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憶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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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是十九歲的一天,我遇上了李瑾。”
“李瑾?嘿,你猜我第一眼覺得她多大年紀?我尋思著,怎麽著也得比瞎子老吧,保不齊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誰知道一見,謔,頂多五十來歲,比瞎子看著還年輕。”
“一開始我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她就是傳說中的李瑾。瞎子後來才透露身份,我呢,就一旁聽著。隻聽李瑾催促瞎子,問到底成了沒有。”
“瞎子卻搖頭,說還得十年光陰。李瑾一聽,好像有點急了,‘等啊等,十年又十年,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啊?’她抱怨道。”
“瞎子卻嚴肅地說,‘這是命,不遵循,就得拿命來換。’李瑾聽後,不再吭聲。過了一會兒,她目光轉向我,問瞎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家夥?’”
“瞎子隻是微微點頭,啥也沒說。”
李瑾這小子,露了個麵就急匆匆地消失了。他和瞎子嘀咕的那些話,我愣是沒聽明白。末了,李瑾似乎感慨,就算他們能等,他自己卻等不下去了。他看著瞎子日漸衰老,瞎子卻硬氣得很,說什麽命運讓他等,他就等,若是命運不允,那就隻能步他師傅的後塵。
我對瞎子的師傅一無所知,也從沒聽他提起過這號人物。
李瑾一走,我忍不住問瞎子:“你不是說李瑾已經不在了嗎?怎麽他又冒出來了?”瞎子長歎一聲,道:“我倒是希望那年我們都死在軲轆溝,可世事難料啊。瞎子說,咱們早晚還得回去那地方,哪怕他等不到那天,我也會以他的名義,跟李瑾他們一同前往,繼承他的遺誌。”
瞎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顯然這是個天大的秘密。否則他也不會一直敷衍我,說李瑾他們都已經不在了。至於瞎子的那位師傅,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軲轆溝的人,瞎子總說那地方不簡單。
這十年裏,我忙忙碌碌,做的每件事似乎都在印證瞎子的預言。
郭君那小子,和我截然不同。他雖然是個孤兒,卻從不顯得孤單。這大概就是我們本質的區別吧。他嘴皮子利索,卻不是那種喋喋不休的人,更不會成為話嘮。
郭君對自己的出身總是遮遮掩掩,看似無關痛癢,起初我還誤以為他是心存孤兒身份的芥蒂。但相處久了,才明白他並非小肚雞腸之人。我心中總有些許疑惑,感覺他的身世定有文章,可我從不過問,自小便是如此,從不主動打探他人隱私。瞎子總說我越來越沉悶,有時候連他都無法洞察我的心事。
對郭君,我也保持這份默契。
記得有次我一時興起,給郭君推演命運,本想簡單玩玩,卻沒料到越陷越深,仿佛走進了一團理不清的迷霧,他的命局看似山窮水盡,又似乎別有洞天。或許是我功力不足,也可能是好奇過了頭,不慎招惹了什麽,結果我昏迷不醒。多虧瞎子出手,我才悠悠轉醒。他明白我幹了蠢事,語重心長地提醒我:好奇心能害死貓,我們這些算命的可要有個度,過度窺探天機,小心賠上小命。
自那日起,瞎子老大對我顯露的那股子好奇心似乎有點兒小吃驚,他本以為我是個例外,沒想到我也和大多數人沒啥兩樣。他眼裏的失望一閃而過,更多的是藏著點恐懼。打那以後,他有了個主意,把那些學問分成兩半,一股腦兒地塞給我和郭君。他嘿嘿笑著說,這麽一來,咱倆得綁一塊兒才能使出點真本事,一個人想單幹?那可不容易,搞不好小命都得搭進去。雖然這法子有不少毛病,可他也是為了保住咱們的命啊。等哪天咱們真明白了,再一股腦兒教給我們,等到那時候,好奇心估計也被磨得差不多啦。
這麽著,我和郭君就成了彼此的左膀右臂,不可分割。至於瞎子老大的那些陳年舊事,也成了個解不開的謎。在我最想知道的那會兒,愣是啥也沒撈著。
第二次,瞎子老大帶我去了他家親戚的兒子那兒,沒帶郭君。我還以為,這是十多年感情的特權呢。可到了那兒,我才發現,事兒哪有這麽簡單。
在那個規矩不太嚴的年代,我踏入了那所不太正規的瘋人院,偶遇了一個名叫蘇源的年輕人。這小子,竟然是我那從未謀麵的侄子,而他在這兒,可真是讓人意外。
我未經通報,就直接去探望了這個被囚禁在類似牢房之地的小夥。那時管理鬆散,連身份都不用仔細核查。嘿,反正我是自己人,探完那次,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親大伯,就是我。
瞎子提起往事,我這才知道,在家裏,我還是個長子呢。
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蘇源見了我,不僅順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還好奇我怎麽會在那兒。瞎子問他怎會認識我,他竟說我們一起破過案,我可是他的得力助手。不過轉眼,他又把我當成了他的哥哥亦周。
這小子,短短時間裏給了我不少身份,說話間雖有幾分混亂,但眼神裏透出的聰明勁,哪像是瘋子,不過是有些異想天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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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解釋道,蘇源並非真瘋,不過是想得太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等哪天找到了答案,自然會回歸現實。
瞎子的那番話,就像刻在我心上似的,時不時地跳出來晃悠。他總說我們需要他,需要個能看透生死的能人給點撥點撥。
得說實話,他那話裏的門道,我還真是沒摸透。
咱們回到村子那會兒,瞎子跟蘇源聊了聊,然後跟我提起,蘇源的事兒還多著呢,咱們得等等。至於等啥,我就更糊塗了。瞎子隻說是個大夥兒都盼著的契機。
說起這第三樁事兒,那可真是十年裏頭一遭的驚心動魄,至今回想起來還覺得心跳加速。就是那次,瞎子領著我跟郭君,咱們仨又回到了無底湖。
出發前,瞎子問我:“你就不想知道,咱村子怎麽好端端的就被大水淹了,變成個大湖?”
我搖搖頭,這事兒確實是我心頭的一個大疙瘩。瞎子卻笑眯眯地說:“這次,咱們就去把這謎底給揭了。”
瞎子笑眯眯地從袖子裏掏出一顆銅球,那玩意兒與我嶽父有著不解之緣,鏤空的花紋猶如無數小眼睛,詭秘又奇特。他輕拍我的肩,意味深長地說:“世間奧秘,非問可得,自個兒探個究竟,方能豁然開朗。”
我盯著那銅球,心裏直癢癢,瞎子卻賣起了關子,讓我自己去摸索。
想起嶽父,村裏唯一的幸存者,除了我,就數他命大。他那失蹤的三天,總讓我覺得與我逃過一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時我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而郭君雖未親曆村中怪事,卻從瞎子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他認為症結在我家,或許與父親的再婚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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