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接小世子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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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宇文拓低頭盯著手中的黑繩陷入沉思。
    這種黑繩編的平安扣並不多見,而他聯係裴雲箏對那位刺客的描繪,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非常重要的細節。
    就在這時,坐在他身側的寒山突然一拍大腿,“王爺,屬下想起來了!屬下見過這個平安扣!”
    宇文拓立刻抬頭,一雙桃花眼緊緊盯著他,沉聲追問,“你在何處見過這個平安扣?”
    寒山回道,“太子府!”
    宇文拓一怔,“太子府?”
    “對!就是太子府!”寒山又朝平安扣瞅了一眼,肯定地點頭,“屬下在太子府那個叫什麽、他叫什麽來著?對!隱風!就是太子的貼身護衛隱風,屬下先前去太子府纏著他跟屬下切磋的時候,看到他左手腕上戴的就是這種黑繩纏的平安扣!”
    宇文拓的指腹摩挲著手中的平安扣,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沉默片刻,低低說了一句,“看來宇文翊已經來南疆了。”
    “啊?”寒山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隱風如今是他的護衛,他若真的來了南疆,而隱風昨夜又跟南昭的刺客一同出現,難道他已經……通敵叛國了?”
    最後幾個字,寒山說的聲音極小,不過宇文拓和大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宇文拓眉宇間神色冷沉,“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寒山雖然猜到昨晚的行刺與宇文翊脫不了幹係,卻依然想不通,“王爺,宇文翊還不滿十歲,他到底是如何從南榮楓那個老狐狸手中借了十來個南昭高手跑來大夏軍營行刺?”
    宇文拓斂眉思索了好片刻,才道,“也許宇文翊就是拿小辭他們母子作為籌碼,去找南榮楓談判的。”
    他有兒子的事,早已不是秘密,相信南榮楓也早有耳聞。
    假設裴雲箏和裴小辭真的被宇文翊抓去南昭大營,不管南榮楓提什麽什麽,宇文拓都會為了保全妻兒,選擇答應他。
    “他是咱們大夏朝的小世子,怎麽能跟南昭賊人沆瀣一氣?”寒山根本無法想象,宇文翊身份這麽尊貴,為什麽要幫南榮楓坑害咱們?”
    大頭雖然隻是個夥頭兵,卻比他多吃了十多年的飯,想得也比他深,“這很好猜,他不滿足於隻當小世子,他想將來繼承大統當皇帝。”
    這種話若是在平時,他絕對沒膽子說出口,但是王爺就在麵前,他們如今就是為了引誘宇文翊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他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寒山一聽這話,當場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當皇帝?就他?他牙都沒長齊呢,哪有這個資格?”
    在寒山眼裏,宇文翊也沒比裴小辭大多少,他們兩個人都是還處在玩泥巴年紀的小屁孩,跟繼承大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宇文拓睨著寒山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扯了下嘴角,“寒山,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單純的。”
    寒山愣了愣,“王爺,您這應該不是在誇我吧?”
    宇文拓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便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閉目養神。
    大夏軍駐紮的地方離梅城不算遠,過了沒多久,他們便來到城樓下。
    城樓上的人看著馬車上刻有淩王府的專屬標記,並沒有立刻放行,而是繼續做例行盤問。
    直到宇文拓從馬車裏出來,城樓上的守衛看清楚他那張臉後,二話不說立刻把城門打開。
    馬車進了城,宇文拓便讓裴雲箏趕著馬車前往喬太守的府邸。
    在他們進城前,宇文拓就派人提前向喬太守傳了話。
    喬太宇得到消息後,早早便等在大門口。
    看到宇文拓領著寒山和大頭下車,他熱情地迎上去,“王爺,聽說王妃和小世子要暫時住在寒舍,喬某已經命人把客房打掃幹淨了。”
    宇文拓衝他微微點了下頭,“有勞喬太守了。”
    “王爺王妃,裏麵請。”喬太守往旁邊退了兩步,給他們讓出路。
    宇文拓走在最前頭,而寒山則學著裴雲箏平常牽裴小辭的動作,牽著大頭緊隨其後。
    喬太守看到他們二人披風帽子底下的兩張臉,眼皮抽了抽,覺得有些辣眼睛。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麵部表情,笑眯眯地把他們請進正廳,“王爺,今晚可否需要多派些人手保護王妃和小世子?”
    宇文拓喝了一口茶水,才不緊不慢地回道,“當然要,你安排十個八個侍衛晚上換班巡夜。”
    “是,下官一定照辦。”
    寒山看了宇文拓一眼,“王爺,我們要是抓到刺客,如何處置?”
