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悄悄掩藏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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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陰冷的天氣,冷風肆虐,頭頂上烏雲密布,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一股死沉沉的氣息中。
金嬋走在街道上,聽說顧雲軒病了。似乎是因為感冒大半個月,都沒好。據說昨天還發高燒,直接被送進醫院隔離觀察。
金嬋望著不遠處的醫院,進進出出的人都帶著口罩,個個麵色嚴肅,腳步匆匆。醫院的住院部,從10樓以上全都成了隔離區。
那裏有人守著,根本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金嬋站在門口,她身上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大衣,自從那天他丟給她衣服,她就喜歡上這件。
她抬頭望著燈火通明醫院,心裏非常擔心,也不知道顧雲軒此時怎樣了。
金嬋進了醫院,找到醫生,說明自己的來意,直接就被拒絕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不能探望病人。如果觀察不是syy病毒感染,會把他的病治好,再送他回去。顧太太,你還是回去吧!”醫生口氣非常強硬。
“不是,醫生,求你了。我隻是去看他一眼行嗎?就看他一眼好不好?”金嬋慌忙抓住醫生的袖子。精致的容顏看上去很蒼白。
醫生揮開她的手,“你這樣我們也很為難,顧太太,你還是趕快回去等消息吧!或者,跟他通電話知道他的情況也可以。”
金嬋手指緊緊地攪在一起,心揪成一團,他要是肯接她電話就好了。她也不會擔心的追到醫院來。
醫生抱歉對她點頭,然後快速離開了。
金嬋站在原地很久,久到腿都麻了。
不,今天她見不到顧雲軒是不會離開。
看著繁忙的護士們。
突然她的視線掃到一邊的護士服。
她放下包,悄悄的跑到值班室,拿來一件護士服穿上,偷偷從盒子裏拿出一個口罩,然後把頭發挽起來。
最後,她悄悄的出了值班室,快速跟上一批上樓的護士,跟在後麵。
十樓的住院部的交接處,金嬋跟著一名護士準備從樓梯口上去,卻被保安攔住了。
“請問你是哪個科的,上去有什麽事情?”
金嬋大眼睛轉了轉,然後結結巴巴道:“哦,我是上來送文件的。有一個很重要的文件要給我們主任。你看,這裏他做了筆記。”
金嬋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文件夾,指著文件上的手寫字,連忙解釋道。
保安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送文件隻能在門口,不能入內。”
金嬋臉一黑,指著剛才進去的護士,“她為什麽能進去?”
保安立即解釋道:“她隻是導醫台專門送藥的。不會和裏麵的人接觸。”保安覺得奇怪了。
現在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接觸病人都會穿上防護服,保證不被傳染,護士們除了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主動靠近這裏。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那這樣,我跟你打聽個人。”金嬋連忙問道。“就是顧家大少爺顧雲軒。他現在怎樣了。你知道他的隔離病房在哪嗎?”
“姑娘,這個我可不能說。你趕快回去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就算是你暗戀他也得為自己的生命著想。”保安隻是以為金嬋的小護士。
金嬋一見,這家夥作勢要攔截她。情急之下,她隻能躲過保安像裏麵衝。
保安一見,大事不妙,立即去關安全門,金嬋卻徒手硬是把安全門掰開,然後鑽了進去。
“喂,姑娘現在是非常危險時期,你不能這樣!”保安嚇得立即摘了口罩,追上前去。
金嬋才不聽他的話,走上前,抓住一個女護士的衣領,凶神惡煞的問道:“顧雲軒的病房在哪?”
