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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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憂與那個男子將吳心扶回房間,他半躺床上,咳嗽減輕一些。
他深邃的眼眸中,泛著淡淡的憂傷,“勞煩夏公子了。”
“無妨。”夏知憂難堪應對一句,此人反差也太大。
他到底是真的重傷未愈,還是作戲。“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夏知憂快步走出房間,不想逗留。
她離開不到片刻,吳心不再咳嗽,他淡然坐起身。
“夏知憂,本宮要是再不來,你恐與他人過上了。”
他身旁男子掩嘴笑出聲,吳心瞥他一眼,他張忙低下頭。
原來這個吳心,乃陸秉川所扮。
方才見夏知憂與喬雲歌練劍,他心生醋意,故意為之。
關於她偷看男子洗澡,撩撥他人的事跡,陸秉川手下暗衛早學給他聽。
“好得很,你可是絕情,不過數月,你便忍不住那顆躁動的心。”陸秉川冷眸盯著門口,恨恨道一句。
他手下掩嘴偷笑,怯弱問,“殿下,你尋到太子妃,為何還與她作戲。你直接與她相見,她不就沒法子再與他人親近。”
陸秉川冷眸睨他,他不敢再多言。
陸秉川心中忐忑,當初,他們鬧到那樣決絕的地步。
她再見他,會不會以為自己不放過她,再次逃跑。
她若再跑了,他又去何處尋。
幾月相思,再見她,他心中其實早沒有怨,隻想擁她入懷。
心底又害怕她不肯原諒,他一直糾結,如何才能不嚇著她,如何才能將她帶回去。
他歎息一聲,自與她相識,他的心上就像刻下她的名字。
她的存在無法抹去,他們之間出現裂痕,如今想要修複,不是易事。
他心情繁複,夏知憂當真已將他忘得幹淨,對於過往,她絲毫不曾留戀?
陸秉川眸中閃過一絲憂鬱,鼻尖泛酸,“將她府上姓喬這個男子攆走。”
“殿下,屬下瞧著那個喬公子武功不差,他整日與太子妃在一起,如何攆?”
陸秉川睫羽動了動,那個男子也沒做錯事。
他無故將人弄走,弄到哪裏去。
回憶泗南郡,他燒人家醫館,夏知憂與他大吵。
當時她大罵他仗勢欺人,如今,他若再如此,豈不是又仗勢欺人。
錯處?讓此人犯錯,他不就有理由收拾,陸秉川唇角勾一抹邪笑。
午後,用完膳,喬雲歌準備回房,她有半個時辰午休。
未時後,夏知憂要去商會,他要陪同。
暖陽微弱,寒風凜冽,似霜刀拍在身上。
青石板路上,踩著化開的霜露,走出簌簌腳步聲,她垂眸行路。
一雙黑色布靴停在眼前,她抬眸相望,戴著麵具的陸秉川雙手抱在懷中,冷眼打量她。
喬雲歌不苟言笑,“借過。”
陸秉川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輕瞥她一眼,語氣疏離,“夏公子當初多少銀兩請你入她府中,吳某雙倍價錢雇傭你,可好。”
喬雲歌與他相視,他果然不簡單。
“在下與夏公子不是雇傭關係,在下見他心善,小公子文弱,無人相護,自願為他府上護衛。”喬雲歌一字一句說道,從容淡定。
陸秉川手上緊了緊,他莫不是愛上夏知憂,他認出她是女子。
陸秉川眉頭輕蹙,暗自猜想。
短短幾月,她便又讓其他男子對她情根深種?
她可是好得很,一個李公子為她瘋了,現在這個男子又說出此話。陸秉川心裏極不平衡。
“喬公子莫不是有所企圖,你一個護院,不為銀子,講起情意?”陸秉川眼神冰冷盯著他。
喬雲歌上下打量陸秉川,他為何欺騙夏知憂。
他戴著麵具不肯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此話應該是在下問公子,你有什麽企圖?”喬雲歌反問,無所畏懼。
陸秉川冷笑,“你莫不是有斷袖之癖,愛上那夏公子?”