    “在保證你們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能活捉自然最好。”宇文拓說到這裏,話鋒突然一轉,“若是不能活捉,便就地斬殺了吧,一切以你們的性命為重。”
    他心裏很清楚,宇文翊不是個普通孩子,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而宇文拓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受傷。
    寒山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有王爺這句話,他跟對方交手的時候就能放開拳腳了。
    宇文拓和裴雲箏留下來陪他們用了午飯,又跟喬太守聊了宇文翊偷偷跑來南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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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拓離開前,將寒山和大頭托付給喬太宇,“他們二人在府上的這段時間,就有勞喬太府多多費心了。”
    喬太守連忙道,“王爺,您實在太客氣了。咱們梅城若是沒有您守著,恐怕早就被南昭和西涼的鐵騎踏平了。您交代下官的這點小事,下官定會辦妥。”
    宇文拓知道喬太守辦事很穩重,如今寒山和大二是放在明處的誘餌,而玄夜躲在暗處,隻要宇文翊和隱風現身,他們就逃不掉了!
    宇文拓和扮成侍衛的裴雲箏前腳剛從喬太守的府邸離開,宇文翊和隱風後腳便現身了。
    盡管隱風昨夜身上掛了彩,但對他而言都是皮外傷,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宇文翊就站在喬太守府邸斜對麵的巷子口,兩隻眼睛牢牢盯著太守府的大門。
    “隱風,你看到了嗎?宇文拓果然如我們所料將裴雲箏和裴小辭送回城內來了。”
    裴雲箏和裴小辭是宇文拓最牽掛的人,他讓隱風去刺殺宇文拓,同時擄走裴雲箏和裴小辭。
    盡管昨夜這兩件事都沒能辦成,但是不要緊,現如今裴雲箏和裴小辭被宇文拓親自送到了他們眼皮底下。
    他們想從太守府把他們擄走,簡直易如反掌。
    隱風點頭,“屬下看到了,小世子咱們何時動手?”
    “就今晚,多一刻我都不想等了。”宇文翊來南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也不知道京城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雖說在他離開前,李宣已經能將他模仿個七八分,但他這段時間隻要一想到李宣心裏就覺得不踏實。
    還是盡快辦完好,盡快回去才好。
    …………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
    靖元帝在服食了過量丹藥後,終於再次倒下了。
    這一次他病得比前幾次都要重。
    眼看著他的身體一日差過一日,殷皇後想到在靜華寺替他祈福的宇文翊,對李德喜道,“李公公,你派人去靜華寺傳個話,讓翊兒回京吧。”
    靖元帝的情況瞧著很不好,她擔心靖元帝萬一有個好歹,總要有孫子陪在身邊。
    可惜老五和老七都去了南疆戰場,小辭也跟著去了。
    眼下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奴才遵旨。”
    李德喜能成為靖元帝身邊最親近的內侍,也是因為他不僅有眼力勁,而且辦事很麻利。
    殷皇後剛說了讓他去靜華寺接人,他當即便安排好了人手一起前往靜華寺。
    靜華寺後院,書房。
    李宣穿著宇文翊的衣服,正站在書桌前站規矩。
    反倒是宇文翊的乳娘坐在桌案後頭,翹著二郎腿。
    宇文翊離開後,就把這裏交給他乳娘負責。
    他最信任的人除了隱風,便是乳娘。
    畢竟,他從小母妃就去世了,是他的乳娘一手將他帶大的。
    此時,乳娘檢查完李宣寫的字,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她重重將宣紙拍在桌上,滿臉嫌棄,“你這寫的是什麽?鬼畫符嗎?把手伸出來!”
    李宣家裏很窮,根本沒錢供他去念書,他不會寫字很正常。
    可是宇文翊不答應,讓他每天抄二十頁大字。
    乳娘負責檢查他每天寫的字。
    說實話,李宣已經很用功了,而且這段時間進步飛快。
    但是想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字練得跟宇文翊一樣好,是萬萬不可能的。
    此時,他看著乳娘臉上嚴厲的表情,下意識地縮了下肩膀,“我再去重寫,不打行嗎?”
    “不行!把手伸出來!”乳娘從前在太子府的時候,雖然單獨住在一處院子裏,但是府裏的事全部由宇文振和宇文翊父子說了算。
    現如今宇文振去世了,宇文翊也不在,她一下子成為這裏最有權利的人。
    有了權利手,她看這個跟宇文翊長得很像的李宣便哪哪都不順眼,每天變著法子折磨他。
    他走路姿勢不像宇文翊要挨打,寫的字不像宇文翊要挨打,就連吃飯時拿筷子手跟宇文翊不是同一隻,也要挨打。
    李宣被打怕了,看著乳娘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打從心底裏厭惡這個老女人。
    “不行!你給我把手伸出來!”乳娘見他不配合,嗓音頓時拔高,“你寫的字這麽醜,我不打你幾下,你怎麽能長記性?”
