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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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振看著砸落在輪椅前的令牌,更是拚命搖頭,“父皇,兒臣若是養兵,豈會落下令牌這麽重要的證據!這必定是有人蓄意嫁禍!”
靖元帝銳厲的眸子重重一眯,“那你覺得誰會用這麽大的事來陷害你?”
養私兵一旦被查到,就是殺頭的死罪。
哪怕對方心眼再多,也不至於用在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太子身上。
宇文振知道靖元帝這是懷疑他了。
不行!
他必須打消父皇對他的懷疑!
若是在這個時候廢了太子,翊兒也將無法繼承大統。
那麽將來他到了九泉之下,還有何臉麵見翊兒的母妃?
“父皇!”
宇文振急火攻心,張嘴想說話,可是一開口,便覺得喉嚨裏一陣腥甜,“噗——”
他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頭一歪,就這麽倒在輪椅。
“振兒!振兒!”
靖元帝看著昏死過去的長子,一下子慌了神。
他疾步衝到輪椅跟前,急切地喚了宇文振幾聲。
可是,輪椅上的人雙目緊閉,麵色慘白,任憑他如何叫喊都毫無反應。
“快!快來人!傳太醫!”
太醫很快就過來了,替宇文振把完脈後,直接跪倒在地上,“皇上,太子殿下怕是……怕是……”
太子已是強弩之末,縱然有回天之心,亦難挽將傾之頹勢。
就算用銀針為了吊著一口氣,怕也活不過十天半個月了。
靖元帝哪裏聽得了這話,指著太醫怒聲道,“立刻給朕想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太子!否則朕要你陪葬!”
太醫聽得渾身一顫,連忙磕頭求饒,“皇上,太子的身體本就岌岌可危,如今又受了刺激,微臣醫術不精,實在是無能為力。”
旁邊的李德喜見狀,看著盛怒中的靖元帝小聲提醒了一句,“皇上,先前您昏倒,千機道長一顆丹藥便讓你蘇醒,太子殿下的情況是否也可以求千機道長幫忙?”
靖元帝被他這麽一提醒,連忙下令道,“快!快去找千機道長!”
千機道長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身姿挺拔如鬆,眉毛濃密,留著長長的胡須。
他的頭發和胡須一片雪白,手上拿著拂塵,一身青色道袍瞧著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千機道長替宇文振把脈的時候,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靖元帝心髒一揪,急忙追問,“道長,太子的身體如何?”
千機道長輕輕搖頭,“太子殿下脈象如殘燈之焰,恐難久持。”
靖元帝無法接受自己即將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實,連忙追問,“道長可以醫治太子的法子?”
“本道還需要閉關幾日,為太子煉製丹藥。”
千機道長說到這裏,麵露難色,“隻是藥引……”
靖元帝表態道,“不管你需要什麽,朕都會滿足你。另外,朕可以多派些人手借你差遣。”
千機道長擺手拒絕道,“皇上,老道煉丹也講究一個緣法,不宜讓外人插手。老道手下有幾名弟子可以幫忙,隻是煉丹的藥材極其珍貴……”
“李德喜,去拿五萬兩銀票給千機道長,他若還有什麽吩咐,你盡力滿足他。若是滿足不了,直管來向朕匯報。”
李德喜不由一怔,誰家好道長煉一次丹藥需要花費五萬兩?
不過他是奴才,皇上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奴才遵旨。”
“皇上,老道是出家之人,本不需要那麽多銀子,隻是救命之藥都在深山密林之中,需要重金采買。因此,老道先將銀票收下,等丹藥煉成,再將剩下的銀兩如數歸還。”
靖元帝看著千機道長一副不為世俗銀錢所動的模樣,心底對他也越發信任。
“道長,振兒就交給你了。”
靖元帝眼下也顧不上旁的事,隻希望千機道長能救活他的兒子。
“老道一定竭盡所能。”
千機道長拿了五萬兩銀票,便領著他的兩個弟子離宮,說是要閉關七天七夜,專心替太子煉製救命丹藥。
宣王宇文擇聽說之後,立刻火速趕往後宮。
永華宮,宇文擇一見到寧貴妃,便問她有關千機道長的事,“母妃,千機道長真的能救太子的命?”
寧貴妃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擇兒,這件事你不要過問。你隻要知道,母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就好。”
宇文擇平時瞧著好像沒什麽上進心,其實心思縝密,“母妃,兒臣總覺得那個千機道長心術不正,你可千萬別被他利用了。”
“母妃心裏有數,千機道長可不是普通的道士。”
寧貴妃說到這裏,欲言又止,頓了下才道,“罷了,此事以後再同你說。你還沒用晚膳吧?今晚留在宮中陪母妃說會兒話。”
“好。”
宇文擇進宮是為了打聽太子的情況,而他母妃又是靖元帝身邊最受寵的女人,他巴不得陪她多說一會兒話。
“母妃,太子如今的情況怎麽樣了?兒臣在外頭聽到不少有關太子的流言蜚語,說他因為養私兵被父皇訓斥,結果吐血昏迷。父皇擔心他的身體,養私兵的事就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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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擇說到這裏,眼珠轉了轉,壓低聲音問出最想問的問題,“所以,太子到底是不是為了逃避責任故意裝病?”