女護士嚇得不輕,就怕她是感染者發瘋,連忙指著左邊的房間,“108室。”
金嬋快速摘了口罩,大步向護士指定的地方跑去。
這時候保安追上來,金嬋快速搶下護士推車裏的針管,對準自己,激動的威脅道:“你們別過來。我要找顧雲軒,有什麽事情,我自己會負責。”
大家都被她偏激的樣子嚇壞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看著金嬋向108房間跑去,小護士反應過來,立即打電話給主任。
金嬋快速找到108室,站在窗口望向裏麵。
狹小的房間裏,顧雲軒躺在床上,偶爾還會咳嗽幾聲,英俊的臉上蒼白的像是一張紙。
記得他送她上醫院的那天早晨就有咳嗽,隻是沒想到,都過去大半個月了,竟然還沒好。
金嬋推開病房的門,大步走進去,再次反鎖了房門。
顧雲軒捂著唇,咳嗽片刻,看到進門的女人,嚇了一跳,“你怎麽跑這裏來了?誰讓你來的。”
他立即從床上坐起來,麵色非常嚴肅。
“我自己來的。他們不讓我進來,我就硬闖。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金嬋把手中的針管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語氣滿是質問。
顧雲軒眉頭緊皺,望著破門而入的女人,片刻後,醫生帶著護士追進病房,“小姐,你不能這樣。”
金嬋回頭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麵色嚴肅道:“我不能哪樣?我是顧太太,我來看看我丈夫有錯嗎?”
呃!
醫生被說的無言以對,才解釋道:“顧太太,由於你的強行闖入,以防你會傳染到病毒,所以你也必須留下來做檢查。”
“可以,但是,我要和他住一個病房。”金嬋目光冷冷地看向顧雲軒。
顧雲軒聽言臉色變了變,立即反對道:“胡鬧,她隻是剛剛來這裏,帶她去消毒讓她離開。”萬一他要是被感染病毒,難道她也要一起嗎?
在他麵前,女人高貴典雅,容顏精致,卻一臉的強脾氣。
金嬋見顧雲軒強硬的口氣,他就是想趕她走是不是,可是她偏偏不走。
在她氣憤的心情下,大步走上前,站在顧雲軒的床前,彎腰,抓住他的手腕。
起初顧雲軒不明白她要做什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強勢的吻了上來。
她嫣紅的唇涼涼的,軟軟的,那短暫的觸碰,像是有一道電流竄進了心底,電得他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金嬋渾身一僵,她能感覺到顧雲軒身上的顫栗。那麽近的距離,她才看到,原來他的皮膚是那麽的白,接近透明,燈光照在他臉上,竟然能看到皮膚下泛青的血管。但是,額頭卻是滾燙的。離他稍稍近一點兒就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火熱溫度。
看來他真的病的不輕。
三秒鍾過後,金嬋立即離開了顧雲軒,然後站在他的床前,望著一群目瞪口呆的醫生,“你們還要隔離我嗎?現在我已經接近他了。如果要傳染,我肯定也會染上病毒。”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對視一眼,才發現顧太太和顧先生的感情原來這麽好。
雖然顧雲軒看起來病重,但是感冒引起的肺炎,但也不排除被感染,因為突然發燒,現在抽血正在檢驗中。並不確定他被感染。
既然顧太太執意要留下,他們也萬般無奈,隻能留下她。
醫生退出去,房間就徹底安靜了。
金嬋坐在顧雲軒的床前,垂下長長的睫毛,“你趕快睡一會兒,我在這兒看著你。為什麽突然病的這麽嚴重?你之前的感冒為什麽托了這麽久,還沒好?”
顧雲軒手指僵硬的擺放在床上,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他要回答她哪一個?當他想說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隻是,她何必這樣倔強呢?
“我知道,你排斥我。你的行蹤,你的情況,什麽都不讓我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金嬋激動的抓住他的手。不知道她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明白她的心。
顧雲軒使勁的抽回自己的手,動了幾下,拉過被子蓋好。片刻後,他眼裏閃過暗淡,翻身背對著金嬋。
偶爾,他蜷在病床上,咳嗽幾聲,那寬厚的背影突然變得單薄,又令人心疼。
金嬋隻感覺手心一空,掌間一片冰涼。
她知道,他肯定聽得到她的聲音,肯定能聽到,可是他為什麽總是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拒絕她?
