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青年嗤笑一聲，“誰不想似的。”
    說完，他生疏地將一隻大公雞從籠子裏扯出來，大手掐住翅膀和腦袋，接著把大公雞喉嚨上的毛一拔，刀刃貼著皮肉迅速劃過。
    不一會兒，血液便噴湧出來。
    青年立即把雞遞到木桶處，將鮮紅的雞血收集起來。
    就是自己很快就沒得動靜。
    偶爾的掙紮也是徒勞。
    青年把解決的公雞按要求扔進竹筐裏，轉身欲捉第二隻，結果一扭頭就發現陳臨和那女人還沒動靜。
    “咋的？你倆是想等著我一個人殺完這裏兩三百隻大公雞嗎？”
    “要求天黑之前殺完，若是殺不完，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一臉嚴肅，語氣還有點凶。
    但這些話絕非是威脅而僅僅是陳述事實，因為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不會啊。”
    那一臉疲憊、生無可戀地女人說。
    陳臨輕咳一聲，也不好意思地開口：“我... 我也不會。”
    兩句話給青年整無語了，白他們一眼：“都是成年人，不會就學啊，難道你們覺得我以前就是殺雞的？”
    正說著，手中公雞忽然振動翅膀，直接給青年嚇一跳。
    誰還不是為了活命在做這些事？
    “哦哦.....”陳臨覺得他的話有道理，而且良心上也過意不去，於是上前從籠子裏抓了一隻大公雞，學著青年的模樣拔出喉嚨上的毛。
    就在準備下刀的時候。
    腦海裏沒由來的冒出同事曾經說過的話——你屬雞？那以後可不能殺雞，否則會有不好的東西纏上你！
    可是不殺任務完成不了啊。
    橫豎都是死......
    不管了！
    陳臨心一狠，還是給那大公雞抹了脖子。
    .......
    另一邊，唐宋、陳婕兩人被帶至後院，整座府邸最偏僻的地方。
    接收他們的是一位半瞎的老頭，他手裏拿著一根竹竿，既用支撐，也做盲杖。
    噠噠噠...
    竹尖在唐宋和陳婕的腳邊點了點。
    老頭開口道：“我姓呂，你們可以叫我呂老頭。”
    一邊說，一邊帶著他們往院子裏走。
    那兒有個臨時搭建的棚子，陳婕和唐宋兩人走近才發現，棚子裏擺滿了剛紮好的紙人，但奇怪的是.....所有紙人臉上一片空白，沒有五官。
    呂老頭眼睛不好使，左眼完全失明，右眼瞳孔上也浮著一層白灰色的膜，因此看什麽東西都要靠得極近。
    他指著那些紙人對陳婕和唐宋說：“按習俗，接親要八位童男童女開路，我是這鎮上的紮紙匠，可惜眼睛瞎了一大半兒，隻能紮紙，沒法為它們畫臉。以前這活兒都是我家老婆子代勞，可憐就在上月我家老婆子走了......實在沒辦法，才向管事的要了幾個幫手。”
    “隻有你們兩人過來嗎？”
    他問。
    陳婕點了點頭。
    “對，隻有我們兩個。需要做什麽？”
    呂老頭拉過旁邊的板凳，摸索著坐下，“不難，就是給這些做好的童男童女畫一張臉。”
    “顏料我已經調好了，就在那邊。”
    呂老頭抬手。
    指尖朝向棚子左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