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馬躍，東方情心裏有些打鼓。雖然手頭有他的電話，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瞧他那副模樣，不像是出了事的人，那段反常的日子，也似乎過去了，整個人看起來挺精神的。
    至於張家明，哎，怎麽就成了嫌疑人了呢？這事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我翻來覆去地琢磨張家明那檔子事兒，真是剪不斷，理還亂。關係網錯綜複雜，我不得不拿出紙筆，一一勾勒出他們之間的糾葛。看似兩個人的故事，實際上，背後總有那麽一個人，若隱若現。
    馬躍就是真正的張家明，這一點已經鐵板釘釘。他和蘇沐打得火熱，又和付子華稱兄道弟，按理說，蘇沐和付子華也應該互有耳聞。
    那個和劉蕊出雙入對的張家明，原來就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倒黴家夥。他就是那具在721事件中被肢解的可憐人，最後和施從錦的殘軀拚接，一同埋在我家樓下那棵老樹下。而這個張家明的另一半遺體，竟然出現在我家箱子中，而施從錦的另一半，則在公園湖裏的一隻箱子裏靜靜躺著。
    說到箱子，就不能不提陳申這個人。他跟這些命案，究竟有著怎樣的瓜葛呢？真是讓人好奇心滿滿。
    在這事兒上頭，可真是有趣了。馬躍這小子，咱們暫且就把他當作活生生的人，權當他是真正的張家明。可那假扮的張家明又是何方神聖？再往深了說，附在那人偶上，還跟劉蕊同床共枕的亡魂，究竟是誰的靈魂呢？這事兒錯綜複雜，就因為多了這麽個亡魂攪局，它和張家明之間，肯定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聯。但目前我們的線索，少得可憐，要想立刻有所突破，難啊！
    東方情那小子，卻信心滿滿地說，要想推進這個案子，得從李飛的死因下手。他總是覺得，隻要李飛的案子一露頭，張家明的線索也就跟著浮出水麵了。
    那麽，接下來的戲碼，自然就是調查李飛了。他那晚的離奇監控錄像，我在現場的那些見聞和描述，統統都被翻了出來，一筆筆記在了案。這個案子，其實一直有人在查，隻是後來事情太多，手忙腳亂，調查就暫時擱淺了。
    現在，這個案子成了咱們首要解決的難題，自然而然地被擺在了第一位。東方情又來找我，問起了當時現場的一些怪事，他那哪裏是問，不過是再確認一遍罷了。
    他好奇地問起，在門禁處我是否真遇見了李飛，還聊了幾句。我信心滿滿，堅稱自己絕不會弄錯。但監控畫麵裏，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在自言自語。東方情一語驚人，指出李飛其實已經過世，他未能通靈，成了孤魂野鬼。
    “你知道嗎？”東方情神秘兮兮地說，“李明和柳池，他倆並非真人，不過是人偶罷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直發毛，這事情也太詭異了。
    東方情又問起，我是否親眼目睹李飛的屍體走向窗台，一躍而下。我搖搖頭，隻記得聽到些奇怪的響動，走出房間，就瞧見李飛屍體站在窗台，對我詭異一笑，接著便跳了下去。這情景，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心裏發毛。
    這案子真是亂成一鍋粥了，那把要了李飛性命的刀，竟然遍地都是我的指紋。還有那張留在放機處的字條，上麵寫著“你逃不掉的！”這口號似的語句，一開始我就覺得和蘇沐脫不了幹係。但事情的發展，讓我不得不把這個想法壓下去，現在它又死灰複燃了。
    東方情問完那三個問題，就皺著眉頭沉思起來。我這邊也是絞盡腦汁，想找出點聯係來，可就是摸不著頭腦。看著東方情的模樣，似乎他心裏已經有了些頭緒，我好奇他究竟想到了什麽，會有什麽新奇的觀點。
    “你說，會不會是李飛自己玩兒大了？”東方情突然發話，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愣了一下，自己捅自己？這戲碼也太高能了吧，那我的指紋又是怎麽回事？
    他接著問：“如果真是你下的手呢？”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也不相信我？”
    東方情卻平靜地說：“別急，聽我慢慢道來。”
    我抿著嘴，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時遇見李飛的場景，是怎麽一回事？或者說，為什麽你會和他撞上？”東方情緩緩問道。
    “那天啊，我正打算下去吃點東西。”我隨口回答。
    東方情卻不放過我，追問：“那你遇到什麽怪事了嗎？”
    我想了想，說：“中午從警局回來，因為錄了那挖屍案的口供，累得我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突然，飲水機的燒水聲把我驚醒，肚子餓得咕咕叫，就出門找食兒去了。”
    我把經過大致告訴了東方情，他點頭說：“對，就是那飲水機，自從你發現裏頭的骨灰，就再沒碰過它。”
    “嗯，是啊。”我應道。
    東方情又道：“你想想，你正做著夢，飲水機卻突然響起，把你吵醒。換個角度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你那時正在做怪夢，飲水機的聲音是為了叫醒你，別再做那個夢。”
    聽他這麽一說，我愣了愣，東方情接著說：“要是這喚醒你的人是李飛呢？沒準他就是想讓你去他家，看看某個場景。”
    醒來時，我還沉浸在那個奇妙的夢境裏，李明和柳池這對夫婦熱情地邀請我到他們家品茶。誰料，一下樓就碰上李飛提起這茬兒，這世上真有這般巧事？
    我琢磨著，東方情的話似乎不無道理。這些細節，看似無關緊要，卻可能暗藏玄機，稍不留神便錯過了。
    東方情那句“如果真的是我呢”，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她怎麽就斷定與我有關，還說得這麽肯定？
    “這事兒我還不能完全確定，”東方情解釋道，“不過我已經有點線索了，說出來是怕你胡思亂想。咱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李飛的遺體，畢竟還沒送殯儀館，可能存在安全隱患。”
    她話鋒一轉，不再提及那茬。隨後，我們決定順道去看看郭君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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