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難道他是你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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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寒山離開,宇文拓攤開麵前的宣紙,提筆依次寫下幾個名字。
    太子、賢王、宣王、甚至是尚未成年的七皇子,而後是歸雲村幸存的裴雲箏母子。
    刺殺他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三皇兄賢王。
    他起初也懷疑歸雲村被屠是賢王的手筆,但是這一切太過順理成章,反而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也許在幕後的幕後,還有一隻手在操控一切。
    太子病重,是有人蠢蠢欲動,還是太子想為自己年幼的兒子鋪路?
    真相未明,一切皆有可能。
    他凝著自己畫出的關係圖,許久之後,長指夾著宣紙湊近桌案邊的燭火。
    宣紙被點燃,上麵的名字在火光中瞬間化為灰燼……
    …………
    翌日。
    安國公府,梧桐院。
    王媽媽照例將廚房煎的藥端回來。
    不過譚淑韻沒有喝,而是依照跟女兒商量的法子,將藥倒進窗台上養著的那盆蘭花裏。
    譚淑韻喝了王媽媽在院中小廚房裏煎的藥,從衣櫥裏拿出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終於選定一件煙霞色如意雲紋織錦長裙。
    “王媽媽,我們走吧。”
    “是,夫人。”
    約莫辰時末,一輛馬車在裴雲箏的小院門口停住。
    裴雲箏昨日便跟譚淑韻約好了時間,知道她娘要過來,早早便候著了。
    她走到馬車前,伸手將車裏的人扶下來。
    譚淑韻身上的裙裝以金線繡著團團牡丹,花瓣層疊,盡顯富貴。
    她高挽的發髻兩側斜插著幾支翡翠步搖,耳垂上掛著一對南海明珠耳墜,不僅襯出她的氣色,也顯出她的端莊秀美。
    裴雲箏瞧著她娘一身嶄新的衣裙,笑著誇道,“娘今日可真好看。”
    “你慣會取笑你娘。”
    譚淑韻嗔了她一眼,抬手撫了撫發髻,又理了理裙擺,“孩子呢?可起床了?”
    正說著,王媽媽抱著一堆禮物,也跟著下了馬車,“夫人可念叨一晚上小少爺了,今日天不亮就起來梳洗更衣,說見第一麵必須給小少爺留個好印象。”
    裴雲箏回道,“小辭今早起床,也對著鏡子換了好幾套衣裳呢。”
    譚淑韻聽著更是迫不及待,趕緊開口催促,“走吧,快帶我去見我的乖孫。”
    沒等裴雲箏回話,一道小身影就從小院裏迎出來。
    裴小辭邁著一雙小短腿躂躂躂跑到自家娘親身邊,對著譚淑韻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孫兒拜見祖母!”
    為了讓自己顯得成熟穩重,小家夥特意挑了一件墨綠色的小錦袍。
    他腦袋頂上用同色發帶紮了個小發髻,抬頭看向譚淑韻時,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靈動又可愛。
    譚淑韻瞧著他白嫩嫩的小圓臉,一顆心都快融化了,“誒!乖!真乖!你這才第一次見祖母,居然一眼就能認出我來,真是厲害!”
    裴小辭仰著小腦袋,小奶音軟軟糯糯,“祖母長得年輕又好看,要不是娘親提前告訴我祖母的長相,我都要以為您是娘親的姐姐了!”
    譚淑韻被小家夥三兩句話哄成翹嘴了,“你這小東西,嘴巴怎麽這麽甜?”
    “祖母,孫兒說的都是大實話!”
    譚淑韻捏了下他嫩豆腐似的小臉,笑得合不攏嘴,“真是個招人疼的。”
    幾人說笑著進了小院,譚淑韻對裴小辭是越看越喜歡。
    雖說她來之前,就給裴小辭準備了不少禮物,可是看到裴小辭,她又覺得自己準備的東西不夠多不夠好。
    “箏兒,我想帶小辭出去逛逛。”
    裴雲箏知道她娘的心思,而她今日也有事要辦,帶著兒子行動不太方便。
    不過,她還是低頭詢問過兒子的意見,“小辭,你想不想跟祖母出去玩?”
    裴小辭用力點頭,“想!正好我還有很多話想跟祖母說呢。”
    裴雲箏笑著叮囑他,“行,那你要保護好祖母哦。”
    裴小辭立刻拍著小胸脯向她保證,“好,男子漢大丈夫保護姑娘是天經地義,不僅是祖母,王媽媽我也會一起照看好的。”
    幾個人被他逗笑了,王媽媽也忍俊不禁,“老奴活了一把年紀,居然還能被叫姑娘,聽著真開心!”
    “王媽媽,你當然是姑娘!在我眼裏,你就算到八十歲,也還是姑娘呀!”
    “你個小人精喲!”
    待他們聊完,譚淑韻便領著裴小辭出門逛街了。
    裴雲箏則去書房,憑著記憶,畫了一幅宇文拓的畫像。
    畫完之後,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她閉上眼睛回憶片刻,手中狼毫筆的筆尖在男人鼻側輕輕點了一下。
    這下成了!
    作為安國公府嫡女,裴雲箏從小便跟著名師學習琴棋書畫,畫人物的肖像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她低頭看著平鋪在桌案上的畫像,畫中男人濃顏削身,骨相優越,五官俊美,一雙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翹,配上鼻側的美人痣,讓他清冷矜貴的氣質,平添了幾分性感。
    這樣的長相,看上一眼便叫人難以忘懷,找起來應該很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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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認識。”
    醉仙樓不對外開放的雅間裏,紫蘇看了一眼裴雲箏手中的畫像,搖頭,“奴婢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裴雲箏沒想到紫蘇隻看一眼就說不認識,又將畫像往她麵前遞了幾分,“不可能吧?你再仔細瞧瞧。”
    宇文拓長相出眾,而紫蘇又經常在各大鋪子裏跑,沒見過他實在不合理。
    莫非他跟自己一樣,也是剛來京城不久?
    紫蘇又盯著畫像端詳了片刻,“小姐,奴婢真沒見過畫像上的人。”
    見裴雲箏一臉失望,她眼珠轉了轉,好奇地問道,“小姐,你為何要找此人?難道他是你的意中人?”
    裴雲箏眼皮細微地跳了跳,矢口否認,“他、怎麽可能是我的意中人?他是我的仇人!”
    她一心隻想找到害死歸雲村近百口人的凶手,對宇文拓,從來不曾往男女之情上想過。
    紫蘇皺了皺眉頭,“仇人?他難道欠你錢?”
    說宇文拓是仇人好像並不準確,畢竟經曆過昨夜在鬼市被黑衣人追殺,這個男人的嫌疑反倒被洗去不少。
    不過,回想起調查屠村凶手的驚險,裴雲箏決定不再把紫蘇牽扯進來。
    於是,她亦真亦假地點點頭,“可不是嘛,他欠了我五百兩跑路了!日後你若碰上此人,記得悄悄派人跟上,摸出他的住處,我好上門去討債!”
    紫蘇聞言,再看向畫像時,眼底少了驚豔多了嫌棄,“看他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竟是個欠債不還的無賴!小姐放心,奴婢已經記住他的樣子了,以後走在大街隻要看到他,就問他要錢!他敢不給,我就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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