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道？
    道可道，非常道。
    每次觀看這一句話，李霄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道在腳下，道在眼前，道在四海八荒，道在宇宙，道在微塵之中，道在心動之間。
    道就是道，每個人，每段時間，看到的道，感悟的道都是不同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時間一分一秒，一日一夜的過去，很快便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李凡鬆伺候李霄的衣食住行，態度恭謹，不敢怠慢。
    這一日，李霄終於踏出了藏書閣。
    在他踏出房門的瞬間，東方的太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這時候李霄露出了笑容。
    “吾道成矣！”
    “道生我，我生三，三生萬物。”
    “哈哈哈，我就是道，哈哈！”
    電光一閃，李霄整個人消失在李凡鬆的麵前。
    正在端著早點給李霄送餐的李凡鬆，走到院落門口，就看到李霄化成雷電消失不見，嚇得他連忙把手裏的托盤交給旁邊的掃地道童，而後快步朝著趙玉真住的桃花院跑了過去。
    “師傅，師傅，不好了，前輩瘋了。”
    “師傅，師傅，前輩……”
    推開桃花小院的門，李凡鬆嘴裏的話戛然而止。
    桃花樹下，李霄盤膝而坐，身上金白色的電光閃爍，很快形成一個人形，這個人眉心有一道金色的閃電紋路，而後李霄身上冒出一點微風，隨著風越來越大，一個淡青色的人形凝聚而成，接著這個人列在了雷電人形的旁邊。
    趙玉真和李寒衣並排站在那裏，兩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
    風火雷電。
    斬天拔劍術的劍意。
    利劍劍意。
    軟劍劍意。
    重劍劍意。
    木劍劍意。
    純陽真意。
    ……
    一個個被李霄領悟的武道真意化成人形，圍繞著李霄或坐，或漂浮。
    這些武道分身和李霄長相一模一樣，隻有衣服和發色不同。
    足足有二十幾個武道分身形成之後，李霄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一抹黑氣從他的眉心飄出，緊接著一夕劍從他右手的空冥戒鑽了出來，這是一個身上充斥邪氣和魔氣的武道分身。
    看到它的瞬間，趙玉真下意識的想要使用太乙獅子訣，可這個魔道分身隻是看了趙玉真一眼。
    僅僅是這麽一個眼神。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道劍仙，半步神遊境界的高手，就這麽一聲悶哼，倒退一步，嘴角溢出鮮血。
    “玉真？”
    李寒衣下意識的握住劍柄，警惕的看向李霄。
    “寒衣，莫動！”
    趙玉真攔住李寒衣，他剛才受到魔氣衝擊，氣血逆衝肺腑，所以才會嘴角溢血。
    僅僅是一個回合，趙玉真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李霄的對手。
    看著李霄，趙玉真的眉頭緊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雷雲鶴修煉的應該是雷家堡的‘驚雷指’，後來在黃龍觀的道法上得到感悟，創出了‘九天驚雷指’，從此成為逍遙天境的好手。
    按說，雷雲鶴應該沒有修煉過別的武功才是。
    所以問題來了。
    雷雲鶴李霄）身上這麽多武道真意，是怎麽來的？
    李霄渾然不知趙玉真發覺了他的異常，就算是知道也無妨，現在他已經無暇分心。
    先利用道意和佛意把魔意逼出體外，剩下的道意和佛意在李霄的心湖糾纏不休，盡管道意更加強大，可佛意卻像是一塊石頭，任由道意如何攻擊，也不為所動。
    在這個時候，一個個金色的文字從佛意上飄出。
    李霄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看的‘金剛經’的文字版本。
    下一刻，佛意自發湧動，一瞬間，心湖大方光明，李霄對於佛法的領悟在這時候瞬間加強。
    金剛經三十二品，一瞬間便把它推進到了十八品。
    佛意暴漲。
    李霄趁著這個時候，使用道家真意，一瞬間把佛意推出心湖。
    然後在道意勝利的一瞬間，心念再次把道意推了出去。
    道意和佛意脫離身體，在李霄的頭頂化成一個金色的分身和一個青色的分身。
    李霄本體的氣息開始驟然下降。
    半步神遊。
    大逍遙。
    扶搖。
    九霄。
    自在地境。
    金剛凡境。
    因為自身功法的原因，李霄身上的氣息掉落在金剛凡境之後，就不再掉落。
    虛弱。
    精神萎靡，身體空乏，在這時候，是李霄本體最弱的時候。
    而李霄的嘴角卻有了一個壓抑不住的微笑。
    陽極陰生，陰極陽生。
    最強也是最弱，最弱也是最強。
    現在李霄感覺自己很強，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強。
    他的心湖沒有任何雜念，有的僅僅是‘我’。
    我的地盤我做主。
    不帶有任何雜質的純粹念頭開始侵染心湖。
    ……
    “這是……”
    趙玉真和李寒衣看著李霄身上的氣息發生變化，明明是金剛凡境，可他的氣息卻變得格外高漲，澎湃，看著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陸地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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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憑借氣息，就壓製的二人呼吸困難。
    退。
    再退。
    一直退到小院門口，兩個人才覺得好受一些。
    再看那些武道分身，一個個盤膝而坐，身上開始綻放各種光華。
    這些武道分身的光華朝著本體籠罩，可是本體身上卻像是有一層薄薄的光膜，任由武道分身如何，也無法進入本體分毫。
    ……
    心湖之內。
    李霄的精神已經徹底和心湖融合在一起。
    融合的過程很順利。
    因為這心湖本就是李霄的精神識海。
    隻是李霄之前沒有認識到識海的強大，在得到武道真意的傳承之後，反而讓心湖變得不夠純粹，看似強大，卻讓李霄走上了一條對他來說錯誤的路。
    道也好、佛也罷。
    我是我。
    我的地盤我做主。
    所有的分身，都會成為我的資糧，讓我變得更強。
    心念一動。
    所有的武道分身被本體自發的吸入，當這些分身來到心湖之後，很快便和心湖融為一體，隻剩下一個個或大或小，顏色不一的光點在心湖裏飄蕩。
    外界。
    天色已經變得漆黑。
    趙玉真和李寒衣依舊在門口站著。
    憑借他們兩個的實力，這點黑暗不能阻擋他們的視線。
    忽然，他們看到李霄動了。
    李霄睜開了眼睛。
    天地在李霄的眼前變了模樣。
    一個個形態各異的規則條紋組成了這一方世界。
    轉頭，李霄看向趙玉真，在他的身上，李霄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紋路，上勾連天穹，下勾連整座青城山。
    “趙玉真，可願讓我助你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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