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換我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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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是你。”齊墨的手掌扣住少年顫抖的肩頭,指腹觸到衣料下結痂的雷痕,酸澀的笑意漫上眼底。
    方才還威風凜凜撲來的白虎,此刻化作少年形態,耳尖還沾著方才化作獸形時蹭到的細碎草屑,雙眼泛紅埋進他頸窩,灼熱的呼吸帶著劫後餘溫:“說好了,這次換我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並肩作戰。”
    “好。”齊墨輕笑,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玉瓶。蘇陌留下的丹藥泛著瑩潤光澤,剛一出現便引得昆侖虛山頂靈氣躁動。
    他將丹藥遞過去,調侃的語氣裏藏著心疼:“瞧你這陣仗,是要把九重天的門檻都踏破?”
    齊伶原本發紅的眼眶彎成月牙,“撲哧”笑出聲來,他倚著齊墨,聲音帶著劫後沙啞,將不久前的事情緩緩道來——
    按照九重天的時間來算,約莫一周之前。
    第一大陸,雷鳴荒原上劫雲翻湧。
    齊伶盤坐在焦土中央,周身銀蛇般的電弧正淬煉著天地本源。白虎轉世的封印徹底破碎那刻,一道清越琴音穿透九霄,青玉令牌裹挾著靈光懸浮眼前,“公羊湛清”四字在雷暴中流轉著神秘符文。
    當雷雲漸漸散去,齊伶便看見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已立在山巔。公羊湛清負手而立,星紋袖扣在雲海中若隱若現,九重天的霜氣順著衣袂流淌。
    “幾百年了,你還是喜歡這種出場方式。”齊伶抖了抖焦黑的虎耳,指尖撫過左肩新烙的銀白色星軌紋路,那是神獸突破化形期時太極星尾留下的印記。
    公羊湛清感應到氣息,轉身看去,眼中閃過驚訝:“傳聞太極星尾主殺伐,沒想到落在白虎轉世身上,倒添了幾分溫潤。”
    回應她的是兩聲輕笑,齊伶抬頭, 便看見一道墨色衣袂卷著祥瑞之氣掠過,麒麟化作少年模樣踏霧而來。
    他額間雙角隱去,但周身縈繞的上古威壓仍讓萬獸屏息。他琥珀色的瞳孔掃過齊伶,“主人的故人?”
    麒麟打量著齊伶,可齊伶,也在打量著他。
    齊伶認出對方,瞳孔驟然收縮:“你體內... 為何有朱雀殘魂的氣息?”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公羊湛清踏步上前,霜氣凝成的冰晶在腳下碎裂,“齊小友,九重天暗流洶湧。朱雀即將蘇醒,而你我的約定...”
    她的話音未落,麒麟已指尖輕轉,璀璨星圖在空中展開,昆侖山的輪廓浮現其中。
    “何止是朱雀!”麒麟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震動,星圖中雲海翻湧,竟浮現出諸多古神虛影,“齊墨在九重天鬧出的大動靜,引動昆侖仙氣倒灌。那些被判定‘隕落’的神明,分明是被困在時空夾縫裏!”
    話音剛落,玉匣裹挾著龍息與青銅鍾鳴飛來。
    “顓頊大帝托我給你帶句話。”麒麟目光灼灼,“昆侖墟的棋盤已擺好,該輪到太極星尾歸位了。”
    齊伶穩穩接住玉匣,東皇鍾的虛影在掌心蘇醒,這枚曾鎮壓九幽的神器,此刻卻溫順地貼合著他的靈力波動。
    而在神器共鳴的引起震顫中,遠處山林傳來萬獸長鳴,那是跨越神代的古老呼喚,正與他血脈中的星軌之力遙相呼應.....
    回憶結束,齊墨與齊伶相對而戰,雲海在腳下翻湧如沸。
    東皇鍾懸浮齊墨的掌心,鍾身緩緩浮現十二道流轉的星軌,宛如四大神獸的古老圖騰在訴說天地秘辛。
    當他閉目凝神感應起來,突然有萬鳥清鳴穿透識海,昆侖十二峰的仙氣驟然沸騰,化作雲霧凝成的畫卷——
    諸神被暗紫色鎖鏈纏繞,在淒厲嘶吼中墜入深不見底的混沌深淵。
    “原來所謂隕落,不過是光明教設下的囚籠。 ”齊墨低語間,東皇鍾突然劇烈震顫,鍾體表麵浮現出古老箴言,金芒圍繞著八個大字流轉:“偽神坐殿,真神蒙塵。 ”
    突然,他抬起頭,問道:"既如此,你可知朱雀何時蘇醒?"
    齊伶剛要開口,忽然虎耳一豎,周身毛發微微炸起——
    山腳下傳來破空之聲,姬翎光與軒轅少澤正踏劍而來,感應到了山頂處人的視線,他們加快了腳步,劍光撕裂雲霧,如兩道流星直貫山巔。
    姬翎光手中的姬家命盤墨色褪去三分,盤麵星軌紊亂不定。軒轅少澤腰間的軒轅劍嗡鳴不休,劍鞘上的饕餮紋吞吐著幽黑霧氣,似在吞噬周遭靈氣。
    幾個呼吸間,兩人已穩穩落在昆侖山巔。
    軒轅少澤神色凝重,沉聲道:“一到三重天的守門將,今早集體封了南天門。他們發現光明教主的‘神諭’與《九重天典》相悖 —— 那家夥的一身神力,分明是竊取而來!”
    “更驚人的是無名之神的神格波動重現。”姬翎光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補充道:“靈鳥族長老說,神格蘇醒之時,昆侖靈鶴盡數朝北長鳴...”
    他話音戛然而止,目光如炬投向齊墨,"難道你沒收到靈鳥族的邀請?"
    齊墨正要回答,忽覺心口灼熱難當。那是...他的神格正與東皇鍾產生共鳴,一股神秘力量此刻正在他的體內翻湧。
    而在灰界邊緣,一盞覆滿青苔的青銅燈盞悄然亮起,搖曳的燈芯,赫然是他在太虛山見過的第十盞古燈,散發著幽幽光芒。
    軒轅少澤與齊墨對視一眼,沉聲道:"朱雀宮已重回梧桐林,若麒麟與白虎前去坐鎮,或許能加速朱雀蘇醒。"
    齊墨思緒微轉,問道:“朱雀蘇醒,對我有利,是嗎?”
    聞聽此言,軒轅少澤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周身隱隱透出軒轅大帝的威嚴:"你可知,沈家安為何至今仍留在第二大陸?"
    與此同時,八重天的蟠桃宴上,受邀出席的喻文錦頓了頓手中舉杯的動作,他感應到了的袖中玉簡突然發燙。
    距離他不遠處,幽扶搖握著酒盞的手驟然收緊,鎏金酒液中倒映出三重天的亂象:凡人舉著火把圍住光明神殿,殿頂的偽神法相正在信徒的質疑中出現裂痕。
    “一到三重天的信仰之力在回流。”喻文錦指尖撫過玉簡上的燭龍劍紋,“昆侖山的仙氣複蘇,讓那些被蒙蔽的百姓想起了些許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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