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的那一瞬間，路燼承認自己的確被嚇一大跳。
    但大家都是npc。
    誰怕誰呀？
    鎮定下來後，他友好朝老婆婆作揖，“你好老人家，我剛才看到一小姑娘跑進來，有些好奇，抱歉，冒昧打擾了。”
    老婆婆用灰色兜帽遮了遮臉上的膿瘡。
    “那孩子是我外甥女。”
    推動輪椅，讓開位置。
    “快走吧，外府來的小夥子。”
    路燼從她身邊穿過，不解地提出疑問：“您怎麽知道我是外府來的？”
    老婆婆失笑，既像在笑他，又像是在笑自己：“這府裏的人都對老婆子我唯恐避之不及，能像你這般大咧咧闖進來，隻有可能是外頭來的，不懂這兒的規矩。”
    規矩......
    路燼站住不走了，他來此地就是為獲取線索。
    因此立即追問。
    “為什麽？”
    “這院子不能進嗎？”
    “有何規矩？”
    老婆婆看著路燼沉默的半晌，仿佛很久沒遇到過像他這麽天真的人。
    “你膽子是真大。”
    良久才發出這麽一句感歎。
    “老婆子我滿臉的膿瘡都嚇不倒你。”
    “這有什麽好怕的。”
    路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曾和巨人觀的屍體趴在一條壕溝裏，自那以後就再不怕這些東西。
    不過他也猜到了其他人可能避之不及的原因。
    “您這是傳染病？”
    “不錯。”
    老婆婆滾動起輪椅來到床邊。
    “現在怕了吧，不想染病的話就離這裏遠點兒。”
    話音剛落。
    裴錚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
    “如果真是傳染病，你怎會讓自己唯一的外甥女進來？”
    路燼扭頭，看到裴錚手裏還牽著一個女人，正是剛才急匆匆走掉的小丫鬟。
    那老婆婆的臉色瞬間陰沉得駭人。
    “茵兒。你抓她做什麽！”
    裴錚把這名叫做茵兒的丫鬟拉至身前，“我們還想問問你讓她冒充四夫人送茶是什麽意思？”
    老婆婆的手緊緊抓住輪椅，茵兒低著頭，不敢看她。
    “你都說了？”
    “嗯，我..我害怕。”
    聞言，老婆婆無奈地搖頭，而後長歎一口氣閉上眼睛。
    “我隻是不希望你們打擾四夫人的亡靈，所以才讓茵兒以四夫人的名義去送茶.......”
    路燼眉頭微皺。
    因為他不覺得這裏頭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於是猜測：“難道我們住的那間屋子，以前是四夫人的？”
    “不錯。”
    老婆婆點了點頭，終於說出她們的故事......
    這位看似蒼老的婦人其實還不到四十歲，她名叫薑蘭，是四夫人薑秀秀的貼身丫鬟，自幼時便是了，兩人雖為主仆，關係卻情同姐妹。
    後來，薑秀秀腦子一熱嫁入孫府，她也作為陪嫁跟著過來照顧。
    “小姐的家境並不差，犯不著給孫府的老爺做妾，可小姐是那麽的喜歡他，怎麽勸也不肯答應，一定要嫁過來，結果不到半年便身首異處......”
    “就在那間屋子裏！”
    “被那個賤人！”
    薑蘭用力地捶打著輪椅，發泄著心中的憤恨與不甘。
    npc的話有真有假。
    “身首異處.....她難道不是被三夫人給掐死的嗎？”路燼迅速就找到了薑蘭、孫永兩人口供相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