喬雲歌微怒,手上緊了緊,“可笑,怕是公子有這個心思,竟賴在下。你若有想法,在下又不擋你的路,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小護院。”
陸秉川臉色下沉,緊緊盯著喬雲歌,被人嘲諷,他心中尤為不舒服。
他拳頭緊握,像是要出手。
喬雲歌蓄勢待發,二人相互不服氣。
陸秉川握拳揮出,喬雲歌冷眸一瞥,抬手相阻。
眼看陸秉川拳頭挨近,他張開手抓住喬雲歌的手腕。
喬雲歌雙目圓睜,陸秉川抬眸看向一處。
倏然,他使勁往前一扯,喬雲歌的拳頭直擊陸秉川胸膛。
“呃。”陸秉川悶哼一聲,踉蹌幾步。
喬雲歌盯著陸秉川,滿臉不可思議。
陸秉川捂著心口,似有不甘回望喬雲歌,“喬護院,吳某可曾得罪你,你竟下死手。”
言罷,陸秉川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濺在喬雲歌玄色革靴上。
她低眸瞧一眼地上血跡,抬頭怔怔望著陸秉川,說不出一言。
路過的夏知憂,碰巧見此一幕。
她臉色驚變,張忙跑過來。“你們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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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雲歌瞧見夏知憂,她再回身看陸秉川,腦子裏一團漿糊,這個吳公子當真有斷袖之癖?
陸秉川微睜眼,身子晃悠踉蹌幾步,似暈倒之勢。
“哎,吳公子,你別暈呀。”夏知憂駭一跳。
她挪幾步接住陸秉川,陸秉川軟塌塌倒她肩上。
白芍瞠目結舌,這個男子太過脆弱,這是被喬護院打出內傷?
“喬護院,你沒事打他作何?他傷勢未愈,你這一拳又打出內傷了。”夏知憂眉頭緊蹙,她低眸瞧一眼這男子,暗自傷神。
這個公子奇怪得緊,好不容易快將他的傷養好,隻想他快些離府。
喬雲歌不知犯什麽糊塗,又將人打成重傷,如此,他豈不是賴在家中了。
喬雲歌無法辯駁,想要爭辯,又說不出話,怨恨盯著陸秉川,此男子怎如此心機。
“不怪喬護院,吳某瞧著夏公子一身正氣,人好心善……”陸秉川嘴角流出一絲血跡,聲音虛弱無力,“想與夏公子結交,天下之大,知己難覓。本想……向喬護院打聽夏公子平日喜好,他,他誤解在下居心不良。”
夏知憂聽得雲裏霧裏,窄肩承著一男子,重心不穩,晃悠半步。白芍幫她攙扶陸秉川,她方才站穩。
喬雲歌傻眼,心口起伏,此人當真來者不善。
“喬護院甚至懷疑在下對……對夏公子,有……有斷袖之意……如此,便惹怒了喬護院……”陸秉川繼續訴說委屈。
白芍看向喬雲歌,睫羽亂顫,字字句句她都聽得懂,怎連起來,她不明其意?
她捉摸不透,她家小姐女扮男裝,還能讓兩個男子為她打架?
喬雲歌心口起伏更甚,“胡說八道,你……你可是會誣賴人,我何時這樣說。”
夏知憂瞥向喬雲歌,臉色極為難堪。
她知曉喬雲歌是女子,喬雲歌卻不知她是女子。
她如此衝動,莫不是平日拿她逗趣,她愛上自己,男子的醋她也吃?
這樣一理關係,夏知憂腦子混沌,完了,完了,禍害了一個無知少女。夏知憂心中思慮。
“喬護院,我知曉你為我考慮,可能你想多了。”夏知憂解釋一句,她喊一聲,“來人,帶吳公子下去療傷。”
騰騰跑來幾個丫鬟,攙扶陸秉川離去。
喬雲歌如同吞下一個蒼蠅,卡在喉嚨吐不出咽不下,她握拳一揮,生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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