她艱難的轉頭,望向窗外,已經臨近下午,天氣越發的陰沉的厲害,整個城市冷風肆虐,分明是要下雪的征兆。
她站起身,走到窗口。愛他愛的好累,這又能怪誰?是她不計後果的追著他,在他身後死纏爛打。甚至丟進了爸媽的臉麵。
愛一個人,已經深入骨髓,她守了這麽多年,盼了這麽多年,如果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十八層地獄,她也要追著他。
顧雲軒感覺到她的腳步聲,騙過頭悄悄的偷看她。
那抹身影站在窗邊格外的醒目,似乎隨著她的到來,剛才冷冰冰的病房也暖和了很多。
記憶裏的金嬋,大膽、活潑、熱情,其實她一點兒都沒變,還是對他那麽執著,上學那會兒,天天給他帶好吃的,對誰都說,我的軒。
他也知道,顧傾顏喜歡她。他走了整整三年,他們竟然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其實,他知道後,有一點兒開心,也有一點兒失望。
如果,他死了。她不能跟他一起去死。
她太傻了。
外麵突然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在窗口一片一片的飄落,金嬋驚喜的抬頭望天,奈何她此時站在窗戶裏,根本無法觸摸到外麵的一切。
都說,第一場雪,許願。願望就會實現。那她把自己的願望說給老天聽,希望能幫她實現。
金嬋的願望:希望,顧雲軒也愛她。像她愛他一樣,很愛很愛。
一陣狂風吹過,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大雪在窗口飄飛,明明才四五點,天已經黑透。
金嬋看著心裏生出譏諷,呆滯的低下頭,可能她的願望實現不了。連老天都這麽反對了。
她回頭,向大床上看去,和顧雲軒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那一瞬間,像是錯覺一般,她竟然在他眼底,看到了幾分從未見過的柔情。
她揉了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也許是吧!當她再去仔細看的時候,那雙眼睛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冷漠,裏麵再也沒有其它。甚至,從他的表情中,他看到了幾絲不屑和涼氣。
她的心再一次被傷得鮮血淋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她跟著他一起死掉,他都覺得嫌棄吧!
“我隻陪你這一次,以後,我會少打擾你。”金嬋握緊拳頭,保證著。這一次過後,她就真的不再纏著他。
找不到愛,又何必自討沒趣。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擔心他。自從知道他住院以後,就徹夜無眠,哪怕實在困的不行,她都根本無法入眠。
“我希望你說話算數。”顧雲軒別過臉,背對著她。
金嬋感到累了,走到床前,擠在他身邊的位置,閉上眼。不一會兒,她的呼吸逐漸均勻。
顧雲軒從床上坐起來,拉過被子為她蓋上。
他望著她寂靜的睡顏,燈光暈在她臉上,精致的眉眼總是帶著愁雲,長長的睫毛顫動的時候,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紅唇潤澤,像是一顆大櫻桃那麽誘人。那一頭漂亮的長發似是段子般流瀉在床頭,使她整個人都妖嬈的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他看著竟然感覺有點兒難以移開視線,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的為她理順額頭間的碎發。
指尖觸摸到她的額頭,一片冰涼,他慌忙縮回手,從床上起來,然後披上衣服。
他站在窗口,外麵真的下雪了。越下越大,僅僅是一會兒的時間,地上都白茫茫一片。足以說明,現在的天氣真的很冷。
顧雲軒又咳嗽了一聲,壓著聲線,不敢吵到她。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擰開,醫生站在門口看了顧雲軒一眼,又看向床上睡著的女人,才走進來。
醫生在顧雲軒麵前摘下口罩,把手中的資料拿給他,“顧少,結果出來了。您隻是感冒引起的肺炎,需要打針吃藥一段時間,建議您回家修養。畢竟現在醫院是病毒傳播最快的地方,對您的身體恢複有影響。”
顧雲軒淡淡地掃了金嬋一眼,“那麻煩你幫我辦一下手續,晚上我就回去。”
醫生點頭,然後悄然間,把聲音放小了,對顧雲軒道:“您的身體您自己應該明白,以後注意,千萬不要再生病,尤其是感冒,對您非常不好。還有,最後這兩年裏,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生活,不要再勞累了。”
顧雲軒麵無表情的點頭,“我知道!謝謝程醫生,這件事麻煩您幫我保密,尤其是我的家人。”
說著,他看向睡在病床上的金嬋。
醫生了然的點點頭,然後退了出去。最後無奈搖頭,在病症麵前,再強勢的男人都經不起折騰。
也是苦了顧雲軒,或許,他已經沒有兩年的時間了。每一次生病,都會讓他的生命像流水一樣流逝。
他又何必這樣隱瞞著家人。
哪怕隻有兩年的時間,一家人在一起,至少會給活著的人留下美好的回憶,總比突然離開的好……
金嬋一覺醒來的時候,顧雲軒穿著整齊的西裝,站在床前,看著她。
她嚇得一頭從床上坐起來,心跳如擂鼓,連忙不好意思道:“說來照顧你,我自己睡著了。對不起!”
