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往往一覺醒來就會將做過的夢忘記。
    偶爾會出現印象深刻的時候。
    但往往並不長久。
    或許在某一天，做一件事時覺得似曾相識，似是在哪個地方經曆過。
    蘇楊遭遇過幾次類似的情況，他懷疑夢境能預見未來。
    概率極低，二十年來隻發生過兩三次。
    “通過夢境預知未來，這便是他的天賦麽？”蘇楊摸了摸下巴。
    林陽忍不住問道：“你想到什麽了？快說說。”
    “我想錯了，幕後之人不止想要我的命，他想將我們仨一網打盡！”蘇楊微抬眼簾。
    “怎麽又變成我們仨了？”林陽一頭霧水。
    一開始蘇楊說自己是被針對的，在經曆‘那個男人’的事件後又說自己是無辜牽連的人。
    現在又說想要三人的命？
    到底想殺誰。
    “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線索，那便是你的排名。”蘇楊眼中精光一閃。
    “現在第二是我，所以那個屍體……”林陽眉頭一皺。
    “隻是引子，換句話說，這是陰謀開啟的鑰匙。”蘇楊開口道。
    “可為什麽是我？”林陽對此不解。
    “你想多了，第二名可以是林陽，也可以是鄭陽，秦陽。隻不過剛好被你撿到而已。”
    林陽還是覺得不合理。
    “如果手表被別人撿到，他怎麽保證第二名不會殺你呢？”
    假如不是他跟蘇楊早前就認識，換個別的人來，在見麵的那一刻就會槍殺對方。
    “你還記得‘偏移’嗎？”蘇楊微抬眼簾。
    “你的意思是……”林陽呼吸一窒。
    “一旦我與第二名有互相殘殺的征兆，‘偏移’就會出現，繼而我倆都得去往房子裏躲避轟炸。”蘇楊說道。
    “目的是將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捆綁在一起？”林陽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除了我以外，第二名和第三名可以是任何人。”蘇楊側躺在沙發上，腦袋枕著沙發扶手。
    “為什麽？”林陽和秦未央問道。
    “因為他觀察了我很久，準確來說，他在夢境裏就將我的習慣和做派了解清楚，假如換個別的第一名來，事情將會超出他的掌控。”蘇楊悠悠道。
    林陽回想起‘那個男人’對他下的狠手，背生冷汗。
    “‘偏移’一直存在，你無法殺死那個男人，同理，他也不會殺你……”
    “沒錯，取代你之後，他會與我結伴，並到宿舍樓遇上積分榜第三——秦未央。”蘇楊點頭。
    取代過後，等於是幕後黑手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
    一舉一動皆在視野範圍內。
    “他不怕你報仇？”林陽眉頭一皺。
    蘇揚笑了笑，“我剛剛說了，他了解我的做派，所以知道我不僅不會報仇，反而會跟他聯手。”
    “啥？我死了你不幫我？”林陽眼睛一瞪。
    “死人有價值嗎？”蘇楊反問一句。
    林陽剛想生氣，突然發覺這句話有點道理。
    畢竟這裏是死亡遊戲，不是戶外求生，更不是講義氣的球場。
    少了個林陽，卻來了個戰鬥經驗豐富，且天賦超模的玩家。
    兩人都有手表，結伴自然能更好地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強強聯合，這是自然法則，也是死亡遊戲裏的鐵律。
    但林陽還是很不爽。
    蘇楊看著他不斷嘟囔的模樣，輕笑道：“你被抓住的時候我不還幫了你嗎？”
    “你還好意思說，差點就把老子砍死了。”林陽沒好氣道。
    蘇楊看向倚靠牆壁的秦未央，說道：“你也一樣，他非常了解你，也清楚你的習慣。”
    “說說看。”秦未央眼神漸冷。
    “很簡單，你搶空投的行為符合你的人設，所以你認為迎來追殺是理所當然的，並且你一定咽不下這口氣，想著還擊。”蘇楊說道。
    “就為了我手上的手表？喊一百多號人過來？”秦未央柳眉一蹙。
    “別小看任何一名玩家，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所謂的許諾，一定是離開監牢後的獎勵。”蘇楊眉頭一挑。
    “前三？”秦未央低頭看了眼手表。
    “前三跟第一百名有什麽區別？待遇都是一樣的。”林陽問道。
    “大多數人都是這麽理解，搶奪手表也是為了離開監牢。”蘇楊微微頷首。
    隨即話鋒一轉，“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離開監牢後會去往何處？”
    “回家唄。”林陽理所應當道。
    秦未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思考著可能性。
    正如蘇楊所說，幕後之人大費周章做了這麽多布局，如果最終利益僅是多獎勵幾塊巧克力，顯然不合理。
    “監牢外麵的世界……還是監牢？”秦未央沉聲道。
    此話一出，林陽臉色當即一變，騰的一下起身，“這不可能，從監牢出去後一定就是藍星！”
    “那我問你，這一百萬座監牢是怎麽來的？”蘇楊反問道。
    林陽張了張嘴，臉色憋得通紅，咬牙道：“一定是某個機構偷偷建造的，他們耗費巨資，也動用了很多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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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一半，蘇楊打斷道：“那是誰把你綁到這裏的呢？天賦又是怎麽來的？‘管理員’難不成是科學家培育出來的變種？”
    “還有，憑空出現的食物大禮包又該怎麽解釋？”
    林陽被問得啞口無言，硬著頭皮道：“就像一些小說寫的，靈氣複蘇，人類自此進入超凡時代……”
    “就按你這個邏輯，超凡時代裏，誰有能耐同時布置幾千萬場不同的死亡遊戲？”蘇楊再問。
    林陽緊攥拳頭，片刻後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神色黯淡。
    蘇楊頭一扭，問道：“你覺得呢？”
    “如果天賦是祂賜予的，監牢和死亡遊戲都是祂締造的，那至高者隻可能是……”
    “神明。”秦未央吐言道。
    “人類的確是進入了超凡時代，人人有天賦，人人都能通過死亡遊戲獲取積分，贏得排名。”蘇楊點頭。
    “所以監牢外，一定是一個更大的監牢！”
    “話題又回到我最初說的，幕後之人想拿到前三排名。”
    “前三玩家在離開監牢後，必然會擁有其他玩家無法觸碰的權利或者是獎賞。”
    “他通過夢境窺見未來一角，這便是布置一切的由來和原因。”
    秦未央突然感覺腦子不夠用，她還是更喜歡簡單粗暴的遊戲模式。
    她看著蘇楊神采飛揚的模樣，心頭一動，“你猜到幕後黑手是誰了？”
    “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我心裏已經有人選了。”蘇楊微微頷首。
    “誰？”兩人紛紛好奇。
    “積分榜第十八——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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