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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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漫過書院回廊,顧淮安蹲在井邊絞洗衣衫,後腰的玄鳥刺青隨著動作若隱若現。長安舉著木勺跌跌撞撞跑來,鎏金瞳仁映著水光:"爹爹背上開花了!"他慌亂掩住衣襟時,我正端著蒸籠轉出庖屋,瞥見那振翅欲飛的刺青——青羽金翎的玄鳥,與地宮壁畫上的神紋一模一樣。
蒸騰的槐花香裏,他接過蒸籠時指尖微顫:"永徽七年端午,你最愛這槐花釀..."話音未落,蒸屜"哐當"砸在石階上。長安蹲身去撿滾燙的米糕,被他一把攬進懷裏:"安兒當心!"
市井溫情
穀雨浸濕青石板,他背著我進城抓藥。長安趴在竹簍裏揪他發帶,鬆香混著雨氣漫過鼻尖。經過脂粉攤時,他忽然駐足,摸出貼身藏著的銅板:"娘子可要試試新到的口脂?"
貨郎殷勤遞來鎏金盒,我故意抹了豔色點在唇上:"好看麽?"
他耳尖紅透,低頭去逗竹簍裏的稚兒:"安兒說好看。"卻在我轉身時,用袖角偷偷蹭了蹭我沾著口脂的指尖。
夜色繾綣
更漏聲盡,長安夢中啼哭。顧淮安赤足衝進臥房,褻衣被冷汗浸透,抱起稚兒時衣帶鬆散。我取帕拭他額角,指尖掠過鎖骨下的淡金紋路:"這刺青..."
"幼時胎記。"他偏頭避開,喉結在月光下滾動如珠。長安忽然伸手戳他心口朱砂痣:"爹爹這裏會發光!"
燭火"劈啪"炸響,他慌亂掩住衣襟。我佯裝整理被褥,瞥見褥下壓著的褪色香囊——針腳歪斜的野菊紋,正是我初學女紅時繡廢的舊物。
情絲入骨
端午熏艾,他蹲在庖屋包粽子。長安將糯米抹在他鼻尖,嬉鬧間衣襟鬆散。我俯身替他係帶,呼吸拂過後頸細汗:"這結..."
"永徽五年你教的。"他脫口而出,粽葉在掌心掐出深痕。
更漏聲裏,我翻出妝匣深處的半支山茶簪。銅鏡忽被月光鍍亮,鏡中映出他倚門的身影:"那年在地宮..."
"我是崔九郎。"他忽然自後環來,薄唇擦過耳垂,"亦是顧淮安。"
掌心貼著我腰間胎記,體溫透過薄衫:"這並蒂蓮...原該開在心口。"
窗外玄鳥掠過,驚落滿樹槐花。
"爹爹醒醒!"染血玉簪刺入顧淮安心口。金光漫過相擁的身影,崔九郎臨終的歎息與他的喘息交織:"這次...終於護住..."
地宮壁畫突然流淌鮮血,繪出懷抱嬰兒的武媚娘,題款卻是"開元廿三年"。長安指著畫中女子腕間胎記:"和娘親這裏一樣!"
朝暮人間
晨光漫過井沿,顧淮安握著合璧的玉玨熬粥。長安趴在我膝頭酣睡,發間別著帶露的並蒂蓮。他舀起蜂蜜淋在槐花糕上,眼尾細紋漾著溫柔:"嚐嚐甜不甜?"
地宮陰風卷著碎玉襲來,吹開他鬆垮的衣襟——心口朱砂痣已綻成並蒂蓮。遠處貨郎搖響銅鈴,一縷晨曦穿透殘霧,照亮石壁末行小字:"三生石上,再續炊煙"。
人間炊煙
暮春收拾舊箱籠,發現他藏了滿屜小物件:我掉落的銀絲編的雀兒,煎糊的藥渣壓的幹花,長安褪下的乳牙。最底層鐵盒裏存著塊焦黑鐵片——巨艦爆炸那夜他護住我的殘甲,斑駁鏽跡裏嵌著"同歸"二字。
阿滿的孫兒指著碑文問:"武奶奶,"炊煙續"是何意?"
我撫過"顧淮安"三字輕笑:"是說有個癡人,等他的娘子回家吃飯。"
山風掠過銅鈴,叮咚聲裏,依稀有人應了聲:"粥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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