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左右，所有的考核項目都已完成。雖然對其他工段的具體成績不太了解，但二工段這次可謂是收獲滿滿。
    會議室裏，車間的幾位領導已經聚集齊整，準備召開今日第二場的重要會議。
    考核結果已經被匯總好送到了現場，各位負責人的表情各自不一。不過，二工段王主任的心情是格外暢快的，他認為這是他們工段最亮眼的一次考核表現。
    此時，王建國正思考接下來的任務安排：隨著隊伍技能水平提升，以後可以承接更多中高層次的工作任務了！他說，如今二工段的實力甚至比當年出事故前更為出色，即便和頭號工段相比也有得一拚。“往後，咱們也能和老張他們扳手腕了。”
    想著這段時間以來，陳明加入工段帶來的種種改善，王建國心中更加堅定了方向。“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他感歎道，“要趕超頭部工段，就靠他啦！”
    不久之後，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書記劉建國和廠長李宏偉帶著車間的技術科徐科長以及總務科科長李強走入會場，在眾人就座時神情顯得十分莊重，隨著大門關上，討論立刻拉開序幕。
    就在管理層在內部交流的同時，職工餐廳外麵，錢剛一臉怒容，而孫平則滿臉失魂落魄、無精打采地癱坐著，旁邊的宋大海唉聲歎氣。
    原來錢剛今天到車間的時候才知道操作測試已經結束，當即便去找主管投訴，差點還因此引發了衝突事件。幸好有宋大海從中調解，要不然事態真不好收場。返回崗位後，看見那些晉級的人，他心裏就憋著一口氣。他那出了名的“直嗓門”又惹來爭吵，最後因為寡不敵眾直接把圍裙一摔跑了出去。“真窩火！”他心裏抱怨道，“昨晚剛加班到那麽晚，回來晚睡一下咋就這麽不對勁了呢？怎麽突然搞個突擊考核也不通知我？”他還耿耿於懷，認為自己被人故意針對了。
    腳踩過院子的泥地發出細微聲響，可一旁孫平仍呆坐在原地毫無反應，顯然又一次失利打擊讓他幾乎麻木。這次算不上他第幾次失敗了，但無論重複多少次，每一次的經曆總是那麽煎熬：每次報名期待，每次嚐試挫折，每次都重新再來…
    家裏的母親、妻子那滿含希望的目光浮現腦海；饑餓瘦弱的大兒子，還在腹中的新生命——這些壓在他的肩上的擔子讓他不禁流下委屈與無助的淚滴，“為什麽就隻有我卡在這裏過不去? 別人都能成，憑什麽我就不行？”他的自我質疑不斷盤旋，周圍氣氛愈發低沉。
    聽到這些疑問，一邊的錢剛隻是默不作聲，因為他深知兩者之間的情況完全不同——一個是有能力沒有機遇，另一個則是有機會卻沒有相應的本事匹配，二者完全不在同一條線上進行比較。盡管如此，內心深處他也還是無法隱藏自己的優越感，畢竟在大家眼裏，憑借背景資源幾年都沒拿下的技術門檻，確實令人覺得丟臉，然而同時他又忍不住暗暗羨慕孫平，僅僅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竟然能娶回了鄰區聞名貌美聰慧的張靜秋並育有一女將添一子。這世界真是太諷刺了！
    麵對眼前這個頹廢的身影，錢剛一時也不知如何開解於是默默選擇退場——畢竟兩人目前境況相仿都稱得上彼此的難兄難弟；再看向一旁滿臉憂慮神色凝重踱步的宋大海，更是感覺壓抑難當——兩位原本寄托厚望的徒弟竟一個不如一個，讓人無比失望。“選錯了人吧……”宋師傅懊悔自責，“考試時候連工件都不會握持端正的家夥還能指望什麽？唉…”可是現實情況讓他別無選擇，無論如何也要依靠這位徒兒繼續下去。就在這樣的糾結之中廣播響起打破了寂靜。
    “各位同事請注意，現播報本季度技能提升考試合格人員名單...第一生產單元....”
