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知的人？帶著好奇心的嬰兒？”
    傻妞微微愣住。
    沐清主席的話很簡單，但是傻妞又覺得很複雜。
    她是行星級人工智能，能輕而易舉的掌握整個藍星上的全部知識，但是她並不是很能理解這種矛盾的東西。
    更多的知識，更多的能力，才能有更大的生存空間，這在傻妞眼中本就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可是沐清主席眼下的話，顛覆了傻妞長久以來的認知。
    沐清看向傻妞機器人，從她的眼神當中讀出了迷茫。
    “在我們這裏，有一句土話。出來混，最重要的一步是，先出來。”
    傻妞歪頭：“我似乎能理解一點。是勇氣嗎？”
    “嗯。”
    “那怎樣才能有勇氣？”
    “兩個點。第一，好奇和無知，因為無知意味著無畏。第二，因為有不想失去的人，因為有不能輸的仗。”
    傻妞忽然想起之前麵對王騰的時候，那個性格懦弱的小主人，在發現自己弄丟了哥哥後，竟然也能站出來解決危局。
    那時候的傻妞機器人，隻是程序設定下對主人的守護而已。
    所以傻妞贏不了王騰，但是小主人可以。
    “無知所以無畏。因為害怕失去所謂無畏。”
    傻妞默默念叨著這兩句話。
    沐清主席沒說話，隻是淡定看著城牆外。
    她大概能猜到傻妞問的和李辰兄弟有關，但是傻妞明顯不想透露，所以她不會去問，因為問了也沒用。
    “我改注意了。你可以上車跟我一起去看看灰白人偶之王。”傻妞開口。
    沐清驚訝。
    傻妞機器人拉她上車：“你身上，有我沒有弄明白的東西。我想要弄明白。”
    黑白號列車關上車門，緩緩升空。
    天色已經傍晚，會傻妞已經繪製完了地圖，接下來，她要帶著魯強去給灰白人偶之王傳遞假情報。
    【擬態隱匿】載件啟動，
    黑白號列車直接變成了魯強列車的樣子，就連車頂和車門破爛的樣子也還原了。
    不止如此，
    傻妞機器人也變成了魯強原本身邊外國情婦的樣子。
    沐清則是被關在駕駛室，傻妞讓她上車，但是不允許她到處亂走。
    “主席……我們……”沐清的秘書當然想帶人保護她的安全，但是被沐清拒絕了。
    “不用。我在黑白號列車當中，比在自己列車還要安全。”
    秘書苦笑。
    可不是嘛，
    黑白號列車能飛，能打，還能偽裝各種形態。
    如果今晚和灰白人偶之王的戰爭失敗了，整個京城估計也就黑白號列車能逃出去。
    秘書這麽一想，
    於是就放沐清主席去了。
    黑白號列車緩緩開出城，傻妞細節的模擬了魯強列車的速度。
    就連列車的顛簸、搖晃聲都能模擬。
    “魯強，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
    沐清隔著車廂玻璃和魯強說話。
    因為現在的魯強已經徹底變成喪屍了，身上有病毒，傻妞自然不可能讓魯強有機會威脅到沐清主席。
    魯強低著頭。
    “怪我嗎？我隻是想活著，我有什麽錯？”
    沐清：“你想活著，就能讓我們所有人都去死？”
    “沐清主席，你不要把話說的太好聽。也許你到我那個位置，你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魯強嗚咽。
    他現在已經快要徹底變成喪屍了。
    不過因為灰白人偶之王給了魯強兩天時間，所以魯強神誌還是能保持一天清醒。
    沐清一愣。
    “可這是你自找的。”
    魯強搖頭。
    事到如今認錯也沒用。
    何況魯強也不覺得他錯了。
    他隻是輸了而已！
    他隻是輸給了黑白號列車，成王敗寇世界一直都是這樣，說什麽道德啊正義啊，有什麽用？
    如果他魯強能代領人類對抗怪物，沐清這會兒不得還巴結他嗎？
    魯強看向傻妞機器人：“我能不能不死。”
    傻妞頭也不回，默默注視著距離。
    “你死不死不取決於我，也不取決於我的主人。就取決於灰白人偶之王能不能讓你活下來了。”
