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夜色籠罩，空無一人，時間不詳。但那地方我認得，付子華公寓樓下。畫麵裏，一輛suv的車尾引人注目。我脫口而出：“這車怎麽跟我的那麽像？”話音未落，我定睛一看車牌號，竟然真是我的車。
    我瞪大眼睛看著郭君，難以置信：“我的車怎麽會停在付子華那兒？”郭君回望我，沉默不語，但那眼神似乎在暗示：就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還是半信半疑：“不可能吧，我怎麽會……”
    後麵的話，我愣是說不出口了。郭君竟然透露，付子華跳樓前後，我都在他的公寓裏晃悠。我確實開車去過那兒，可他們愣是沒找到啥有力證據，證明我到底去那兒幹嘛了，跟付子華聊了啥，我去的理由又是什麽，付子華跳樓跟我有沒有半毛錢關係。
    記得那次和郭君一起去付子華住處，他明明知情，卻絕口不提。現在回想，那時他恐怕是在試探我吧。幸好我對這事沒啥印象，不然準露出馬腳。
    警員嘛，郭君這麽做也情有可原。可我心裏就是覺得別扭，總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原本對郭君的信任，如今也開始打折扣了。我在心裏犯嘀咕，這家夥，真的值得我毫無保留地信任嗎？
    “哎呀，這事兒真是奇了怪了。”我搖搖頭，一臉困惑地看著郭君擺弄著照片，“不就一張照片嘛，怎麽就能讓他想法大轉變呢？”
    郭君眯著眼，把照片放大再放大，然後指著車窗後視鏡的部分，得意地說：“看這兒，瞧見沒？”我定睛一瞧，後視鏡裏頭影影綽綽的，似乎真有人影在駕駛室裏晃動，可究竟是誰，還真是個謎。
    “付子華那兒的監控是個擺設，看不清車裏的人。”郭君一邊說，一邊翻看著手中的監控記錄，“不過我查了小區和路口的監控，確實是你開的車。按理說，後視鏡裏的人應該就是你，可副駕駛上那位，是個謎啊。”
    他眉頭一皺，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副駕駛上那位說不定才是關鍵人物。隻是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監控裏愣是沒找到。”
    我攤開手，一臉無奈：“那天我在場，愣是沒人提這茬，這麽大個事兒，我竟然一無所知。”郭君點了點頭，慎重地說：“這個案子疑點太多，還得再查查。所以，表麵上的結案隻是個幌子，付子華自殺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這件事兒，在我心頭又成了一個謎團，可我總覺得，它和劉老頭那檔子事兒，八成是連在一塊兒的。不把劉老頭那事兒搞個明白，這答案啊，恐怕是懸著呢。於是，咱們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小布包，我好奇地問：“這些小顆粒，能看出是誰的嗎？”郭君搖搖頭，一臉認真：“骨灰這玩意兒，可不好鑒定，是不是人的都難說，我不過是根據這些怪事，瞎猜一通罷了。”
    我聽了，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這線索，怕是要斷了。郭君卻拍拍我肩膀，說：“說不定，從你開始覺得不對勁，就是喝了問題水。這麽一來，和你親近的人跟著遭殃，也就說得通了，連苦師傅也不例外。”
    我琢磨了一會兒，說：“要是這樣，這骨灰八成是屋裏某個人的，那個吊著的神秘男人嫌疑最大。可我壓根兒沒見過他，他為啥要費盡心機害我呢？”郭君笑了笑：“這世上，啥事兒都有個原因，咱們隻是還沒發現罷了。”
    回家的路上，我腦筋裏全是這件事兒，開車如同行雲流水，一不留神就到了自家樓下。把車停好，走到樓道口，突然間想起了送水的大叔，他總是磨磨蹭蹭的，每次出現都在黃昏時分。我拚命回想他的模樣，卻發現怎麽也想不真切。時間一長，我竟然習慣了在夕陽西下前訂水。
    進了家門，我索性把水桶裏的水一股腦兒倒光，又重新叫了桶水。這會兒已經是傍晚，可那飲水機上的布包不見了蹤影，心裏有點打鼓，不知道他會不會注意到。不過，我此刻也顧不上那麽許多，那布包郭君留給我，說是要幫忙探個究竟，我也隻能將信將疑，先放一邊了。
    到了黃昏時分，他如約來送水。我偷眼打量，以往還真沒留心，許是心理作用吧，總覺得他少了些生氣，渾身透著股冷冷的氣息。當他準備換水時，我借口回房拿錢，卻躲在屋裏暗中觀察。嘿，他那換飲水機部件的手法，利落得讓我小吃一驚。他收了錢，卻依舊麵無表情，轉身便走。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檢查飲水機，果不其然，又發現了一個布包。一想到裏麵可能是骨灰，我就犯惡心，喝了這麽久的水，竟然毫無察覺。這次，我故意沒動那個布包，就讓它泡在水裏。
    之後，我直奔小區超市，抱回幾瓶瓶裝水。走在路上，我琢磨著怎麽處理這檔子事。心想，還是得讓郭君出馬調查這個送水的大叔。我自己能力有限，恐怕查不出什麽名堂，總覺得他背後不簡單呢。
    這事兒，我猶豫了一下，沒立刻跟郭君說。畢竟，經過這些事後，我對他們倆，心裏頭也犯了嘀咕。不過，晚上的時候，郭君來電話了，他問我：“白天你給苦師傅的那個小紙人，到底是啥玩意兒？”我愣了愣，心想他當時又不在這兒，怎麽知道的？郭君接著說，苦師傅不見了，拘留室裏找到了那個三色小紙人，監控裏還顯示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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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這苦師傅，說沒就沒了。郭君還神秘兮兮地說，拘留室的門鎖完好無損，好像苦師傅是蒸發了一樣。這事兒，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他，就坦白說是阿婆給的。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東方情的聲音，說的啥我也沒聽明白。然後，郭君就叮囑我：“在家要小心。”說完，電話就掛了。
    電話一掛，我心裏也有點打鼓，這苦師傅消失得無影無蹤，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郭君急得團團轉，去了師傅家，也騷擾了阿婆，可還是沒啥線索。提到那三色小紙人，阿婆隻說是給苦師傅的護身符，別的啥也沒說。郭君聽了直撓頭，我們都知道，這事兒透著古怪。
    我實在按捺不住，直接去找阿婆。阿婆見了我，一副早料到的模樣，說我大概是第一個能再見到苦師傅的人。我追問苦師傅的下落，阿婆卻賣起了關子，隻說為我好。末了，她忽然神秘兮兮地點了炷香，在我身邊晃了幾圈，插在門外，說今晚我能睡個好覺。我一路上都在想阿婆的話，一頭霧水。不過說也奇怪，那晚除了飲水機“咕嚕咕嚕”響個不停，我竟然真的睡得像個嬰兒。
    清晨醒來，我忽地恍然大悟，阿婆提過的，莫非就是這水？停飲之後，那些玩意兒便沒了靠近我的門道。難道這水，便是它們糾纏我不放的秘鑰？
    早晨，我試圖撥通郭君的電話，卻始終是關機狀態。他大概忙碌得很，我也沒多想。哪知中午，高主任竟登門拜訪，我對他突然造訪，心中自是詫異難平。他向來無事不登門，這次卻開口便是麻煩我，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我好奇地問何事，他竟提出晚上想讓我去幫忙值班。這事聽著就透著古怪，我忍不住追問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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