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又說回來……”
    林陽思量片刻，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遮掩。”蘇揚說道。
    林陽看了看幾人的臉色，開口道：“假如天賦進化到一定程度就是神明，那操辦死亡遊戲的神屬於什麽級別？”
    “換句話說，養蠱般讓玩家互相廝殺，獲取利益的同時，牠們就不怕後來者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如果許下天賦進化的願望，是否會因上限擺在那而失敗？”
    這番話一經說出，眾人紛紛陷入沉思。
    蘇揚的推測有道理，而林陽的說辭同樣合理。
    二者理念並不衝突，唯一目的都是想搞清楚真相。
    牢籠的真相，以及……
    所謂神明究竟為何物。
    “這條路將無比漫長，至少我現在還看不到盡頭。”蘇揚說道。
    以‘欺詐’舉例，謊言成真至少還得同一處空間維度下三分之一的人相信。
    這樣一來，假如他想在藍星操辦死亡遊戲，至少得放出消息讓幾十億人信任。
    單憑這點就極難做到。
    先不說有多少人接受，接收到這則訊息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死亡遊戲是什麽。
    他依稀記得，進入監牢是一瞬間的事情。
    如果用‘欺詐’之名創造死亡遊戲，至少得做到言出法隨的程度才行。
    到那個地步，實際上和創世神沒什麽區別。
    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同理，‘複製’也是一樣。
    進化到一定強度，複製一個嶄新的世界，再將現有的監牢一座座‘複製’過來。
    至於其他玩家的天賦……
    ‘輕羽’這塊，蘇揚暫時想不到有多少發展空間。
    而柏婉柔的‘挪移’和盧俊生的‘操控’都有一定的操縱空間。
    想到這，蘇揚陡然生出幾分明悟，“或許……死亡遊戲並非一位‘神’的手筆，極有可能是一群‘神’！”
    “什麽意思？”林陽愕然。
    蘇揚用簡單的話語概述，“遊戲公司設計一個遊戲，需要大量員工的努力。”
    “有人負責美工，有人負責代碼，有人負責創意。”
    “分工明確，所有員工所付出的努力集大成者，就是遊戲主體！”
    “什麽？！”幾人心頭劇震。
    他們麵麵相覷，皆從對方眼中察覺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份猜測太過大膽，若是真的，那代表最開始的猜測是對的。
    這場遊戲，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你的意思是……神的前身是人？”秦未央問道。
    “不僅如此，我們現在在走的路，曾經也是他們所走過的。”蘇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此話一出，眾人呼吸猛地一窒。
    若真是如此，那豈不代表……
    一舉一動都在一場監視之中？
    “楚門的世界？”林陽臉色倏地煞白。
    蘇揚偏頭望去，緩聲道：“我們本身就處於一個巨大的牢籠中。”
    “那許願……”羅雙雙遲疑開口。
    “沒錯，你許下的願望，他不一定能實現，也不一定想實現。”蘇揚微微頷首。
    這則推測宛如重磅炸彈般在眾人腦海裏炸開。
    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要真是如此，他們互相爭鬥的意義是什麽？
    養出一隻最大最強的蛐蛐，然後一腳踩死？
    “那怎麽辦？”林陽擔憂道。
    蘇揚緩吸口氣，“現階段隻是猜測，想找到答案繼續走下去就知道了。”
    隻要一直贏，祂就抓不到把柄。
    “我有點尿急，上個廁所！”林陽忙不迭的跑進衛生間。
    “我肚子也有點不舒服。”柏婉柔轉身就走。
    “看著點時間，九點鍾要到現場！”蘇揚喊道。
    突然，房門陡然開啟。
    蘇揚來到走廊，依靠著欄杆望著深不見底的天坑，思緒萬千。
    秦未央拖著湛藍色的長裙走到他身邊，輕撫秀發，輕聲道：“所以登神是一場騙局？”
    “不一定。”蘇揚上下打量，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豔。
    本就身材纖細的秦未央在禮服的襯托下更顯美麗，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似是演繹一位孤傲的公主。
    “不管前路多麽坎坷，怎麽也得上去瞻仰一下上麵的風景不是？”蘇揚微笑道。
    “真麻煩……”秦未央輕歎口氣。
    “是啊，活著本身就是一件麻煩事。”蘇揚眼神閃爍。
    很快，洗了把臉的林陽從套房走出。
    柏婉柔也到位，六人齊齊走向電梯。
    三女在前，林陽看著風格各異的搖曳風景，不由讚歎道：“真不錯，想不到有朝一日我還能欣賞到舞會風景。”
    “怎麽？你想來一場邂逅？”蘇揚眉頭一挑。
    “自己人當然不好下手，我想在現場看看有沒有對上眼的。”林陽躍躍欲試道。
    “麵具一戴，你怎麽知道別人長啥樣？”
    “一樣啊，我戴上麵具她也不知道我帥不帥。”
    “……”
    蘇揚見電梯口前圍滿了人，緩緩將麵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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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層的玩家並不多，約有二三十人。
    隨著電梯到來，人們一擁而入，蘇揚順手按下25層的按鈕。
    擁擠的空間內混雜著各式各樣的香水味，眾人不發一言，就這麽靜靜地等待。
    隨著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傳來，電梯門開啟。
    蘇揚踏出門，望向人潮方向。
    隻見二十五層竟有一處巨大的獨立空間，似是機器開鑿的區域，明亮燈光從中射出。
    禮服風格大體相同，麵具卻風格迥異。
    螺旋麵具、貓臉麵具、凶鬼麵具……
    “走吧。”蘇揚邁步走向會場。
    一千五百多人的盛宴，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會場大門兩旁站著兩位身著西服的牛頭人，他們就像是保安般審視來者，也負責維持秩序。
    “排隊入場！”
    “喧嘩者殺！”
    “插隊者殺！”
    甕聲甕氣的言語中帶著濃烈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管理員還會說話？”林陽似是發現新大陸般，嘖嘖稱奇。
    蘇揚對此倒是不稀奇，早在第五場死亡遊戲裏他就見識過這種情況。
    “它們應該也在進化。”
    林陽踮腳朝會場內望去，說道：“裏麵還挺熱鬧的。”
    一陣悠揚的音樂傳入耳中，交談聲不絕入耳。
    這場盛會每個人都是主角，蘇揚很好奇這三個小時會碰撞出多少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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