顧雲軒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沒事了,你跟我回家吧!”
他轉身向門外走,門口醫生準備送他下樓。金嬋揉了揉腦袋,快速從床上爬起來,追上顧雲軒。
兩人一路無言,由醫生親自送到樓下。
那時候,顧傾顏開車正在樓下等著。
晚上九點,外麵,雪花積了厚厚一層。
金嬋和顧雲軒一起走出醫院大樓,外麵一陣冷風灌進衣服裏,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本來穿得不多,加上之前假扮護士,還脫了一些,出門後就冷得不行。
她本能的向顧雲軒身邊靠近幾分,哪怕隻是靠近一點兒,她都感覺舒服多了。
隻是,她一靠近,他就快速離開了。
讓她僵硬在原地,感到透心的涼。
就在這時,顧傾顏推開駕駛位,從裏麵拿出一件羽絨服外套,衝上前披在她的肩頭。
“我哥感冒發燒,你要是再生病,怎麽照顧他。”顧傾顏一邊幫她披上外套,一變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金嬋握緊拳頭,羽絨服雖然為她擋住了所有的嚴寒,卻擋不住她冷透的心。
她抬起頭,顧雲軒已經自己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金嬋死死地咬著牙。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愛錯了人。
而他,自己的女人,讓別的男人來疼。
她突然望著一臉擔心的顧傾顏覺得好笑。但還是客氣地說了聲,“謝謝!”
然後,她快速向顧雲軒跑去,坐在了他身邊。
顧傾顏眼裏閃過一抹憂傷,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回到駕駛位默默開車。
路上存了積雪,有點兒滑,所以車速很慢。
此時雪還在下,車裏開了暖氣,金嬋還是感到手心一片冰涼。
夜晚的街道燈紅酒綠,隻是厚厚的積雪,讓路上的行人減少了,車子停在紅路燈路口,顧傾顏從後視鏡望著兩個默默無言的人。
三個人第一次在一起,氣氛怪異的讓他不知所措。
“哥,你的病好點兒了嗎?要不我帶你們去外麵吃個飯再回家。”顧傾顏握緊方向盤道。
顧雲軒偏頭看向窗外,玻璃窗外雪化了,化成一滴滴雨露,他的聲音永遠都是冷淡的,“不了。我要早些回去。還是你和嬋嬋去吧!”
這話聽得,金嬋莫名奇妙的來火,他就那麽想把她往顧傾顏身邊推。既然如此,她如他所願好了。
“如果你不去,就自己開車回去好了。顧傾顏,我突然想吃烤肉了,咱們去吃烤肉好不好。”金嬋問道。
顧傾顏握緊方向盤,不明白兩人什麽意思,金嬋明顯的是在賭氣,而顧雲軒,他始終看不明白,他是怎麽想得。
“好!”
“那把車停在前麵路口!我們打車去!”金嬋說著。
顧雲軒自始至終麵無表情。
顧傾顏把車停在路口,金嬋最下下車。
他回頭看了眼顧雲軒,見他也下了車,走到他身邊,口氣淡淡道:“下車!”