    說著,她抓起手邊的藤條就朝李宣的身上抽去,“你伸不伸手?伸不伸手?”
    “啊!好痛!”李宣把打得叫了起來,連忙往後閃躲。
    乳娘見狀,下手更狠了,“你還敢跑?真是反了天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藤條有手指那麽粗,乳娘平常打人的時候,就喜歡用藤條抽人。
    她手勁大,下手狠,李宣身上不知道被她打出多少傷。
    不過乳娘打人也很有原則,她知道李宣這張臉不能受傷,因此從來不會打他的臉。
    此時,李宣被他打得蜷縮在地上,嘴裏不停求饒,“我錯了!我馬上寫!求你別打了!”
    乳娘手中的藤條沒有停,一邊抽他一邊冷冷道,“你不過就是個見不得光的替身,也敢學小世子跟老娘擺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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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宣在被她抽打的時候,腦海裏不禁浮起這段時間被她各種虐待的場景。
    不!
    他不能就這樣認命!
    再被這個歹毒的老女人折磨下去,他會死的!
    反正宇文翊不在了,不如逃走吧!
    他現在每天過得生不如死,也顧不上家人的性命了!
    對!
    他要逃跑!他要反抗!
    這麽想著,乳娘的藤條再次落下時,李宣猛地一把抓住藤條,用力一拉,硬生生將藤條從乳娘手中奪了過來。
    他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常年幫家裏挑水劈柴幹各種體力活,力氣比同齡孩子都大。
    此時,他看著自己手裏的藤條,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原來宇文翊的乳娘並不是長著三個頭會吃人的怪物,她就是個每天都在衰老的老太婆罷了,而自己身強力壯,個子還在長高,為什麽要怕這個老太婆呢?
    乳娘藤條被搶的時候,手心還被藤條劃了一下。
    她看著掌心的紅痕,當場勃然大怒,抬起枯瘦的手指,直指李宣的鼻尖,“好你個小野種!這才穿了幾天綾羅綢緞,就真把自己當金枝玉葉了?”
    她喘著粗氣,沙啞著嗓音破口大罵,“你是小野種,你的父母更是下賤胚子!你敢傷我,信不信我讓人去你家,把你父母全部抓過來,當著你的麵狠狠抽他們?”
    李宣聞言,頓時急了,“不許你動我的父母!”
    乳娘有恃無恐,“我為什麽不能動他們?你不聽話,我不僅要打他們,我還要殺了他們!他們什麽都沒有,隻有賤命一條,我要殺他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我不許你傷害我家人!老妖婆,我跟你拚了!”李宣氣憤到了極點,衝到乳娘跟前,二話不說猛地一腳踹在乳娘的心窩子上。
    乳娘沒有想到他敢對自己動手,猝不及防間被踹了個正著。
    強大的衝擊力下,她身體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人往人一仰。
    下一刻,隻聽‘咚’的一聲悶響。
    乳娘的後腦勺狠狠撞在書桌的桌案。
    尖銳的桌角一下子將她後腦勺撞出一個血洞。
    乳娘當即倒在地上,身體無法自控地抽搐起來。
    她盯著李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可是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般,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李宣就看到有暗紅色的鮮血從她後腦勺湧出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她身下的地磚染透。
    李宣看著這個場景,兩腿一軟,不由跌坐在地。
    乳娘還在說著什麽,可是喉嚨裏隻能發出‘咯咯’的氣音。
    她抬起枯瘦的手,拚命想抓住什麽,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後,突然一僵,緊接著就重重砸回地上。
    乳娘雙目保持圓睜的姿態,但是她的瞳孔漸漸渙散,身體也慢慢變得僵硬。
    室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李宣知道,乳娘這是死了!而且是死在他手裏了!
    不行,他不能讓人知道他殺人了!
    他不想被抓進大牢!
    他得趕緊逃跑!
    於是,李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衝出書房後,又重新將書房的門關上。
    他心裏又慌又亂,腦子也亂糟糟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逃去哪裏,但是逃跑總要帶些衣服和銀錢。
    他知道錢都在乳娘的房間裏,他偷偷看過乳娘把錢票藏在什麽地方。
    等李宣從乳娘的臥房裏翻出銀票,往院門口衝的時候,眼前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打開。
    李宣腦子頓時一嗡,心下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
    他還沒來得及跑,就要被抓住了嗎?
    然而,進來的人不是守門的侍衛,而是一位長著圓臉的公公。
    在李宣驚懼的目光中,李德喜對他低頭行了個禮,微笑開口,“小世子,雜家奉皇後娘娘口諭,來接您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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