    魯強神色僵硬：“為什麽？”
    傻妞開口：“你覺得呢？你以為你幫了怪物就能活？你沒有了利用價值，灰白人偶之王肯定要殺了你。其次，他就算現在不殺，你體內喪屍病毒還能支撐多久？”
    魯強本來就綠色的臉，更加綠了。
    但是傻妞話鋒一轉：“不過，隻要接下來你表現好，我留你一條命。喪屍病毒我也能幫你治好。”
    魯強驚喜：“真的嗎？”
    “我是人工智能，我從來不會騙人。”
    魯強點頭：“好！我答應你，為了能活下來，我一定會演好的！”
    傻妞機器人沒有回頭的臉上，露出微笑。
    她似乎理解了一點，沐清主席所說的勇氣到底是什麽了。
    魯強，為了活著，區區一個普通人，也敢去欺騙30級之上的恐怖怪物了。
    “你列車的速度真慢。我問你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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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強點頭：“你問。”
    “灰白人偶之王麾下都有些什麽怪物？”
    “喪屍，一個精神病院院長的喪屍；會飛的巨龍，灰白人偶；人魚；偽人；地龍；樹精……我記得的就這麽多。”
    傻妞機器人把魯強的話實時傳輸給大主人和小主人。
    哥哥登時愣住了。
    “精神病院院長的喪屍？這不是我們之前在副本裏麵碰到的嘛？人魚也是，巨龍也是，偽人也是……不過什麽地龍、樹精倒是沒聽說過。”
    哥哥思索，這精神病院院長喪屍不會是來找自己複仇的吧？
    自己還親手殺了對方女兒貌似。
    那隻巨龍也是，
    被自己用沼氣炸了，還被用小醜麵具戲耍了一下。
    感覺這些怪物對自己有點陰魂不散啊。
    果然斬草就要除根！
    哥哥這麽想著，更加堅定了要徹底幹死魯強的決心。
    開了足足兩個多小時，偽裝的黑白號列車這才到了怪物潮範圍。
    “吼！”
    周圍怪物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嘶吼著就要衝上來撕碎這列車。
    但是被一隻灰白人偶伸手攔住。
    這人偶眼睛呈現詭異的紫色，明顯就是被灰白人偶之王控製了。
    “魯強，你這麽快就搞到了情報？”
    灰白人偶笑著走上前，
    但是被魯強喊住。
    “停下！”
    “怎麽？你要反悔？”
    “不，我得確保自己能活下來。你先把喪屍病毒解藥給我，然後我把情報給你。”
    灰白人偶一愣，旋即獰笑：“從來沒有人能跟我談條件！小的們，給我殺了他！”
    周圍怪物一擁而上，就要弄死魯強。
    但是魯強死死掐著自己大腿肉，利用劇烈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殺了我，你什麽都得不到！我隻是想活下去，你作為怪物boss，難道連遵守承諾都做不到？那你和這些低等怪物有什麽區別？！”
    嗯？
    魯強這話讓天空當中的巨龍一愣，這人的話怎麽感覺在罵自己嘞？
    不確定，再看看。
    紫眼灰白人偶之王也愣住了。
    它舉起手，攔住已經衝到魯強周身幾米的怪物。
    然後，它一步步走上前。
    “人類還是有點意思，你這種軟骨頭，麵對死亡竟然也有點硬氣了。”
    灰白人偶伸出骨節分明，長著紫黑色指甲的右手。
    魯強兩股戰戰，下意識後退。
    卻發現灰白人偶攤開手掌，一隻綠色藥劑在手心。
    “拿去，這就是解藥。”
    魯強驚喜 ，旋即懷疑：“你騙我怎麽辦？”
    灰白人偶不耐煩了：“算了，和你這種人做交易真的麻煩，我還是殺了你硬攻吧。”
    “不要啊！我信你了！”
    魯強一把打開藥劑，直接吞下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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