顧傾顏望著他冰涼的表情,心沒來由的替金嬋難過。他沒多說,推開車門下去,眼看著顧雲軒自己坐在駕駛位,然後一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顧傾顏和金嬋站在路口,望著他遠去的車子,兩人都愣了愣。
“你又何必跟他賭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顧傾顏偏頭對金嬋道。心裏不僅沒有一點兒開心,反而更加擔心顧雲軒。
“我就跟他賭氣。為什麽,結婚這麽多年,他就是不理我。顧傾顏,你說顧雲軒究竟愛不愛我?”金嬋伸手拉攏了身上的衣服,剛才暖氣吹著,突然沒了暖氣,反而覺得更冷。
顧傾顏抿唇,微微一笑,幽深的眸子裏有淡淡的憂傷,“我咋知道!”
其實,男人對男人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他敏感地覺得,顧雲軒其實是喜歡金嬋的,可是,從他的態度上來看,又似乎一點兒都不喜歡。
所以,他也拿捏不住那個問題。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喜歡金嬋。
“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是去吃點兒東西。還是現在就回家?”顧傾顏問。
金嬋望著早就消失不見的車子,牙齦都咬出血了,憤憤地轉身,指著不遠處的燒烤店,“去吃東西,再回去。”
通常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多吃點兒,來緩解一下壓力。
兩人一起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後,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肩頭。金嬋隻是攥著頭向前走,顯然一心撲在目的地上。
顧傾顏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個隱蔽而完美的角度,他像是守護神一般站著,隻要她回頭,他就在她身後,隨時隨地的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晚上,金嬋吃得少,喝了很多酒,回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醉倒在車上。
顧傾顏看著她的樣子,很是無奈,他不得不扶著她,然後慢慢向家裏走。好在家裏的人都睡了。
整棟房子都處在黑暗寂靜中,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我好熱!”金嬋醉醺醺的扯著領口的衣服,把身上的羽絨服給脫了下來。
顧傾顏扶著她,接過她手中的外套,掛在衣架上。金嬋自己被自己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去,嚇得顧傾顏連忙放下衣服,把她抓在手心。
“嬋嬋,醒醒,我們現在到家了。”顧傾顏扶著她,好不容易才把她挪到沙發上。
突然,金嬋一把摟著他的脖子,然後緊緊地貼著他的臉,醉眼朦朧的小聲呢喃,“雲軒,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呢?我有哪點兒不好嗎?”
顧傾顏渾身一僵,握緊了拳頭,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她卻叫的不是他的名字。
他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離開她,反而被她抱得更緊,“雲軒,我愛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愛你,從上高中開始就喜歡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別的女人了。”
“嬋嬋,別鬧了。我現在扶你回房睡覺。”顧傾顏握住她的手腕,強硬的想掰開她的手。她卻掙開了。
“不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麽不喜歡我?”金嬋雙手捧著男人的臉,她嘟著紅唇,臉色因為酒氣泛起了一絲紅暈。
那麽迷人的女人,她就在他的眼前,有時候,他都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他想大概自己也跟著做夢了吧!於是,他有些情難自禁地抿著唇,聲音沙啞道:“我愛你!”
即使,他知道,她把他當成了顧雲軒,也不在乎。這是,他一直都想對她說的話。
金嬋瞪著醉醺醺的眸子,嗤嗤一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詢問道:“你真的愛我?”
顧傾顏點頭。下一秒,金嬋摟著他的脖子,親吻上去。
她的呼吸都帶了酒氣,他聞著都醉了,她柔軟的唇笨拙的在他唇上輕咬著,他渾身僵硬的不敢動,甚至感覺身體一直緊繃著,動都動不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自內心爆發出來,這是他嫂子,他竟然趁她醉酒,幹出這麽齷齪的事情。
“砰!”他正要躲開她的吻,聽到樓梯口有茶杯碎裂的聲音。
嚇得他立即推開金嬋,在沙發上坐正,偏過頭的時候,隻看到三樓的門口有一片灰色的衣角閃過,同時聽到了細微的關門聲。
不用猜,那肯定是顧雲軒。隻有他們的房間在三樓,隻是他驚奇,為什麽今晚他回來了?
