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深耕易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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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我麵臨的難題有兩個。一是找出在我體內植入奪魂陰謀的幕後黑手,二是借助龔定海揭開奪魂之謎。可我體內毫無異樣,對這奪魂手段更是摸不著頭腦。
    那天,正當外麵的水缸意外破裂,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來告訴我:“你得救救東方情啊,她怕是要遇到什麽不測了。”雖然我心裏也沒底,但危險顯然在向她逼近。
    我和龔定海隨後溜達到了外麵。至於那個屬於我的木盤,嘿,我早就小心翼翼地藏好了。引魂者曾告訴我,那東西將來有大用,我自然是不會客氣地收下了,隻是沒告訴龔定海這個小秘密。
    我們走到廢墟邊緣,耳邊是房屋崩塌的轟鳴聲,仿佛整個廢墟都在搖搖欲墜。我轉頭對龔定海說:“你先撤吧。”
    龔定海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二話不說,掉頭就跑,還不忘回頭喊了句:“那你可得小心點兒。”
    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顯然是巴不得早點離開。我望著他匆匆的背影,直到他在廢墟拐角消失,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一走,引魂者就現身了,問我:“他走了,你有什麽打算?”
    “把這兒圍起來,別讓閑雜人等進來。”我吩咐道。
    引魂者卻皺了皺眉:“已經有人闖進來了,這可怎麽辦?”他低聲念叨著“貞妖吉血”,似乎這四個字裏藏著天大的秘密。
    “哈,這個點兒還能闖進來的,除了楊曉還有誰?”我邊笑邊說。
    引魂者接話茬:“沒錯,就是那小子。”
    “好,你把這兒看緊,我去會會他。”我決定親自出馬。
    轉身間,我已朝他的方向邁步,心中早有感應。楊曉卻蒙在鼓裏,直到我突兀地站在他麵前,他那慌張一閃即逝。
    “喲,楊曉,咱們又見麵了。”我打趣道,盡管正式見麵不過一次。
    他還是那副模樣,但眼中閃過的狡黠卻瞞不過我。他故作無辜地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我迷路了,走不出去了。”
    “確實,你今天是走不出去了。”我答得幹脆。
    他愣了愣,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啊?那你能幫幫我,帶我離開這兒嗎?”
    “沒問題。”我一口應下。
    見我答應得這麽幹脆,他反倒愣住了。我沒再理他,自顧自往前走,回頭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怎麽不走?不是讓我帶你出去嗎?”
    楊曉還想演下去,指了指另一邊:“可我記得出口在那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你不是說自己方向感差,出不去嗎?那是因為你記的方向不對哦。”我一邊說著,一邊帶他往廢墟深處走去。
    他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可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過來。這一路上,他時不時問我怎麽知道這裏的,我隻是含糊應著,心裏卻想:你這家夥,明明知道我來幹什麽的,還跟我裝傻。
    終於,我們來到了廢墟深處的湖邊。他裝作驚訝地說:“你帶我過來,不是要帶我出去,而是……”
    我轉身盯著他:“而是什麽?”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我接著說:“龔定海告訴我,那天晚上你被送進了焚屍房,他燒了你,卻什麽都沒剩下。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不語,我繼續追問:“按理說,人都有骨頭,要是你真是個沒骨頭的家夥,他不可能沒發現。所以,我一直想知道……”
    他忍不住問:“什麽問題?”
    我笑了笑:“我總懷疑,隻有人偶才會燒完什麽也不剩,全是皮,對吧?”
    他眼神深邃,語氣卻平淡:“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微微一笑:“按理說,焚屍爐能讓亡魂灰飛煙滅,可你竟然兩次死裏逃生,還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們麵前。這種情況,可不是一般亡魂能做到的。”
    楊曉皺了皺眉:“我何曾自認為是亡魂?”
    我接著說:“這就引出了我的猜測。四個神秘人偶,讓我想起了那位神通廣大的大黑天。他出現前,總有兩個影子先行,相當於他的分身。既然影子代表了本體,那麽隻要本體無恙,影子便永不消散。你,恰好就是那兩個影子之一。”
    楊曉嘴角抽動:“你說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
    我輕笑道:“你心裏清楚,大黑天玩弄傀儡的本事人盡皆知。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探探我來這裏做什麽嗎?”
    楊曉氣勢大減,臉上交織著憤怒與尷尬:“就算你知道了,那又能如何?”
    我聳了聳肩:“隻要你告訴我另一個影子的下落,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楊曉擺出一副全知的樣子,卻對我的手段感到驚奇。他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有“大黑天”庇護,即便被打敗也能東山再起。我輕輕一笑,對他說:“在‘暗黑地獄’,光無法觸及之地,你的影子不複存在,我將讓你在這片純粹黑暗中消失。”楊曉的不安愈發明顯,四周的變化讓他慌了神。
    “你究竟想怎麽樣?”他緊張地問。
    我依舊笑眯眯地回答:“不怎麽樣,隻是想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被消滅的感覺,雖然你將無法目睹那一刻,因為你將不複存在。”
    、
    隨著我的話語,四周環境不斷變幻,天色瞬間暗淡,我們已不在廢墟之上,而是深陷絕對的黑暗之中。楊曉驚慌失措,忍不住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指向他的腳下,輕聲說:“答案就在你腳下。”
    腳下的黑暗沼澤,猶如一張貪得無厭的大嘴,妄圖將一切闖入者吞噬殆盡。他環顧四周,雙腳已陷入泥潭,我忍不住問:“你瞧,這絕望沼澤能吞沒一切,你就要永別人世,我再問一次,那個神秘的投影究竟是誰?”
    他卻不慌不忙:“你這人真有趣,不問大黑天的來曆,卻在意那個投影,這不是主次不分嗎?”
    我堅持道:“我對大黑天毫無興趣,我隻關心那投影的下落。看,你已經陷到腰了,等你徹底消失,可就來不及了。”
    他深知沼澤的法則,自始至終,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一點點沉淪,未曾掙紮,因為掙紮隻會加速沉沒。
    我目光如炬,他亦坦然相對,終於,他開了口:“那個投影,一直藏在你的影子中,陽光下,你便能發現他的蹤跡。他偽裝成你的影子,藏匿其中,你未曾察覺。”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奪魂之源竟在眼前,無怪我尋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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