    隨著聲音漸響至三組所在區間時，宋師傅神情陡然緊繃，“
    很快，那喧鬧的聲音在軋鋼廠中彌漫開來，每個角落都擠滿了情緒激昂的工人和群眾。
    趙大海隻覺得心中湧動著一股從未有過的震撼。過去的日子，人們更在意的是個人的利益與金錢。而在這一刻，身處這激情的時代，大家關心的更多是國家的福祉與尊嚴。“打倒壞勢力，打倒紙老虎！”的口號響徹天空。
    趙大海舉起拳頭高聲附和著，他的熱情感染了身邊每一個人。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屋子裏也沸騰了起來。待熱度逐漸退卻後，他們再次坐下繼續用餐。然而，看著飯盒裏豐盛的菜肴，以及一旁沉默不語的老柱子，他感到些許不同尋常。老柱子同樣意識到了異樣，並不停地倒抽涼氣。“便宜你了。”趙大海笑著返回位置繼續吃飯。雖然大家都被削減了薪資，但無人抱怨，無人抗拒。
    年長的一代分享著往日艱辛苦難的故事，年輕的人們則滿懷義憤。沒有過多功利之心，他們的思考集中在為國家的發展作出貢獻和支持目前生活的穩定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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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四合院
    吃過午飯後，趙大海想起農村可能正進入一段艱難時期，擔憂起李莊村的情況。
    “李莊村現在怎樣了呢？”趙大海掛念之時，村裏幾位幹部正坐在一間屋內討論最新的政策，氣氛沉悶而憂慮。“上麵要求糧食上交額增加到5。”楊大壯歎了口氣，“村裏本身就麵臨糧荒問題，如果再增加這個負擔，後果不堪設想……”楊老頭點燃煙袋穩定心情，“不必多慮，這是為了國家大局考慮！我們要堅決支持。”一番講話令眾人堅定了信念：“建設國家，李莊村絕不落後。”
    隨後這條消息很快傳播開來，不僅本村響應積極，周圍鄰近村莊亦如此。下午軋鋼廠並未安排生產，因為今天是發薪的日子。工人們意識到這次考核是給他們提供成長的機會，對於那些平常努力奮鬥的人來說是一場公平競爭。而那些平時表現不佳者自然抓不住這一機會。趙大海見到隊列中的王小二，心知他又沒通過考試，心裏不禁暗笑：這麽多年仍無改善，確實有些笨拙。
    當領取到32.33元工資時，趙大海想到如果沒有晉升至四級鉗工將拿不到這筆錢。而周強這次僅得28.33元，明顯麵帶愁容。
    家境艱難，生活費用成問題，使得一些有能力支持家人的同時也為國效力，而不成者即便有意也不足以為力。
    趙大海把一部分積蓄分給了遇到困難的同事周強。他每個月還能額外獲得一定收入來源，因此這點支出不在話下。
    當天下午工廠休息，於是早早回家處理田間的雜交玉米種植事宜——這對提高糧食產量至關重要，並成為對李莊村的重要幫助。
    晚上回到四合院裏一片寂靜，剛剛下班回來的大哥顯得垂頭喪氣，與妻子一同抱頭痛苦。家裏每個人都在考慮接下來該如何生活下去？
    “這樣過唄，全國都在麵對同樣問題。未來要計劃好每頓飯才能不讓家人餓肚子。”他們家雖也有一定的物資保障，不過相比以前減少了一半以上，日子變得更緊迫了一些。
    而此時賈家中更是愁眉苦臉，因為工資也被降低了。尤其是秦女士擔心家庭生計更加艱難，尤其是一個孩子還很小。“我們怎麽養活這些孩子？”這種焦慮籠罩著賈家。
    但是看到趙大海走過並聽到他在外麵取得成功的喜訊，賈家的人既羨慕又妒忌，他們認為隻有抓住每一個機遇才不會落後於別人。盡管趙大海對他們視若無睹，但內心明白這一切的背後其實有著深刻的社會原因。
    “哈哈，不愧是李家的好兒子！太好了，咱們李家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小虎也能跟著享福！”
    “嗯呢！”
    “小旺，回窩裏去。”
    小旺看到張明回家後，馬上興奮地搖著尾巴迎接他。張明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心裏知道以後會有更多人對他感到羨慕。
    正好小旺可以幫著看護這個院子，防止有人偷走玉米，不然之前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小旺聽話地趴回了自己的窩，並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張明回到家裏，剛坐下又想到什麽事情，從空間中取出了二十斤白麵粉——這些都是用糧票換來的，為了應急之用。他現在吃的大部分是用學分換的食物，比如這種白麵和其他雜糧已經攢下了不少，估算起來有一兩百斤之多。
    借著夜色，張明敲開了隔壁李大爺的門。李大爺夫婦正為此事發愁，聽說新政策後的日子可能會更長，便考慮是否應減少外出，以保障口糧供應。
    看到張明拿著麵袋子站在門口，老兩口顯得很吃驚。然而聽到張明誠懇的話語後，他們決定還是接受了這份心意，同時邀他一起吃了頓飯。夜幕降臨，在這四合院裏彌漫著淡淡的炊煙氣息，一切靜謐且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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