隻要金嬋在家,他幾乎不會在家裏住。
顧傾顏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剛才為什麽沒有早點兒推開她。
顧雲軒會不會誤會?如果誤會了,讓金嬋知道了,明天她會更難過。或者,她知道他們倆幹了這種事情,會不會厭惡他。
顧傾顏連忙站起身,沙發上,金嬋已經安靜下來,閉上眼沉沉睡去。
他站在她麵前良久,最終還是抬步向三樓走去。他還是要解釋清楚。
不想顧雲軒誤會,她傷心。
短暫的敲門聲過後。
顧雲軒的房門打開,他睡的是金嬋旁邊一間閑置的房間,所以屋子裝修的也很簡潔。
“你有事?”顧雲軒問。
顧傾顏抬頭,見到他眼底的倦意和蒼白的臉色,不由地蹙起眉頭,“你一直沒睡?”
“有事就說。我沒空陪你聊天。”顧雲軒口氣淡然。
“剛才的事情,你誤會了。她隻是把我當成是你。”顧傾顏尷尬的說著。
顧雲軒一臉的冷酷,掃了顧傾顏一眼,“還有其它事嗎?”
顧傾顏摸摸頭,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沒事了。那你身體好點兒了嗎?”
“我沒事,要休息了。”顧雲軒關了房門。
顧傾顏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心裏滿是愧疚。
見顧雲軒好半天都沒打算下樓看看金嬋,他怕她晚上凍著,就重新下樓,把金嬋抱回她的房間。
給她蓋好被子,他才慌忙的出了她的房間。
顧傾顏想,和顧雲軒就算是親兄弟,他也拿捏不住他的怪脾氣。
今晚的事情,他是吃醋了,還是沒有吃醋,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很亂。
顧雲軒坐在陽台的小窗口,手裏端著一大把藥,隻是,沒有水。他試了幾次,沒吞下去,還是得去樓下倒水。
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剛才茶杯會打掉。他看到那樣的畫麵,也會生氣,心痛,難過對嗎?所以說,這麽多年不見麵,他還是沒辦法忘記她。
不管她有多麽愛他。最終,他這裏就不是她的歸宿。
顧雲軒在陽台上坐了很久,等到整棟別墅徹底安靜下來,他才重新下樓找杯子倒水。
經過樓梯口,那裏的茶杯碎片已經收拾幹淨。他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本能的又娶了個杯子,多倒一杯。
在回房的時候,他擰開金嬋的房門,把一杯水放在她的床頭櫃子上。想著,她半夜醒來,肯定要喝。
房間裏一片漆黑,能清晰的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他在床前站了片刻,正準備轉身離開。
“顧雲軒!”突然睡夢中的女人叫了他的名字,讓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大床上。
金嬋翻了個身,感覺到口渴,睜開眼,突然見到床前的黑木樁子,嚇了一大跳,連忙坐起身,打開床頭燈。
顧雲軒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短暫的凝固。
“你回來睡了嗎?”金嬋眼裏充滿了期待,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房間,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睡。如今,他是不是要回來和她一起睡?
“我隻是過來找件衣服,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顧雲軒大步向衣櫃走去,有一個櫃子裝滿了他的衣服,隻是他不怎麽穿,所以一直都沒有動過。
金嬋握緊被褥,狠狠地磨牙,然後看到床頭的水。不用猜,肯定是顧傾顏送她回來,還好心的給她準備了水,不像他,總是對她露出嫌棄的眼神。
她想自己肯定愛錯了人。
顧雲軒找了套家居保暖衣,然後關上櫃子。看著女人喝水的樣子,嘴角不由地勾起若有若無的笑。
他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你就那麽討厭我嗎?我等了你三年多,回到家,竟然連睡在一起,都覺得討厭嗎?顧雲軒,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為什麽,從來不看我一眼。我就哪點兒讓你討厭了。”金嬋看著他要走,忍不住抓住杯子,望著他,鼓起勇氣問。
顧雲軒在門口,腿定在那,挪不動。
他握緊門把手,輕輕地歎息一聲,“我有喜歡的人。如果你覺得這樣過不下去,隨時都可以離婚。”
話落,他擰開門把手,走出房門。
金嬋望著那絕冷的背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有喜歡的人?是誰?為什麽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也從未見過?