寧貴妃自然知道兒子在擔心什麽,“太子的病是真的,太醫院的院判都親自去替太子瞧過了。你父皇聽到太醫說宇文振沒幾日好活,心疼了,大概不想追究他私自養兵的事了。不過,養私兵乃是謀逆之罪,就算你父皇不願意追究,朝中大臣和禦史台豈會坐視不理?你且等著,這個時候切莫當那隻出頭鳥。”
宇文擇微微勾唇,“兒臣聽母後的,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對了,太子情況不太好,他若出事,你的婚事就得擱置。”
在大夏朝,太子去世也是國喪,六個月內都不允許舉行任何喜慶的活動。
宇文擇對此不以為意,“無妨,反正兒臣暫時也沒有心儀的姑娘。”
“你的正妻必須選擇娘家有實力的,才能幫你繼承大統。”寧貴妃籌謀多年,就是要替兒子爭上一爭,“本宮替你物色過了,兵部尚書江世成之女是個不錯的人選,你這段時間可以想辦法跟江雁聲接觸。畢竟,想拉攏兵部尚書的人不少,咱們必須想法子搶占先機。”
宇文擇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角,“兒臣知道了。”
…………
太子昏迷不醒,太子府裏人心惶惶。
不少丫鬟小廝聚在一起議論起事。
“宮裏都傳開了,說太子吐了不少血,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那太子還回得來嗎?萬一回不來,太子府會不會易主?”
“聽說是太子養私兵的事惹怒了皇上,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也不知道會不會降罪太子府?”
“應該不至於吧?皇上那麽疼小世子,總不可能連小世子一起責罰?”
“那可未必,最是無情帝王家……啊!小世子!”
小丫鬟的話還沒說完,一抬頭就看見宇文翊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
眾人頓時嚇壞了,立刻向宇文翊行禮,“參見小世子!”
宇文翊盯著他們,稚氣的臉上露出與年紀不相符的冷戾,“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非議主子!”
聽他發火,丫鬟小廝連忙跪地求饒,“小世子,奴才奴婢知錯了!求小世子大人大量,寬恕我們吧!”
宇文翊冷眼看著他們磕求乞求的卑微姿態,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來人,把他們全部押下去,每人打五十大板,再拔了舌頭丟出去!”
打五十大板?
運氣不好的話,當場就會丟了性命,還要被拔舌頭!
“小世子饒命啊!求世子饒命!”
他們嚇得半死,磕頭磕得更響了,恨不得把地上磕個洞。
可是,宇文翊的眼神根本沒在他們身上多停留半刻,“隱風,讓人把他們全部拖下去!立刻執行!”
當著他的麵就敢說風涼話,背地裏還不知道亂嚼了多少舌根。
他若是輕拿輕放,這些低賤的下人怎麽可能悔改?
很快太子府的守衛就被人全部拖走了,哭喊求饒聲一片。
可是宇文翊就像沒聽到一樣,直接將隱風叫進書房,“宮裏可有傳出來什麽消息?我父王怎麽樣了?”
“小世子,太子殿下吐血後就陷入昏迷,太醫院派人輪流守著太子,據說皇上已經下令讓那位千機道長出宮準備丹藥去了。”
宇文翊聽他說完,輕輕問了一句,“隱風,你說千機道長的藥真的可以救我父王的命嗎?”
隱風搖頭,“屬下不知。”
宇文翊靜靜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道,“但願能吧。”
其實,他既希望他的父王能活著,又不希望他的父王太活蹦亂跳。
恢複到從前微活的狀態最好。
既能替他守著太子的位置,又不會活太久,影響他將來繼承大統。
隱風抬眼,目光落在宇文翊臉上,眼底掠過一抹迷茫。
他是太子的護衛,隻忠於太子。
然而,在一年前,太子身體越來越糟,便命他貼身保護小世子的安全。
盡管他已經跟小世子相處了一年的時間,卻依然弄不清楚
小世子是什麽樣的人。
有時候他天真得像個稚童,有時候他又殘酷得像個魔鬼。
不過,他也能理解小世子。
畢竟太天真的人在皇家是活不長的。
…………
最近幾日,京城裏都在議論太子府的事,鮮少有人關注城中出了幾個命案。
大理寺少卿陸遲曾經在宮中伴讀過,跟宇文拓有過數年的同窗之情。
此時,他坐在淩王府的書房中,一臉嚴肅地跟宇文拓提起京中的命案。
“死者都是即將臨盆的產婦,她們死前被人開膛破肚,胎兒都已經成形,卻被生生挖出,死狀極其慘烈!”
宇文拓看著他手裏的卷宗,“追查真凶是你的職責,你不去搜查線索,盡快破案,跑到本王這裏來做什麽?”
陸遲睨了他一眼,“今日一早,我收到宮中密旨,皇上命我想個理由盡快結案。”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做?”
陸遲眉頭緊鎖,義正辭嚴,“我是大理寺少卿,我的職責便是為死者申冤,將殘害無辜的凶手繩之以法。此案疑點重重,我若草草結案,任由凶手逍遙法外,怎麽對得起慘死之人?”
“你既然心中有了決斷,又何必來找本王?”
“我找你,當然是希望你護著我啊!我若違背皇命繼續調查,我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宇文拓自嘲地扯了扯薄唇,“本王如今涉嫌私藏鐵礦一案,如何保得了你?”
陸遲看著輪椅上的男人,俊臉上神色冷肅,“如今朝局混亂,宇文拓,你還要置身事外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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