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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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刺客押解下去,白芍衝進屋中。
    夏知憂坐榻上,白芍為她擦止血藥,她抹抹眼淚啜泣,“小姐,你怎總遇糟心事。”
    陸秉川身披薄袍子,立於旁側,嘴唇動了動,未多言。
    夏知憂仰視他,方才一切,仍心驚膽顫。
    “有無大礙?”陸秉川低語一句。
    “劃一個小口子,若再深些,割到要害,小姐恐活不成。”白芍邊哭邊答,一手輕輕摩挲夏知憂的脖頸,藥膏冰涼,慢慢滲進肌膚。
    “白芍,你莫大驚小怪,沒什麽事。”夏知憂瞧向她,安慰她道。
    白芍淚眼婆娑,長睫動了動。
    夏知憂輕拍她的手背,“好了,你莫再難過,時候不早,你先下去歇息。”
    “嗯。”白芍擦一把臉頰,微微頜首應聲,起身退出房間。
    陸秉川扯過衣帶,外袍合上,他抬眸瞧瞧夏知憂,朝床榻走,行兩步,腳步頓住,回眸再瞧夏知憂一眼,欲言又止。
    夏知憂迎上他的眸光,方才,那刺客真要她命,他可否心軟。
    停片刻,陸秉川轉回身穩坐床上,目視一處,似在思慮。夏知憂坐於榻上,蜷縮身子抱成一團。
    背上針刺疼痛,膝傷也未痊愈,方才,差點小命不保,權力鬥不過他人,武力也鬥不過他人。
    她迷茫將頭枕膝上,盯一處,滿腹心酸。
    陸秉川緩緩抬眸睨向她,“真沒事?”
    夏知憂與他相視,輕搖頭,眼底閃過一絲悲戚。
    “王爺,我先睡了,明日,還要回侯府。”夏知憂低聲回應。
    這一刻,她覺著陸秉川或許並未當她是他的王妃,或許連奴婢算不上,她一再討好,想以他傍身,這條路也不見牢靠。
    夏知憂躺下,背對陸秉川,思緒萬千。
    陸秉川瞧她一陣,熄燈躺下,剛回宮,敵對勢力蠢蠢欲動。在民間,那一波又是何人,陸秉川斟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夜漸深,均勻呼吸聲回響,浮光樹影透過窗欞映照地上,婆娑搖曳。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
    恍惚中,幾聲囈語,隨之高呼,陸秉川驚醒。
    他驀然睜眼起身,側顏瞥向木榻。
    夏知憂立坐榻上,哼哧哼哧喘息,月影灑滿她身上,隱約瞧見,她微微哆嗦。
    陸秉川起床走向榻前,夏知憂緩緩抬眸,與他相視,眸中驚惶未散。
    “做噩夢了?”
    夏知憂額角冒出細汗,青絲微顫,木然輕點頭。
    這次噩夢更駭人,起先,雲嬤嬤夥同幾個小廝打她皮開肉綻,再是二姨娘掐她脖子,後有八小姐扇她耳光……
    涼薄嘴臉一寸一寸逼近她,皇貴妃狠毒咒罵,李夫人瘋狂大笑,瑾嬤嬤手持銀針陰森可怖,侯府一張張熟悉麵目,猶如魑魅魍魎圍攏她,撕扯辱罵,似是撕碎她的血肉,折損她的脊骨。
    雖已清醒,知其夢魘,仍驚懼不已,仿若身子已被撕成碎片,心撲騰撲騰搏動。
    陸秉川輕撫她脊背,壓低聲音寬慰,“別怕,隻是夢。”
    晚上的女刺客真驚嚇到她,想來一路,熬進皇宮,他們也未能過安生日子。
    往日,他們為吃不飽穿不暖發愁,如今,擔憂性命,如履荊棘。
    夏知憂柳眉微蹙,秋眸凝淚,凝望陸秉川,模樣甚是淒哀。
    陸秉川抬手抹抹她眼角,陰寒的眸中泛出一絲柔情。指腹摩挲她麵上清淚,瞧她梨花帶雨模樣,心中微動,俯身近她一寸。
    四目相望,昏暗月暉傾灑身上,身影映於窗欞,輕舞婆娑。
    陸秉川骨節分明的手,遊離至夏知憂後頸,盈盈輕握,夏知憂仰麵湊近他。
    他眼神迷離,氣息一點點厚重,再近夏知憂一寸。
    夏知憂如星辰的雙眸,無辜瞧他,“王爺,你……”
    陸秉川睫羽顫動,臉頰微微泛紅,手尚未鬆勁,雙眸癡癡注視她。
    “可否等一下。”夏知憂輕推陸秉川,兩人分開一些,“白芍估計歇下了,妾命她準備一下。”
    聞言,陸秉川的手鬆開,眉間微蹙,“你不願便作罷。”
    “王爺,妾未有不願,我……我以為……”夏知憂清眸直勾勾盯著他,磕巴結舌,“無妨,王爺,你等我,很快的。前些日子,我早讓白芍備了些避子藥,雖……周全些好。”
    夏知憂摸索下榻,言罷,預備去找白芍。
    陸秉川如遭雷擊,愣怔看她。
    她剛起身,陸秉川抓住她手腕,她跌坐倒進他懷中。
    四目相望,陸秉川眼中柔情盡散,眸眼微微泛紅。
    “你說備下什麽?”
    “避子藥呀?”夏知憂明眸清澈。
    陸秉川握緊她手腕,緊緊盯著她。頓覺窒息,他咬咬後槽牙,一字一頓問,“在你心裏,本王隻是為你所用的棋子?”
    夏知憂愣愣瞧他,他又生氣了。
    “王爺怎如此想,我……”夏知憂低下頭,喃喃自語,“妾身知曉,你我雲泥之別,你對我隻有憐憫。日後,你必定會再娶王妃,我這個掛名的,不敢非分之想,若是,因此有子嗣,對王爺不利。”
    陸秉川鬆開手,嘴角漫過一絲冷笑,她過於自知之明,甚是傷人。
    陸秉川緩緩起身,方才泛起的漣漪,被她三言兩語抹平,“你且歇息。”他向跋步床走去,仰躺床上心緒難平。
    夏知憂怯怯瞥他,方才的話傷了他。
    古代醫療落後,女子生一次孩子便是鬼門關闖一次,且古代實則未有什麽避子藥,那些藥全有毒,對女子身體傷害極大。
    兩其相害取其輕,夏知憂如此斟酌,也不全賴她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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