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想求財。”
    “先生，我想求功名。”
    “先生，我想求平安。”
    “先生，我想求長生。”
    ……
    十方站在那裏，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就指點一下。
    人。
    欲壑難平。
    貪、嗔、癡三毒匯聚心門。
    托這些人的福，十方很快把這三毒收集完整。
    為了避免自己的神通進入歧途，十方離開了原地，臨走之前施展了一個小法術，讓在場的人淡忘了剛才的事情。
    人間不止貪嗔癡，還有愛與和平。
    接下來十方準備遊走世間。
    ……
    “師傅呢？怎麽還不回來？”
    葉紅魚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語氣有些失落。
    她修煉遇到了一些困難，本想找十方解答疑惑，可來了幾次，房間裏一直沒有人，這讓葉紅魚心裏有些不爽。
    孫薇薇搖搖頭，轉身離開。
    相比較葉紅魚有功法修煉，她現在比較為難。
    知守觀的大多數功法修煉不了，來到書院，書院也沒有避諱她，很多典籍她可以觀看，可孫薇薇依舊無法修煉。
    找不到前路，無法前進，這讓孫薇薇內心焦急。
    她也想找十方詢問，卻見不到十方。
    “罷了，去廚房找陳皮皮，讓他做一些好吃的。”
    ……
    十方開始行走世間。
    最初他在唐國境內。
    離開長安後，他順著官道行走，他見過路上運輸的商人，也曾見過街邊乞討的乞丐，也見過道士和尚，各種官吏。
    商人求財，十方便指點他們買賣的方式。
    乞丐求衣食，十方就指點他們學習手藝，踏實幹活。
    官員求政績，十方就指點他們收攏人心，維護一方平安。
    農夫求風調雨順，十方就指點他們挖掘水渠，不再過分依靠老天吃飯。
    以指點，換取一縷氣息。
    也因為十方每次都會施展法術讓人淡忘他這個人，所以大唐這邊倒是沒有生出他的名聲。
    這一日，十方來到了一條河邊。
    照例用葫蘆裝水，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就看到河邊有個男人盤膝而坐。
    一眼認出對方是修行者，十方轉身離去。
    “閣下既然到來，豈能不告而去。”男人的聲音響起，讓十方停下了腳步。
    十方轉身，看向男人。
    “卻是不知這裏有閣下在修行，冒昧打擾，還請海涵。”十方誠摯道歉。
    男人睜開眼，銳利的眼神劃破空間落在十方身上。
    ‘哢！’
    一道屏障破裂的聲音響起，十方身上的偽裝消散，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和尚？”
    “不，好像不一樣。”
    見到十方本身的模樣，男人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南晉柳白，見過大師。”
    柳白雙手與胸前交叉，朝著十方問好。
    十方回禮。
    “原來我已經到了南晉的地盤，見過劍聖。”
    “劍聖不過虛名。”
    對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態度。
    對待劍閣弟子，柳白是威嚴的劍聖，對待普通人，柳白不會理會，也不會壓迫，對待修行後輩，隻要誠心誠意，柳白不介意指點一二。
    對待同輩中人，柳白態度自然不會高傲。
    “這方世界的高手我見過不少，也知道不少，像閣下這般高手，我沒見過，也沒聽過的，著實少見。”
    十方雙手合十，“夫子座下，十方，見過閣下。”
    “夫子座下？”
    柳白眉毛一挑。
    他這一生，唯獨對夫子俯首。
    如今聽說十方是夫子的弟子，忍不住驚訝，又有些疑惑。
    夫子收徒十三，每一個人柳白都知道，就算是沒見過，也聽過對方的名字，十方這個名字，他是真的沒有聽過。
    “劍聖覺得我在說謊？”十方微笑道。
    柳白緩緩搖頭。
    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地步，自然不用再扯誰的虎皮。
    就算這個人是人間最強的夫子也是一樣。
    他相信十方說的是真的。
    “我觀閣下修行之法，與夫子之前的徒弟皆有不同，心裏略有疑問，若是閣下不方便說，那便算了。”
    十方道：“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我是修行路上，被夫子發現，根基已定，沒有更改而已。”
    柳白道：“雖然功法不同，可在你身上，卻有夫子三分真意，是夫子其他弟子未曾有的。”
    十方微笑，“三分嘛，足夠了。”
    夫子是夫子。
    他是他。
    盡管十方在夫子的指點下，領悟人間之力，可是這並不代表十方要走夫子的路。
    學我者生，類我者死。
    十方如果學習夫子，那麽他隻會成為夫子的影子。
    夫子絕對不會希望自己教導出一個自己的影子出來。
    “既然有夫子三分真意，還請閣下對我出手，讓我見識一下閣下的手段。”柳白見獵心喜。
    夫子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沒有和夫子交過手，如今能和十方這個與夫子有三分相似的人過招，也能滿足他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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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神通初成，還請劍聖小心。”
    十方心念一動，一道金光從他的身上直接落在了柳白身上。
    柳白身形不動，身上的劍氣自發防禦，可那劍氣在遇到金光的時候，就像是撕破了空氣一般，沒有任何效果，而後那金光落在了柳白身上。
    柳白細細體味身體的變化。
    忽有念頭冒出。
    “我是世間最強，為什麽要臣服於西陵神殿之下，今日我便殺上神殿，鑄就我劍聖的威名。”
    “夫子今天派徒弟過來時什麽意思，先殺這個徒弟，然後再去找夫子算賬。”
    “我劍閣還不夠強，我要收攏天下英才，讓劍閣萬世不滅。”
    ……
    念頭流轉。
    那些往日被柳白剔除幹淨的念頭，如今再次出現在心間。
    柳白細細感悟這一切，而後心念化劍，一一斬去。
    “不錯，這神通能夠影響我的心性，若是你剛才出手，說不定能將我殺死。”
    對於這個神通，柳白讚不絕口。
    練劍多年，柳白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受外在的影響，今天十方用神通讓他知道自己還是一個人。
    “這門神通叫什麽名字？”
    十方道：“紅塵。”
    柳白問道：“完成了嗎？”
    十方道：“還未完成，這門神通要以眾生心念為根基，練就萬丈紅塵，屆時神仙進入，也會沉迷其中。”
    柳白讚歎：“好神通，如此手段，不愧是夫子座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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