親親生的孩子，所以我也沒有提起他們的必要。”
    “我還有兩個叔叔，但為了財產分配，關係並不友好。”說著，趙若雨露出無奈的笑意。
    李文明感到心痛與惋惜，忍不住安慰道：“別太難過，你的日子從今以後會有我。”
    他躺在沙發上，並向她挪過去一點空間。
    趙若雨微微點頭，靠著他坐了下來，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
    李文明把她擁入懷中，低語許諾，“你不再是孤單一人，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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