就是因為,他有喜歡的人,才無情地排斥她?
涼風從陽台上灌進來,金嬋突然覺得好冷,她打了個寒顫,抱緊被子縮成一團。
原來顧雲軒有喜歡的人!那他堅持不離婚,豈不是害得他和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所以,他才那麽厭惡她,不想多看她一眼?
都說,愛哭的女人心裏都住著一個天使。總是會為他,脆弱的流淚。
她裹著被子,強忍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思緒在離婚和不離婚的兩條路上,展開拉鋸戰。
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都說,他不值得她去愛。就連她的親兄弟,爸媽都勸她放棄。那她還堅持什麽呢?
她關掉燈,淚水奪眶而出,讓黑暗把自己包裹。
他就像是她手心裏的黃金刺,抓在手心,每時每秒都痛,放開,又萬般的舍不得。
她該怎麽辦?
金嬋蜷縮在床頭,昏昏沉沉的,哭累了就睡著了。等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外麵積雪融化,金色的陽光照亮了顧家大院。
金嬋醒來照鏡子,才發現眼睛已經腫的不像樣子。剛好今天是休假,不用上班,不然真的要被同事們笑死了。
她洗涑過後,趴在陽台看顧家大樓旁邊的山林。雖然樹木大部分都是光禿禿的,但還是有很多鳥兒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清晨,鳥兒渣渣的輕鳴聲,讓人頓感神清氣爽,壓抑了好多天的a市,今天終於放晴了,看到了太陽光。
金嬋握緊手機,她在想,究竟是現在簽署離婚協議,還是再等兩年。
可是,每當她想到昨晚顧雲軒說:“我有喜歡的人!”
如果是這樣,她再堅持,又有什麽用?
金嬋抿唇,最終還是打通了助手的電話,讓他找人擬一份離婚協議。
如果,他有喜歡的人。就算是再等更多的時間,最後還是傷害了更多的人。如果擺脫他是他想要的結果,她成全他。
金嬋鼓起勇氣,收拾妥當,戴上墨鏡,打開房門。
沒想到,在門口就碰到了顧傾顏。
“早!”
“早!”
顧傾顏看著金嬋氣色挺好,才放心下來,“今天不用上班。你可以再睡會兒。最近syy病毒傳播很厲害,最好還是少出門。”
金嬋笑了笑,“我知道,那我們一起去後山打雪仗好嗎?我看到林子裏有很多鳥。”
顧傾顏偏頭看了眼金嬋旁邊的房間,“要不叫上我哥一起。他以前最喜歡下雪的時候,在前麵的山崖上畫畫了。”
“不用了。他大概很忙。並且他昨天還病著,不能讓他凍著。”金嬋快速解釋道。
其實,她有點兒害怕麵對他。昨天晚上,或者更早的時候,他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隻有她不願意接受事實而已。現在她要學著放開他,放開他的手,還給他自由。
既然,他有喜歡的人。那她祝福他。
金嬋和顧傾顏吃了早餐,就穿著棉衣和靴子出了顧家大樓,向後山走去。
順著一條水泥路,可以通向一個懸崖,下雪後,懸崖下的景色非常美麗。
等顧傾顏和金嬋一起到目的地的時候,就見顧雲軒坐在落雪中的石頭上,麵前架著畫板,似乎是在認真畫畫。在他身後,傭人安靜的拿著顏料筆,站在後麵。
那個男人,站在懸崖頂端,身後白雪茫茫,天地間,陽光燦爛,雪景相融,照得他英俊的五官顯得格外蒼白。
那白皙的麵孔,淡然而冷漠的氣質,仿佛融進了冬日裏的雪花。美麗,脆弱,仿佛他隨時都會隨著雪花一起融化消失。
金嬋呼吸一滯,心髒抑製不住的亂跳。就算是,她準備放棄了。可還是沒辦法阻止自己的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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