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開始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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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鐵樹地獄,我依舊立於水池中央,四周景象熟悉如初,卻物是人非。我一步步從水池中走上岸,鞋濕褲腿,卻無心顧及,腦海中翻來覆去隻有一個念頭——如何給那個人痛擊一記。
我們穿過鐵樹林,回到樓棟前,我與郭君商量,他上樓去找梁立,我留守在此。郭君叮囑:“小心點。”便轉身上了樓。
我站在樓棟前,目光不時投向樓頂,那裏空無一人。我心中早有預料,隻要郭君離開,梁立便會現身。果不其然,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我假裝不知,靜待他靠近。
“你回來了。”他在我一步之外停下,開口說道。
我未言一語,也未回頭,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魂印氣息。心中暗笑,先前的猜測果然沒錯。接下來,就看他如何行動了。
“喂,那東西呢,藏哪兒了?”
他語氣裏帶著點點火氣,我卻不緊不慢地轉過頭,嘴角輕輕一揚,“就在我身上,有膽你就來拿吧。”
梁立哈哈大笑,一臉得意,“感覺到了嗎?你身上的力量已經消失了,借用來的東西,終歸是要還的。現在沒了那東西,你還有什麽資格囂張?”
我挑了挑眉,“那你還感覺到了什麽?”
梁立笑得更歡,“我感覺你快被我釘在鐵樹上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魂消散。”
我聳了聳肩,“別忘了,我還有幫手,郭君他——”
“郭君?”梁立打斷我,“他早被人絆住了,隻要他不能及時趕到,你就等著吧。”
我們倆你一言我一語,我心裏暗自思量,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想的那位,“到底是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梁立隻是神秘一笑,“等你成了亡魂,自然會見到的。”
話音剛落,他伸手朝我抓來。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肩膀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他眼瞪得大大的,和我對視著,滿臉疑惑,“這是怎麽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微微一笑,“你啊,不過就是個小角色,從前是,現在也是。別把自己當成鐵樹地獄的判官了,那樣可不好。”
梁立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可他已被我束縛得結結實實,掙紮無效。我笑眯眯地對他說:“你如果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呀,可比上次慘多了。”
梁立的臉龐上恐懼盡顯,他支支吾吾地吐出:“你……”
他似乎很困惑,為何我能如此輕巧地拿住他。不過,我並不打算解釋,直截了當地追問:“背後那位神秘朋友是誰?”
梁立緊閉牙關,拒不回答。我調侃道:“好吧,就按你說的,把你掛到鐵樹上涼快涼快,說不定你就開竅了。”
正當我準備將他掛上鐵樹時,突然發現了個更有趣的現象——他身上的魂印竟然在反抗我的束縛。我來了興趣,改了主意,輕拍他的肩膀,好奇地問:“你這魂印哪來的?”
聽我這麽一問,梁立臉色又變,他無奈地說:“我不能說,說了也是白說,下場都一樣。”
我挑了挑眉:“你說了,我或許能保你不會被驅散。”
梁立卻黯然道:“就算你不驅散我,麻姑也不會放過我,結局都是一樣的。”
在發現梁立身上那神秘的魂印時,我心中便泛起了嘀咕,這難青的替身,用的竟是梁立的名號。他梁立,卻又不是真正的梁立,八成是替難青掩人耳目的替死鬼吧。
我斜眼瞧著他,他似乎對阿婆更為忌憚。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多問,心裏早有譜兒了。免得夜深人靜,節外生枝,還是趕緊讓他消失為妙,免得他再添亂。
再者,我琢磨著,若是遲疑不決,阿婆那邊兒保不齊會察覺到什麽,我們仨現在都受她照拂,可不能讓她來攪局。
這麽一想,我手一緊,梁立的肩膀就像沙漏裏的沙子一樣溜走。他眼裏的恐懼轉為難以置信,最後化作一聲尖叫,消失得無影無蹤。
處理完梁立,我回頭一望,隻見郭君在樓頂上,跟丟沙包似的,扔下來一個人。這人穩穩當當落在我跟前,不用看也知道,他就是那個鐵樹地獄的判官,那個曾想糊弄我的張老頭。
他跌坐在塵埃,我麵無表情,目光如冰,郭君未急於趕盡殺絕,反而將他留給了我。
張老頭拚盡全力,試圖掙紮而起,卻始終徒勞。我冷眼旁觀,不言不語,直到他抬頭,眼中似有饑餓的狼:“你發現了。”
我輕輕搖頭:“若非算計過多,你又怎會落得此地步?”
他自嘲一笑,目光如欲將我吞噬:“我曾想借你之力,扳倒他們,卻意外讓你們關係更加牢固。”
我淡然回應:“你的計謀層出不窮,殯儀館一事,險些讓我與東方情反目,你的手段確實高明。甚至東方情接管殯儀館,我也曾深深懷疑。”
張老頭沉默不語,我繼續說道:“鐵樹地獄已逝,千麵地獄不再,你想要脅迫東方情,也隻是夢幻泡影。”
我知道張老頭留不得,話剛出口,卻聽見那老頭兒怪笑連連,那笑聲聽得我直皺眉頭,正想追問,他的身體竟突然四散開來。他笑得愈發詭異,聲音飄來:“逃?你哪兒也逃不掉!”
說好的張老頭一散,鐵樹地獄也應煙消雲散,可眼看著張老頭化成了一縷青煙,那鐵樹地獄卻依舊屹立不倒。正琢磨著這怪事,猛抬頭,瞧見樓頂上多了個物件,定睛一瞧,竟是一麵招魂幡,心下了然,定是阿婆出手相助。
接著,那魂幡開始旋轉,整個鐵樹地獄似乎被卷入扭曲的旋風之中,我感覺自己被魂幡牽引,狂風呼嘯,幾乎睜不開眼。再次睜開眼時,竟已躺在自家地板上。
我和郭君一前一後醒來,阿婆在家中立起魂幡,將我們召回,東方情已醒轉多時。
我暗自嘟囔,這招魂來得不是時候,鐵樹地獄的陰影猶在,意味著幕後黑手尚未落網,我們還得尋出是誰在暗中操縱這一切。無怪乎張老頭最後笑得那麽得意,原來他早已知曉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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