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隔天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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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沒關,腳步聲漸漸靠近,我猜他現在肯定就站在床邊。雖然我閉著眼,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真是讓人心裏發毛,就像是臉上突然吹來一陣涼風。
    突然,他終於開腔了,指著我說:“就是他。”
    屋子裏靜得出奇,我聽見似乎不是對我說的低語,接著便是另一個人悄悄接近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不慌不忙,從暗處悠悠飄來,停在我的床畔。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被無形的氣壓鎖定,我盡力讓自己的肌肉鬆弛,不露出一絲破綻。
    突然間,那人挺直了身軀,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沒錯,就是他,那股子不尋常的氣息,真讓人難以忽視。”說完,便是一片沉寂。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四周靜謐得詭異,仿佛他們隻是幻覺,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緊閉雙眼,感受著郭君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他的眼神始終固定在我身上,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我捕捉到了郭君離去的腳步聲,而另一位神秘人物,卻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間屋子,就像他來時那樣神秘莫測。
    郭君的腳步聲消失後,我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房間空蕩蕩的。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大腦放空,愣愣地望著,仿佛思緒被清零。
    瞎子似乎早已看穿,知道郭君會來找我,他對這一切了如指掌。我暗自思忖,這種情況下,得有人清楚發生了什麽,知道如何應對。瞎子,顯然就是這個人。
    那一夜風平浪靜,但第二天,我發現郭君有了微妙的變化。尤其是他的眼神,不再像我記憶中那般清澈,而是充滿了複雜與深沉。
    相處久了,我漸漸察覺到他身上那些細微的不同,曾經純粹的眼神,如今卻多了幾分心思,幾分深邃。
    白天裏,郭君表現得跟平常沒啥兩樣,可夜幕一拉,就透出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這變化逃不過我和瞎子的眼睛,瞎子嘀咕著,說是那亡魂作祟呢。
    昨晚那檔子事後,我尋思著,今後的夜晚怕是不得安寧了,除非郭君真能恢複如初。
    於是,那天晚上,我壓根兒沒打算合眼,衣服都沒脫就躺床上,隻等郭君有所行動,再等著瞎子的招呼。
    子時左右,細微的聲響從外麵傳來,聽起來像是郭君出門的動靜。沒過多久,瞎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趕忙起身,他已在院子裏等候。沒有多餘的言語,我便隨他一同外出。
    我們倆默默無言,再次來到公社,找著昨晚藏身的地方,靜靜觀察裏麵的風吹草動。
    不久,郭君獨自一人走出公社,瞎子示意我跟隨他,他自己則留守在此,以防還有其他什麽人。我心想,這裏麵的事兒,怕是比張全根一個人要複雜得多。
    瞎子拍著我的肩膀,再三告誡我要留神,讓我一得空就趕緊回家去,千萬別再溜達到公社找他。他還特意提醒,務必要趕在郭君之前到家,免得那家夥像昨晚一樣,冷不丁地出現在我屋裏。
    我點點頭,記下了他的話,開始了跟蹤郭君的行動。夜色朦朧,雖然能見度不高,但前方的人影我還是能勉強辨認出來。我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段距離,大概二十來米,生怕跟得太緊被發現。
    不久,郭君走到了河邊,踏上小橋。我瞧見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我趕緊藏身於陰影之中,大氣不敢出。好在他沒發現什麽,又繼續前行。等他過了橋,我才悄悄跟了上去。
    看著郭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桉樹林中,我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但我知道,這恐懼並非來自林子本身,而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留下的陰影。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還是跟了進去。
    等我踏入桉樹林,不禁感歎,這場景與上次跟蹤張全根來此如出一轍。若不是清楚他們倆是不同的人,我還真要以為時光倒流,一切重來呢。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踏進了林子。一進去,郭君的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不久,我發現郭君靜靜地立在林中,仿佛成了雕塑。我趕緊躲到大樹後,偷偷觀察。
    這時,我注意到林中還有個神秘人物,可我怎麽也想不起是誰。他們倆就像被定身的木偶,一動不動。突然,我感到周圍似乎有什麽異樣,仿佛有人在暗中注視著我。我猛地回頭,卻什麽也沒發現,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我提高了警惕,不敢輕舉妄動。再看郭君,他身邊的那個人已不見了蹤影。緊接著,郭君又開始移動,我趕緊跟上。穿過桉樹林,我們來到了林子的邊緣。
    出了桉樹林,郭君一路朝鎮子外走去。這片林子已經緊鄰鎮子邊緣,再往前就是一片廣闊的田野。看著郭君的前行方向,我心中猜想,他應該是要去鎮子邊的那片墳地吧。
    這墳地啊,不在我們鎮子上,具體哪兒的我沒深究,就知道我們那邊的墳地在另一頭,和這兒八竿子打不著。
    嘿,郭君還真就來了這片墳地,我老遠就瞅見那些黑漆漆的墳頭,陰森森的,有點疹人。
    郭君一頭紮了進去,我慢吞吞跟在後頭,轉眼就不見了他的人影。這兒的墳亂七八糟的,走裏麵怪陰森的,可我一點也不怕,生在墳地,對這種氣息早就熟門熟路了。
    走了一會兒,我發現郭君在一座墳前愣住不動了,準是盯著墳出神呢,我躲在墳後頭,悄悄觀察著他。
    突然,覺得有隻手在下麵摸來摸去,我手一伸,啥也沒抓著,就感覺一陣涼風在手背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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